心跳越来越快。
一切问题都随着答案的出现烟消云散。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妥协, 有的只是…真正的爱意。
巨大的欣喜从内心迸发开,小小的兴奋伴随浪潮翻来卷去。先猪副
姗姗踮起脚尖,用力蹭了蹭承羽的脸颊:“真的吗?”她还想确认一次回答。
“真的。”
“可是...我不想要孩子。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话,可以有孩子的。”
这一刻, 姗姗忽然有些脸红, 这毕竟是原始世界, 甚至更接近母系社会。
她的想法也许并非超越时代, 只是作为个体的小小自私。
不过她并不后悔,与其心里无时无刻扎进一根刺,不如一开始就全部说开。
她不愿这份爱意夹杂痛苦与酸涩,她希望每一天都是甜蜜的。
这一次,承羽没有犹豫。
“?好, 那就不要。”她拍了拍怀里缩成一团的少女:“为什么要找其他人?我只想要姗姗的孩子。”
“不会觉得…不完整吗?家庭…”
“家庭?我和姗姗就是完整的家庭。”
在遇见姗姗之前, 她从未考虑过孩子的事情。族里的孩子够多了,她作为族群的一员自然会照顾。
而且作为羽族的族长,宽泛而言,她会是很多孩子的家长。
只要想到小小的木屋里有她在等待, 心就是完整的。
姗姗搂着她的脖子,笑出了眼泪:反而是她这个现代人在走火入魔啊。相爱是两个人彼此间的默契,婚约是对爱与责任的承诺, 这份承诺沉重到不惜一切。
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孩子应该诞生于爱, 但孩子并不对爱情负责, 亦不是某种证据,而是一个…被双亲祝福而降生于世的,平等的个体。
两人在屋内紧紧相拥, 蹲在外面的鸠耸了耸旁边的树果,对着口型:“可以了吧?她们和好了。”
树果和初夏嘿嘿窃笑, 比划了一下手势:“再等等~”
……
“承羽…我、我还有个问题!”姗姗咬了咬嘴唇,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分开了,既然承羽爱着她,只爱她,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没必要远离。
“什么问题?”承羽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只要拥抱就很安心,不用担心谁会突然逃开。
“嗯…承羽你看到我的时候…”姗姗羞红了脸,想了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承羽听清楚了,但完全没明白,满眼茫然:“怎么会?你又不是紫蘑菇。”
“不是只有紫蘑菇有这种效力呀!!!”
姗姗有点崩溃,树果不是说直说有用吗?一点用也没有——承羽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想法,甚至没有概念!一点都没有。
不行,既然开卷考考不过,那就把答案递过去。
“承羽,看着我。”
“好。”
一只小手捂了过来,姗姗点了点承羽的嘴唇:“别说话。”
手指慢慢松开,她们的脸逐渐靠近,直到柔软的唇瓣紧贴在一起。
也许是狩猎的本能,承羽的脊背瞬间绷紧了。她拥住姗姗,两人的重心顿时倾斜,索性倒向柔软的毛毯。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清晰,咚…咚…咚,血液集中上涌。
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近处的感官却变得异常清晰,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不断放大。承羽紧盯着姗姗脸颊上细软的绒毛。
小小的手掌划过腰腹,轻轻抚上心口,少女眼中光华流转:“承羽,现在感觉到了吗?”
承羽下意识地点头,随后又摇了摇:“不明白…”
她很迷茫,胸口涌动着陌生的情绪。也许之前也依稀感受过,可对她来说,这样的情绪根本无从定义。
不论是本能还是经验,都无法捉摸。
花瓣般的嘴唇轻柔地落在耳际:“我爱你,承羽。”
第二个吻连缀着名字,仿佛镌刻在红石上的一朵花,悄然绽放。
此刻灵魂都在震颤,全力拥抱这份悸动。
她也确实拥抱了,双手挣脱迷雾,用力揉住那朵只属于她的玫瑰。
承羽低下头,轻声问:“我该怎么做?”
羞涩的精灵揪住她的耳朵,窃窃私语。
姗姗的声音如同羽毛略过,柔软酥麻。
承羽安静地听完每一个字,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有点危险,但只要是姗姗希望的,她都愿意。
她们在暖融融的气氛中对视了几十秒,姗姗逐渐发现不对。
承羽,完全没动。
“承羽?”她伸出手敲了敲身旁的脑袋。
“嗯?”承羽摊开手臂,乖巧地躺好。
“你这是在做什么?”姗姗不解地晃晃脑袋,不是答应好了么。
承羽无辜地眨眨眼睛:“这样不方面吗?我躺好了。”
“诶,为什么承羽要躺着?”
“姗姗不是要做实验吗?”
“什么实验???”
苍青色的眼瞳在昏暗的烛光下闪闪发亮:“你说的关于情感和疼痛的实验。我准备好了。”做完实验就能和好,抱姗姗回家,想想还有点小期待~
姗姗捂住胸口,只想吐血:难怪刚刚敲起来闷闷的,原来里面装了一块大木头!
“谁要在你身上做实验了啊?!承羽大笨蛋——我是让你来!!!”
一声怒吼把门外几个半晌听不到动静的人吓得同时一抖。
“不行!!!我力气那么大,你肯定会受伤啊!!!——”
承羽的声音极有气势,被吓醒的三人赶紧堵好门。
甭管什么为什么,巫和族长必须和好!
哐当!重物撞在门上了!
他们死死抵住门,好歹扛住一击。
树果捏紧嗓子,大喊一声:“别想了,她吩咐过,房门必须锁死!”至于这个她是族长还是巫,让屋里的人自己想吧。
门后果然安静了,虽然局面和树果想得不太一样,撞门的居然是承羽…不过料族长也不敢违抗巫的命令,嗯哼哼。
果然,门后的撞击声立刻停止。
“承羽,你给我下来!不许跳到柜子上!”
“不干,我不干。”
“你…你别嚷嚷啊,外面还有人……”姗姗的声音陡然一轻。
“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让我伤害你!”
“什么鬼啊!不是,承羽,你给我冷静一点,你、你想错了!”
“没想错,那样很危险。”
“...不,没有危险的…”
“不可能。”
“承——羽——下来!”
“不下!”
砰啉哐啷,噼啪咔嚓!
鸠心疼地闭上眼睛:“我好不容易打好的柜子…”承羽那家伙力气太大了吧,那么结实的柜子她徒手拆的?
树果冷冷一笑:“别心疼了,里面装了起码二十个瓦罐。”
哼,等巫和族长冷静下来,她一定要好好讨回报酬,可不能让这些东西白损失了。
初夏猛地一抬手,指向小小的木窗口:“这、这是?!”
大家顺着她的手看去,和一只求生欲强烈的豹脑袋撞在一起。
人类肯定没办法从窗子挤出来,但全兽化就不一样了。
雪豹的头扁扁地穿过窗子,肩部还在挤压,试图唤起猫科动物的本能:液化!
“抓.到.你.了。”姗姗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豹子顿时瞪大眼睛,苍青色的眸子中满是慌张。
在三人惊恐的眼神中,豹子的脑袋扁扁地抽回窗户,显然有谁在拖曳尾巴。
几秒后,窗口只残留一声“喵嗷——”的惨叫,与爪子勾住木板又强行松开的嚓嚓声。
“咕嘟。”他们同时咽了口口水。
鸠双腿打颤:“要、要不要进去救人?”
树果笑得很勉强:“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族长能被谁打死吧。”
话音刚落,门内又传来追逐打闹的声音。
虽然没有看过异世界的书籍,他们还是在脑中勾勒出一副标准的姗姗打虎图,端得是威武雄壮。
“不关我的事——”初夏扭头就跑,一瞬间就窜出老远。
“等等我——”
三人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将烦恼抛诸脑后。
夜深了,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