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絮伫立在山巅岩石上，出神道：“可惜没有带颜料…”
要是真与她有关，不知道要在狭小的牢笼里待多少年，还能不能再看见这样壮阔的美景，能不能再看见…
脑海里闪过一张脸。
柳飞絮身体猛地一震。
薛泽川站在她身侧：“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下山帮你拿。”
柳飞絮连忙阻止：“不用，我记在心里就行。”他们这一路从日出爬到日落，来回一趟十几个小时，就为了帮她拿画具，薛泽川疯了不成。
远处，何勉和方青熟练地搭着帐篷，柳飞絮也走过去帮忙，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完全掺和不进去。
薛川把背上行李放地上，说：“一起准备晚餐吧，爬了这么久都饿了。”
柳飞絮点头，把包里的便携炉灶、锅具，还有食材拿出来。
因为是露营，他们带的都是方便烹饪的食材，为了不在雪山上产生垃圾，食材都提前清洗好，用可循环的包装袋装着。
在帐篷里喝着暖呼呼的粥时，柳飞絮轻叹道：“谢谢你，小川，雪山徒步露营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好。”
主要得感谢薛泽川为她负重前行。
重的东西全在他身上。
薛泽川说：“喜欢我们就在这多待几天，带的粮食足够三天，就是三天没法洗澡，你得忍一忍。”
柳飞絮说“好”。
柳飞絮和方青一个帐篷，白天消耗了大量体力，晚上睡得很香，什么都没想。
白雪净化了土地，也让柳飞絮忘却了烦恼，但她不属于那片雪山，总有一天得回到俗世中来。
下山时，柳飞絮和薛泽川如出一辙的沉默，惹得方青和何勉面面相觑。
方青安慰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回去休整几天，可以再来，下次多带点食物燃料，可以住久一点。”
柳飞絮笑了笑，没答应。
画廊的事情闹得全国皆知，受到各界关注，影响极差，这种大规模社会事件，调查结果出的很快。
她当甩手掌柜当惯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也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静候审判结果。
手机没电关机了，整整三天没有接触外界。
三天，够了。
回到民宿后，柳飞絮把手机拿到房间充电，洗完澡后，从行李箱中拿出香水银色山泉，递给在厨房准备火锅的方青。
“诺，就是这个味道，送给你。”
晚上一起窝在帐篷里睡觉时，方青也一直夸她身上的味道好闻，柳飞絮都怀疑自己平时香水喷多了，腌入味了，明明这次徒步什么都没带。
方青擦了擦手，欣喜地接过，闻了闻，却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柳飞絮一愣，说：“可我喷的就是这个。”
方青蹙眉打量着漂亮的香水瓶，忽然凑近到柳飞絮颈侧，说：“啊！不是香水味，是你身上的味道。”
柳飞絮抬手闻了闻，她来这之后，用的沐浴露都是方青自制的纯天然产品，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方青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说：“你身上原本的味道，很好闻。”
藏家
两人的对话被走进来端菜的薛泽川打断, 柳飞絮跟他一起把碗筷端到院子里。
薛泽川和她一样，三天下来，手机早没电了, 晚饭即将结束时, 他忽然说：“喝酒吗？”
柳飞絮一愣：“好。”
何勉和方青都不饮酒, 雪山里买不到柳飞絮常喝的红酒和葡萄酒, 只有用来做菜的黄酒。
薛泽川把酒倒在陶土做的壶中，吊在篝火上方加热，火焰在他的黑眸中燃烧, 摸不透情绪。
柳飞絮：“差不多了吧, 稍微热热就行了。”
薛泽川抬手拿过酒壶, 将温热的酒水倒至酒杯中, 递给她。
黄酒的味道并不好, 但这时，谁都没有品酒的心思，一杯接一杯, 把整壶酒喝完。
柳飞絮脸上染上红晕，神色依旧冷静, 起身道：“我回房间休息了, 你也早点休息。”
衣摆被扯住，柳飞絮回眸。
薛泽川脸上满是红晕，黑眸沉沉地注视着她：“我会陪你的, 不管去哪里。”
他低声呢喃，语句模糊, 柳飞絮没听清, 想追问，却发现他双眼迷蒙, 完全喝醉了，失了神智。
柳飞絮失笑，唤来何勉，带着他回房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后，柳飞絮泡了个澡，出来后，给手机开了机。
她没看私人账号，直接点开了微博。
调查结果出的比她预想的更快，在周羡被捕的第三天，他带的5名新锐艺术家接连被捕，官方通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2年前，因柳飞絮经纪人的名气，周羡的画廊经营的风生水起，蒲姓资本家以买画的名义找到周羡，邀请他做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