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青菀困惑的眼神，柳飞絮解释道：“你哥现在一身酒味和烟味。”
身上还混着不知道谁的香水味。
臭死了，她才不要碰他。
裴青菀见她冷着脸，不敢再吭声，内心默默给哥哥祈祷。
小时候柳飞絮生气也是这个表情，通常事后哥哥都得花大精力把她哄好。
保安抬人时，jason急促地喊：“嘿！你们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
裴青梧摇摇晃晃站起身，皱眉甩开扶着他的两个保安。
两位花钱找来的保安无措地望着雇主。
耳边，黄毛叽叽喳喳的说着恼人的洋文，柳飞絮深呼吸几口气，从桌上拿起两瓶酒，给裴青梧和黄毛一人浇了一瓶。
避开了裴青梧左脸的伤口。
黄毛嚷嚷地更大声了。
裴青梧却恢复了几分神智，抹了把脸，迷蒙的凤眼迟钝地看着柳飞絮，哑声道：“絮絮？”
柳飞絮：“醒了？能自己走吗？”
裴青梧听话的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认真回答：“不能。”
柳飞絮：“……那让他们扶你上车。”她指了指两个身强体壮的保安。
但两人再次搀扶裴青梧时，他又皱着眉挣脱开，自己也晃地跌坐到地上。
裴青菀：……
柳飞絮：……
柳飞絮揉了揉太阳穴，蹲在地上，问：“裴青梧，你发什么疯？”
自己站不稳，又不让人扶。
裴青梧望着她，表情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与这喧闹的酒吧不搭，但那双往常冷寂的凤眼像含了一汪泉水。
他抬了抬胳膊，指着刚刚被两位壮汉抬着的地方，哑声道：“疼。”
柳飞絮顺着望去，睫毛颤了颤。
不知何时，裴青梧手臂处绷带渗出的血液将白色衬衫都染红了。
柳飞絮低声骂道：“知道疼你还出来喝酒！？”
她伸出手，把裴青梧搀扶起来，刚刚还浑身抗拒的裴青梧乖乖地靠在她身上，声音低低的：“…你不理我。”
柳飞絮皱了皱鼻子：“我哪有不理你？”
虽然她每天都拒绝了裴青梧送饭的请求，但她每次都回应了，是他太呆，来来回回只会说那几句话。
最后，柳飞絮没靠保安的帮忙，把裴青梧送回了家。确定哥哥没事后，裴青菀才回了学校，至于jason，他还在酒吧抱着美女热舞。
喝醉了的裴青梧比想象中乖，靠在身上一动不动，还会主动伸手打开自家指纹锁。
柳飞絮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左右环顾了一下裴青梧的住处。
根据地址推断，这是研究院给裴青梧分的房子，一栋位于研究所附近的2层别墅。
外面的绿化是学校统一打理，还算精致。
但室内，比柳飞絮想的还要空。
精装自带的柜子，电视、黑沙发，垃圾桶，客厅除这些之外，什么都没有。
门铃响时，柳飞絮起身去门口拿外卖，裴青梧扯住了她的衣摆。
柳飞絮：“买了药，去拿一下。”
裴青梧没反应，柳飞絮伸手将他的手掰开，大步走到门外拿自己下单的纱布，棉签和药，回来时见证了裴青梧的眉头皱起又舒展。
柳飞絮拆开外卖包装，站在沙发前，垂眸看着抬眸注视自己的裴青梧。
他发丝湿哒哒地黏在脸上，脸上的绷带刚刚摔倒时掉落，露出还未愈合的伤口，面上的红潮和血色打破清冷，涂抹上欲色。
柳飞絮淡声道：“自己把衣服脱掉。”
留宿
裴青梧眸子里闪过不解。
柳飞絮指他身上的衬衫, 重复道：“衣服，脱掉。”
裴青梧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她, 小幅度摇头。
柳飞絮狐狸眼危险地眯起：“脱不脱？”
裴青梧再次摇头, 哑声道：“絮絮是女孩子。”
柳飞絮沉默片刻, 被他这莫名恪守礼节的态度弄得无语, 她从外卖袋子里拿出药和纱布，解释道：“给你上药。”
裴青梧眼神迟钝地看着她手上的药，说：“…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