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絮忽然凑近：“之前一直没问那个视频的事，原来裴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在关注我啊？”
她凑得太久，呼吸都弥漫到他脸上了。
裴青梧低低地“嗯”了声。
柳飞絮：“买了我这么多幅画还不够，还花大价钱去拍卖会收，就这么喜欢吗？”
裴青梧垂眸望着她含笑的狐狸眼，低声承认：“喜欢。”
柳飞絮：“有多喜欢？”
裴青梧：“很喜欢。”
柳飞絮轻笑一声：“裴青梧…”
另一只手也被牵住，十指交扣，柳飞絮整个人都快贴到身上了，魅人的狐狸眼里含着汪洋湖水，水面波光粼粼。
她语气缱绻，问：“…你是喜欢我的画，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呢？”
仰慕
她凑得太近了, 近到裴青梧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嗅到柳飞絮身上的淡淡花香。
“都喜欢。”
不管是她的画，还是她这个人, 裴青梧都喜欢。
柳飞絮眼尾笑意加深, 眼眸里湖水涨潮, 满得要溢出水面, 眉眼鼻唇近得快要亲上时，她忽然收敛笑意，退开一步。
紧握的手松开, 束在纤细的腰后, 似笑非笑问：“那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
柳飞絮是个很记仇的人。
尤其在感情上, 容不得一点污渍。
从小尊敬爱重的爸爸背着她和妈妈在外有其他儿女家庭, 她转眼就能把这人踢出内心边界。
前男友的家庭不认可自己, 还侮辱她母亲，甚至间歇性的与母亲的车祸挂钩，她就抛下感情, 冷静分手。
裴青梧当初拒绝她的事，时至今日, 想起来依旧让柳飞絮牙痒痒。
她没一直对他冷脸相向, 也是因为知道这人呆愣古板，不会说话，一直等着他解释。结果等到今天也没等到, 还得她自己问。
掌心的温软抽离，裴青梧愣了愣, 脸上红晕消散了些, 他低声道：“我没拒绝你。”
柳飞絮挑眉：“你还狡辩，你当时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裴青梧：“记得。”
柳飞絮：“重复一遍。”
裴青梧：“早恋不好。”
柳飞絮气得冷哼一声, 抱胸道：“我让你当我男朋友，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寺贰二贰五九衣四七你给我来一句早恋不好，你这不是拒绝？我看你就是不喜欢我。”
裴青梧神色慌乱：“没有不喜欢你。”
柳飞絮：“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裴青梧踌躇道：“你没给我说的机会。”
少年时的他嘴笨，柳飞絮又正在气头上，门外的君南意催得急，一下子就把柳飞絮惹毛了，二话不说就推门想走。
柳飞絮怒意浮上眉梢：“你还怪我？”
裴青梧：“没有，怪我。”
柳飞絮：“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解释？”
裴青梧：“柳阿姨说你不想看见我，刘青云一定要拉着我去M国，后来再回去找你，已经找不到了。”
提起妈妈，柳飞絮愣了下，低下头没说话了。
裴青梧继续解释道：“我是喜欢你的，但当时年纪太小了。”
年少时的裴青梧在感情上十分懵懂。
他走得近的女孩，除了妹妹，就只有柳飞絮，对那时的柳飞絮，他的感情很复杂。
有时会觉得她烦，经常黏着自己，一遇到事就撒娇，给他制造麻烦，教她学习时也不上心，怎么也教不会。
但他只要一天不看见她，就觉得胸口有东西在挠，痒痒的，不舒服，只有在看见她时，痒意才会缓解；
少年的心思实在别扭，不懂什么是喜欢。
后来，柳飞絮跟他表白，他心脏怦怦跳，脑子完全是懵的。
少时的柳飞絮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学习一塌糊涂，若是谈恋爱了，只会更甚。所以，柳妈妈特意嘱咐过他，让他暂时和柳飞絮保持距离。
裴青梧当时就觉得，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不然以柳飞絮当时青春叛逆期的脾气，定然会回家跟妈妈吵架。
但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声“早恋不好。”
听了裴青梧的话，柳飞絮语调拔高：“小个鬼！当时我同桌和班里的男生就在谈恋爱，长跑十几年，去年年初两个人都结婚了！”
她还去参加了婚礼。
那同桌还问她跟当时喜欢的裴青梧有没有联系，害得柳飞絮回家后一整晚没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