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游戏，所以你没嫁人？”
百里辛：【关注点是这个？】
小丑：“那应该是什么？”
玩家们又听到了眼前小丑的自言自语。
金色盾牌玩家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个脑筋不太正常的男人，就见小丑朝他们这边瞥来了视线。
狰狞的小丑笑脸在这样黑暗的走廊里平添了几分恐怖。
眼前的小丑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突然出现将路人拖进黑巷子的人形怪物。
这种恐惧并不是源自对小丑本身的恐惧，而是他们脑海里无限延展加工后的产物。
就在几个玩家被小丑盯得快发毛时，他们又听到了小丑的自言自语。
“带上他们？碍眼，不要。”
“……这些家伙对你有用？好吧。”
小丑这才拿正眼看向他们，“你们跟我走。”
几名玩家面面相觑，只纠结了一秒就迅速作出判断，小尾巴似的跟在小丑身后。
他们对小丑是惧怕的，所以并没有离得很近。不远不近跟着，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小丑也不知道在走廊里找什么，每次路过房间就会探着脑袋往里面看，看完之后并不逗留，继续往前走。
还会时不时自言自语。
“不是这一间。”
“也不是这一间。”
“这间也不是。”
走啊走，小丑忽然在一个包间前停下，“好像是这间。”
他推门而入，身后的玩家们伸长了脖子跟着往里面看。
这是一间被布置成原始草原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张白幕，对准白幕的投影仪镜头里泛着荧绿。
玩家们没敢进房子，只敢站在门口。
他们看着小丑随便找了处干净的石块坐下，两条大长腿微斜，单手托着腮姿势惬意，似乎是打算看场电影来消磨时间。
金色盾牌玩家壮着胆子问：“那个，大佬，这间屋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丑懒洋洋靠在石头上，“特别适合看电影。”
金色盾牌：？？？
当一头狮子从远处走近时，将信将疑的玩家们也不得不相信小丑的话。
他真的是在看电影，看的还是动物世界。
啊这。
他单靠脚趾想都知道外面现在肯定是一片腥风血雨，可他的皇后居然安安稳稳坐在电影包间里，看！动！物！世！界！
这电影是非看不可吗？真这么想看的话换一个也行啊。
……
百里辛窝在小丑的上衣口袋里，打开系统查看第二轮的【皇后保卫战】游戏规则。
第一轮皇后保卫战之前还有28.5万的玩家，第一轮结束只剩下19万多，少了近十万的玩家。
因为玩家人数减少，第二轮的阵营也相应减了不少，从最开始的100个阵营减少到了80个阵营，每个阵营2435人左右。
百里辛打开玩家排行榜，发现排行榜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有几个玩家的名字向前移动了，这意味着原本排在他们前面的玩家有人死了。
按常理来说，像排行榜上这些久经沙场的玩家不会这么容易死，但连坐的话就不一定了。
优秀强大的兵卒roll了一个菜鸟皇后，兵卒就变成了牺牲品。
一下子少了十万人，其中有一部分是被玩家自己干掉的，还有一部分是被NPC干掉的。
与其说这是一场全民大作战，更像是惊悚游戏在刻意大幅度缩减玩家人数。
【统妹，】百里辛在脑海中呼唤逃生系统，【近期有新人进入惊悚游戏吗？】
逃生系统：【近一个月都没有新玩家进入惊悚游戏了，百里辛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帝迦消失也快一个月了。
【小丑，问你一个问题。】百里辛隔着衣服拍了拍小丑瘦削的胸膛，硬邦邦的，好像摸到了骨头，也不知道衣服里面瘦成什么样子了，【有这么一处……额，饲养场。对，经营了很多年的饲养场。】
【饲养场里养了三十万头羊，羊群在里面过得不算好，但也在慢慢长大，等某只羊足够大的时候，饲养场会打开门，让这只羊回归自由。饲养场这么多年一直这样经营着，忽然有一天，饲养场不再进新的小羊，同时开始了屠宰羊群，三十万头很快变成了二十万头，而且还在继续屠宰。】
【你觉得饲养场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转变？】
小丑微微侧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听得很认真，“倒闭了？”
百里辛：【倒闭的后果会是什么？】
小丑：“没有资金经营维持饲养场，所有的羊群都会被杀掉。”
百里辛：【还有其他原因吗？】
房间里的全息电影给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两只母狮子缓缓趴伏在草丛中，作出了伏击的姿势。
很快远处走了一支羚羊群，等羚羊群越走越近的时候，两只母狮子像两颗金色子弹般射出，朝着羚羊群扑去。
小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还有一个原因是养肥了，该杀了吃肉卖肉了。”
两只母狮子合作围住了一只成年羚羊，它们飞扑上去咬住成年羚羊的咽喉和大腿，成年羚羊不甘心地发出哀鸣，哀鸣越来越小，最终羚羊抽搐着倒地，双目涣散失去生命。
两只母狮子开始撕咬它们的猎物，开膛破肚，品尝最原始的美味。
“如果不是饲养场的话，我还能想到一种情况。”小丑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捕猎，“如果是在生态箱中，就不仅仅只有羊群。羊群会成为更高等的狮子的猎物，如果狮子忽然胃口大开，羊群的数量会急速缩小。这是弱肉强食的食物链法则。”
母狮子牙齿锋利，很轻松地撕开了羚羊的皮毛，开始啃咬里面鲜红肥嫩的肉。
“再换一种环境。如果既不是饲养场，也不是羊群，而是一个毒罐。里面放着各种毒物，毒物互相攻击，最后活下来的才是万毒之王，这是竞争和筛选的进化法则。”
【……】百里辛，【那你觉得我说的那个饲养场是什么情况？】
小丑：“既然是饲养场，那应该是有利可图的农场。一个成熟的商人不会无缘无故用免费饲料喂养自己的财产后将其放生，如果这是概念股就另当别论。”
“饲养场里有三十万只羊，产业很庞大。每隔一段时间放出几只羊，以此激励其他羊群，让它们拼命进食，茁壮成长，期待以后也可以放出去。但大部分羊群不会被放出去，它们在进入饲养场的那一刻已经成为商人的明码标价的财产。在它们长大到商人满意的体型后就会被按斤称重，换成商人的既得利益。”
“商人永远不会做赔本的生意，愚蠢的羊群只看到了放出去的幸运小羊，却看不到背后操控羊群思维的商人。”
在门口局促站着的几名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凑在一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响起。
“我怎么感觉小丑自言自语的羊群饲养场什么的，是在暗指惊悚游戏和我们玩家？”
“三十万只羊，三十万个玩家。”
“每隔一段时间放出去的羊，每隔一段时间满级离开游戏的幸运玩家。”
“大部分羊群不会被放出去，我们大部分玩家都被困在这里，只有小部分玩家离开了。”
“他的意思是我们被惊悚游戏耍了？从我们玩家跨进这个游戏的那一刻，惊悚游戏就没想放过我们？！”
房间里的小丑又说话了，“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不是倒闭，也不是食物链法则和进化法则，而是转型。”
“商人靠着饲养场赚够了钱，他开始不想永远只做这枯燥无味的饲养工作，他尝试着做出改变。这个时候曾经让他赚得盆满钵满的饲养场就成了绊脚石，他理所当然会选择拆除毁掉饲养场。”
百里辛认真听着：【你觉得饲养场会朝着什么方向转型？】
小丑：“那就要看这个商人想要什么。”
“不过我想，一个擅长玩弄思想的人，当他的野心不断膨胀后，他可能不会局限于只玩弄低等生物的思想，他会想控制同等生命体的思维。他或许会想成为一名政客。如果是这样，那个拥有三十万只羊的饲养场将有可能会成为他的耻辱。毕竟一位聪明的阴谋家可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曾经和低等的羊群为伍过。”
百里辛眉头紧锁：【所以它会把所有羊群抹杀掉，它正在进行等级跨越。】
皇后保卫战，就是惊悚游戏抹杀掉他们这些玩家的途径。
它不断将玩家吸纳进游戏空间，吸收玩家的思想和能量，在自己强大后完成等级的跨越，进阶成更强大的存在。
原来这才是惊悚游戏的目的。
百里辛：【小丑，如果羊群不想死呢？】
小丑：“杀了商人。羊群不杀他，他就杀羊群。”
百里辛：【如果商人很狡猾躲起来了呢？怎么才能找到商人。】
小丑：“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狐狸尾巴，藏起来的商人只是藏起来了，没有消失，找到他再杀掉。”
百里辛：【……】
是啊，主脑只是藏起来了，并没有消失。
只要找到主脑。
他在升级楼层的时候，每提升一段楼层都会抽出时间去每个楼层彻底逛一遍。
不仅仅是为了摸清地形，他一直在悄悄寻找藏起来的主脑。
他从一层一路爬到950层，前面的930层他都找遍了。
还剩931以上的楼层还没找过。
两只母狮子吃饱后打着饱嗝离开，藏在角落里的鬣狗跑出来啃食剩下的肉，头顶的秃鹫开始盘旋，等着第三轮品尝美食。
小丑懒洋洋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几名玩家正听小丑的自言自语听得津津有味，忽见小丑走来，下意识向后猛退了几步，给小丑留出了足够大的空间和尊重。
小丑看似疯疯癫癫，但他说的话真的很耐人寻味！
大佬，这绝壁是大佬！
几个人屁颠屁颠跟上小丑，一直跟到出口，看到小丑按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后他们紧跟小丑的步伐，立刻冲进了电梯。
开玩笑，抱大腿的时候，迟疑一秒都是对大佬的不尊重。
小丑进了电梯后却迟迟没有按下电梯。
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后才按下了850层。
电梯里除了小丑外，还有6名玩家。
除了头顶金色盾牌的玩家外，其他五名玩家头顶的图标各不相同。
见到小丑按下了850层，头顶白云的玩家立刻倒抽一口凉气。
“850层，是我这种小菜鸟想都不敢想的高度，他果然是大佬！”
“850层是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菜鸟。”
“你们这些学渣，都不看游戏手册吗？惊悚游戏为了增加玩家的趣味性，每隔50层会设立一处玩家娱乐楼层。第850层设立的是教堂。”
“教堂？那还好，听起来还挺正常的。”
“总好过动不动会有逼真怪物出现的400层电影院吧。”
电梯从400层上行，数字快成了一道残影，玩家们却感觉不到电梯在攀升。
当急速跳动的残影停止时，数字停在了850层。
“叮！”
电梯发出清脆声响。
玩家们好奇地踮起脚尖，对从未见过的教堂充满了好奇。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好奇被恐惧取代。
六名玩家熟练地抱成一团，歇斯底里地大喊：“关门！关门！快点关门！”
一团巨大的肉球挤在电梯口前，粗糙的瘤状皮肤将电梯门框挤压得有些变形，两颗巨大的眼睛上下并排在瘤状皮肤上，里面的眼球不规则地三百六十度旋转着，两只眼睛并不和谐，各自转着各自的眼球，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那瘤状物死死抵着门框，发出低低的呜咽。
它就这么在玩家们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出现，吓破了玩家们的胆儿。
两个眼球在空中乱转了几圈后渐渐定格，最后死死盯上了最前面的小丑。
瘤状怪物全身布满了丑陋又恐怖的肉疙瘩，它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柔软的身体用力朝电梯里面挤。
可奇怪的是电梯中还有空间，它的身体也很柔软。可电梯门前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瘤状怪物的路，让它无法前进分毫。
“滚开。”小丑低声喝道。
以往其他怪物都会退避三舍，可眼前这只瘤状怪物并不惧怕小丑。
它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要挤进这个电梯，口中的呜咽声更大，听起来像是小孩的哭声。
小丑眼底闪过不耐，指尖一捏一张鬼牌出现在手里。
玩家们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挡在门口的巨大瘤状怪物就从中间裂开，缓缓分成两瓣。
“救……我……”
恍惚间，玩家们似乎听到了一声呜咽的求救声。
柔软的身体堆积在地，渐渐化成了两摊肉泥，失去了活性。
玩家们也终于从中间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没有最掉SAN，只有更掉SAN。
这里原本该是神圣崇高的教堂，他们远远看去，还能看到洁白的十字架悬挂在彩色琉璃玻璃前。
表情圣洁的白色天使石像十指相扣，是最虔诚的信徒。
教堂周围墙上镶嵌着美丽的彩色琉璃玻璃，五彩斑斓，就像圣光普照大地。
但此时此刻，这座圣洁的教堂里却早已成为一片炼狱。
地上到处都是和刚才差不多的瘤状怪物滚动爬行，它们的身体乍一看是圆形，再一看身体表面是不规则的，身上各处布满了眼睛，就像手术台上割下来的人体肿瘤，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不光是地上爬，天上也盘满了这样的肉瘤。只是天上那些肉瘤长出了翅膀，和身体极其不匹配的两只小翅膀努力扇动，支撑起了下面的庞大的身体。
现场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天上的肉瘤在攻击地上的肉瘤，地上的肉瘤满教堂乱跑，肉瘤之中还有逃窜的玩家，每个看起来都很忙碌，每个又各忙各的。
小丑的一只脚迈出了电梯。
其他六名玩家抱成团缩在电梯最角落里。
“大佬！这个电梯是非下不可吗？”
“大佬，要不我们待在这里等你？”
小丑压根不理他们，并跨出了另一只脚。
电梯门在小丑离开电梯后开始缓缓关上。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秒，一只手忽然按在开门键上，赌命一般冲了出去。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当第六个人也咬牙跟着冲出去后，电梯门彻底关上。
混战中的肉瘤注意到了电梯多出来的几人。
被肉瘤追赶的玩家们也看到了这些人。
肉瘤集体愣了一下，玩家们也呆了呆。
这群人没毛病吧？
任谁站在电梯门口看到850层是这番场景都不会傻到再下电梯才对！
这群人肯定是群大傻子！
被问候的六名玩家欲哭无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别骂了别骂了，听到了。
混乱的肉瘤们呆滞了两秒，忽然全体调转方向，如浪潮般朝着他们几人飞快扑来。
小丑不慌不忙拿下头上的绅士帽，帽子朝着天空抛掷而去，数十张扑克卡牌就这么凭空从绅士帽中飞出，满教堂地乱飞。
扑克飞到一个肉瘤身上，下一秒肉瘤就被截成两段。
扑克划过天上的肉瘤，肉瘤身后的翅膀应声断裂，肉瘤重重跌在地上。
瘦削的小丑迈着修长的步伐，撑着绅士拐杖缓缓朝前走着。
他的妆容夸张且恐怖，他的步伐却极具优雅和绅士美感，就像儒雅的伯爵惬意地在自己后花园闲逛。
扑克牌在周围乱飞，不停翻转的牌面恍惚间变成了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
丑陋的面容根本无法掩盖男人内在的斯文古典，戴着洁白手套的十指中指信手拈在空中，就将在空中划过的红桃三捏在指尖。
金色盾牌眼冒红光，发出忠粉的狂叫：“美学！这绝壁是最极致的优雅美学！”
“他好帅！啊啊啊啊，你们看到没，我们星盾阵营的皇后好帅！！！！”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躲着一个头顶白云皇冠的玩家，他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金色盾牌旁边的白云看到白云皇冠的时候，白云皇冠也看到了他。
白云皇冠眼前猛地一亮，白云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也不顾肉瘤的可怕，朝着白云皇冠飞奔而去。
他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冲到白云皇冠面前，不等白云皇冠说什么直接扛起白云皇冠又朝着来时的路冲。
几十米的距离，愣是让他极限发挥十几秒就完成了。
等到把白云皇冠扛回人群中，白云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拍着狂跳的胸膛大喘气：“妈的，吓死我了，我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我们阵营的皇后。还以为你差点死了，那我也完蛋了。”
白云皇冠感激地看向白云：“谢谢你，还好你来得及时，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白云大惊失色：“你可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也要跟着陪葬的。”
白云皇冠尴尬地笑笑，他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人和那个陌生的小丑。
他注意到小丑头顶没有标志，疑惑问道：“那个画着小丑妆的是NPC吗？”
金色盾牌立刻反驳：“他不是，他是我们星盾阵营的皇后。”
白云皇冠：“可是他头上没有标志。”
金色盾牌：“因为他是大佬啊，大佬肯定是用了什么道具隐藏了自己的标志。”
白云皇冠眉头微皱：“可是……”
金色盾牌眼睛一眨不眨黏在姿态优雅的小丑身上，不耐烦地打断白云皇冠：“可是什么可是，我是通过兵卒技能查看到他就是我的皇后的。难不成技能还会出错？刚才如果不是我们皇后及时赶到，你现在小命都没了，不知道感谢也就算了，一上来就这么多质疑，你还行不行了，哥们！”
白云皇冠被怼得脸色涨红，嘴巴张开又阖上，最后咬着嘴唇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是他救了我，我不该质疑他。”
金色盾牌捧着下巴，“别人家的皇后遇到怪物只剩下逃跑，星盾阵营的皇后遇到怪物只剩下皇后。星盾皇后威武，星盾皇后万岁！”
白云皇后：……
万岁个屁啊，你就没发现不对劲吗！
他们是不是都忘了，[皇后]无法对NPC发动任何攻击啊！！！
他刚才面对这些怪物可是除了逃跑一点办法都没有，眼前这个小丑扑克牌都快要把这群肉瘤杀灭绝了啊喂！
你们觉得这合理吗？！合理吗？！
天上不断有肉瘤掉下来。
地上的肉瘤不断化成肉泥。
肉瘤的密度肉眼可见地迅速减少，最后只剩下那么几只。
“哥！你清醒一点，我是孙凝啊！”
“吼！”
教堂里面，忽然发出了一声怪物死后，和一道凄厉女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丑：我丑吗？
百里辛：帅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