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千手扉间他什么都知道……”降谷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说，我们见到的千手小姐……真的是千手小姐吗？”
赤井秀一被降谷零的猜测激得背脊发凉。
如果千手扉间当时选择对他们出手，那么……
“斯普莫尼哪去了？！”他失声道，“降谷，我似乎没有在木叶研究所看到任何与猫有关的器具？！不是说千手医生对斯普莫尼异常看重吗？那那只黑猫呢？！”
赤井秀一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初次见到千手扉间，并帮千手扉间收拾被斯普莫尼弄得一片狼藉的客厅的场景。
那时的斯普莫尼突然对他出了手，而那个眼神……
那种看死物的眼神……
根本就和刚才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从喉咙间艰难地挤出声音：“降谷，我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睛就是紫色的。斯普莫尼的眼睛也是紫色的。而那只猫和组织那位神秘成员又有着同样的代号“斯普莫尼”。”
“那个男人叫宇智波斑，千手小姐养的红眸乌鸦也叫斑……”
降谷零艰涩地接话。
惊疑的紫眸和墨绿色眼眸同时看向正趴在副驾仪表台上打瞌睡的又旅。
“这只猫叫又旅，会不会……”赤井秀一艰难道，“降谷，动物的意识可以被塞入人体内吗？”
“赤井秀一，这种猜测……也太可笑了一点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降谷零却完全笑不出来。
直到随便找了处街区将赤井秀一放下，降谷零的视线仍旧忍不住看向那只表现得和寻常小奶猫一般无二的蓝纹黑猫。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赤井秀一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蓝纹黑猫走了。
现在，就看琴酒的反应是不是他和降谷猜测的那样了。
琴酒被提审了出来。
在坐下之后，他的手脚奇异地没有被拷住，押送他的狱警也古怪地退了出去。
但琴酒没有理会这点异常。
不过是无聊的折磨把戏罢了。
“琴酒。”赤井秀一坐在了琴酒对面，“你还是不准备开口吗？”
琴酒没有反应。
他已经不再将赤井秀一视作宿敌了。
被世界操控而不自知的家伙只是傀儡罢了。
这整个世界都是一场只有两个观众的傀儡戏。
他反抗过，但却失败了。
现在，他也选择坦然接受失败的结局。
“千手医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赤井秀一将又旅拎到桌上。
原本不打算搭理赤井秀一的琴酒猛地抬了头。
又旅几步跳到琴酒怀中：琴酒大人，许久不见。在监狱的日子过得如何？
琴酒按住又旅的脑袋，感受着手心奶猫身上温暖的体温和有规律的呼吸，曾经触摸过奶猫尸体的手渐渐被生命的温度回暖。
琴酒：又旅，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
“要养猫，就好好养，不要随便把又旅丢开。这是千手医生让我转告给你的原话。”
赤井秀一紧紧盯着琴酒的脸，试图从琴酒的微表情中确认他的猜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监狱里不可能同意你养猫。除非，你拿重要的情报交换！”
又旅十分不满自己被赤井秀一当做交换的筹码：琴酒大人，不用理会那个家伙。他和波本都被扉间大人吓破了胆，就算您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
又旅全程旁听并围观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离谱又极为贴近真相的猜测。因而，此时的他对赤井秀一虚张声势的做派十分看不上。
琴酒只揉了下又旅的脑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想吃什么？
又旅愣了一下，迅速爆出了一长串菜名：天妇罗炸鱼薯条章鱼烧鳗鱼饭关东煮寿喜烧长崎蛋糕……
琴酒弹了下又旅的脑袋：只能吃一样。
又旅果断道：那就天妇罗炸鱼薯条好了。
它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说话的琴酒。
“安排专人负责我的饮食。”琴酒终于将视线挪到了赤井秀一身上，他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赤井秀一，不要动手脚，我讨厌麻烦。”
顶着高层的反对，赤井秀一迅速达成了琴酒的愿望。
在数小时之后，见到琴酒懒散地拿着一根天妇罗炸鱼薯条喂猫之时，他敲了敲桌面：“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米花图书馆，十二号储物柜。”
琴酒给出了回复。
又旅慢下了啃炸鱼薯条的动作：琴酒大人，干嘛把这种情报告诉赤井秀一？就让那个家伙着急去好了。看着宫野志保被自己所在的势力控制，却无能为力，这难道不有趣吗？
琴酒：炸鱼薯条好吃吗？
又旅：……好吃。
琴酒：那明天就继续吃这个。
又旅：……
琴酒松口了。
FBI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了起来。
留守在日本的詹姆斯第一时间找到了琴酒报的位置，甚至还先于被赤井秀一通风报信的降谷零手下的日本公安。
然而，储物柜内安装的触发式炸弹却绊住了想先一步拿走物品的詹姆斯。
无法，FBI只得选择再次和日本公安合作，并且共享了U盘内部详细的组织诸多研究项目的资料。
在得到宫野志保的确认之后，这份绝密资料的真实性得到了印证。但是，里面绝大多数资料都是以贝尔摩德为主，推进的APTX-4869项目的研究进度。
宫野志保没有撒谎，组织的确没有暗地里推进其他长生方向的项目研究。
因而，死去的乌丸莲耶异常年轻的身体仍旧是一个谜。
赤井秀一再次找到了琴酒。
在得知琴酒提出的一切要求都和那只蓝纹黑猫有关之后，赤井秀一将心中那个惊骇的猜测埋了又埋。
那种猜测即便再离奇，也只是他毫无根据的猜想而已。
现在，他得从琴酒口中弄到乌丸莲耶年轻的秘密。
又一次被提审，见到对面坐着的赤井秀一，琴酒将蓝纹黑猫塞进了衣服口袋，隔绝了赤井秀一打量的视线。
他没有出声，只微抬下颌，示意赤井秀一有话快说。
“乌丸莲耶是被谁杀死的？一百多岁的他为什么身体会那么年轻？”
赤井秀一问出了最关键的两个问题。
暗地里，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琴酒的答复决定了志保究竟是会继续被FBI严加看管，还是会被认定没有价值从而放松对其的监视。
即便在监狱中没有任何消息渠道，但琴酒多多少少也能猜到那个总是碍事的侦探和雪莉一定被控制了起来。
返老还童的技术对人的诱惑太大。
FBI不可能放任这两个活生生的实验体脱离掌控。
而他的回答，则决定了这两个实验体还有没有值得被重视的价值。
在欣赏够了赤井秀一提心吊胆的表情后，琴酒才懒声开口：“人是我杀的，他不是BOSS。”
赤井秀一的心砸到了实处。
琴酒的回答简直完美到让他觉得琴酒是有意这么说的。
这样一来，那个人顶了天就只是一个利用乌丸莲耶的细胞培育或者克隆出的家伙罢了！这和乌丸庄园里发现的乌丸莲耶的复制体和小心存放的各类器官就能对上了。
琴酒发现组织BOSS换人，进而对其下死手，这种理由也说得过去。
赤井秀一忽然想到了那一天琴酒的失约。
“对面那把拷问的椅子上坐着的人是你？！”
他惊声问道。
“不错。”
琴酒淡淡应声。
“你是用什么办法熔断镣铐的？”
赤井秀一追问道。
但这一次，琴酒没有再搭理他，只带着又旅离开了提审室。
赤井秀一心中隐约明了，琴酒的回避已然给出了答案。
大抵是千手医生帮的忙，虽然当时的千手医生身在大阪或回美国的飞机上，但赤井秀一却莫名地笃定这一点。
琴酒的供词瞬间推翻了FBI认定的“组织内部有着更为成功的关于长生不老的研究及成果”这一观点。
所谓一直活了一百多年的乌丸莲耶，究其根本也只是一代又一代被刻意培养出来接手组织的年轻人罢了。
所以，乌丸莲耶才会以机械音示人，也从来不出现在绝大部分组织成员面前。
异常通顺的逻辑让FBI想坚持先前的猜测都没有办法。
宫野志保的监视力度悄然减弱了许多，工藤新一的活动范围也不再受限。
赤井秀一没有去见宫野志保，只悄然将一只玩具小熊放在了宫野志保家门口。
他记得灰原哀很喜欢小熊，也衷心地希望如今沉默如一潭死水的宫野志保能够重拾灰原哀的心境，大胆地走到阳光下。
而他……
拖了这么久，他该去完成那个命令了：拿到千手医生手中最新的实验资料。
但是，身着艳丽和服的神乐早有预料般等在了木叶研究所。赤井秀一卜一潜入木叶研究所，就正正撞上了守株待兔的神乐。
“赤井先生，请跟我来吧。”神乐转身在前方带路，一片黑暗的视野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我们还得去接待一位客人。”
被叫破身份，赤井秀一很快掩下尴尬的情绪。
他已经猜到另一个来的人会是谁了。
待到从另一处围墙下截住降谷零后，神乐才摇着折扇悠闲道：“扉间大人吩咐过了，二位可以在研究所内随意活动，只要不破坏实验器材和里面保存的诸多样本就可以了。”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面面相觑。
“神乐小姐，千手医生似乎知道我们……”
降谷零说不下去了。
这种潜入旁人的地盘却被抓个正着，反倒被邀请大大方方参观的体验着实太过难堪……
“扉间大人给二位行了方便，相信二位应该也不会给扉间大人带来麻烦的，对不对？”
神乐一展折扇，遮住大半张脸颊，只露出一双妖冶的红眸盯着二人。
在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陆续表态之后，神乐隐入了黑暗之中。
女人悠闲的脚步声远去，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面面相觑了片刻，便摸黑往研究所内探去。
在路过一个转角之际，二人无知无觉，神乐却站在结界中伸了个拦腰，对着身侧捧着镜子监视二人的神无道：“神无，你在这里看着好了，我就不奉陪了。”
大半夜的陪两个人类躲猫猫，真是无趣。
还不如回去睡个美容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