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静娴早已泪成河海,哪里还在意得了自己的安危,只要顾笙平能够平安,她认可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只要你活着。”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顾笙平安慰着这人,手臂一处的伤口传来撕裂之感,疼痛拉扯着她的理智,还是要走为上策的。

  “咱们快走。”有了刚刚的教训,顾笙平拉着阮静娴就走。

  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追了上来,只怕自己再无力应对了,这条命,就真的要搭在这里了。

  顾笙平一瘸一拐的,阮静娴心疼不已“你,还好么?”

  顾笙平咧嘴笑道:“放心,没什么大碍,死不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由阮静娴搀扶着,二人走出了这条街,顾笙平指路,一直走巷子里,穿过了两条街道,这才放心的停了下来“不行了不行了,让我歇歇。”

  双腿已经开始发麻,顾笙平掀起长衫查看,鲜红的大片,她就说么,下面黏黏的,原来有血。

  “顾笙平,你,,,你”阮静娴支吾着,对于那大片的血迹,她更担心的,是顾笙平的安危,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双腿,会不会废掉。

  顾笙平看了眼四周,前面倒是有个药铺,只不过已经关门了“过来扶我一把,咱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把门敲开。”

  阮静娴有些六神无主,顾笙平说什么,她便做什么,用着身上全部的力气,把人搀扶到了药铺门前。

  “我去敲门,你靠在这里等我。”

  顾笙平靠在柱子上,看着阮静娴那般的卖力砸门,竟然笑了,原来柔弱的人也能有这么凶狠的一面,倒是有趣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阮静娴还真的把药铺的门给敲开了。

  “大夫,求您,救救我夫君”

  走出来的是位长满胡须的长者,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十岁的年纪。

  阮静娴拉着人家的手爱求着,至于称呼,根本就是无心之失,这声夫君,只是她这段时间努力埋藏于心底的称呼。

  顾笙平的耳朵可没受伤,这一声声的夫君,她是听得真真的,阮静娴这是什么意思?

  “好吧,你把人扶进来吧。”

  老者穿好了另外一只衣袖,把门口处让了出来。

  顾笙平是真的感到幸运,受伤的地方只是四肢,她不用脱了衣服让人家检查伤口。

  裤腿撤了去,衣服的袖子也剪掉,顾笙平忍着痛,把伤口送到人面前查看。

  经过检查,郎中说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较为严重的,也只有肩膀处的那个伤口。

  那是顾笙平故意撞上去的,若不是硬扛下这一刀,又怎么能有机会把匕首插进那人的胸口里。

  “大夫,他的伤,可会落下残疾?”

  阮静娴不知为何要这般的问,明明是听到了的,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这位夫人请放心,你夫君的伤,没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的。”

  伤口包扎好,顾笙平打算下去试试走路,这大晚上的,她的想办法把人送回去,阮静娴消失了这么久,那边的二皇子,想必已经急疯了。

  掏出些银两来,顾笙平说道:“老先生,可否请您帮个忙,看看街上还有没有马车,可以雇,我这样,只怕是不能走回去了。”

  老者看了眼银子,推脱了“罢了,我老夫去帮你们瞧瞧,若是没有,只怕你们二人,就要去寻客栈了。”

  老者指着隔壁说道:“客栈这里就有,你们可以做选择的。”

  在这齐国境内,尤其是这王都中,若是有人上门看刀伤,是要上报给官府的,顾笙平多给了些银子。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顾笙平觉得,这银子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应该是哭的梨花带雨的阮静娴,也许,老人只是看女主可怜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

  阮静娴可怜兮兮的坐近,竟然问了这么一句,顾笙平都听笑了“你在逗我是么,我不救你,难道看着你被人绑架么?”

  这问题着实有些可笑,逃跑的路上,顾笙平想了很多,她现在脑中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静娴,你知道是谁要绑架你么?还有,二皇子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会落单?”

  顾笙平的问题几个接着一个,阮静娴只觉得奇怪,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顾笙平眨巴着眼睛,尴尬的笑着,把脑子里刚刚想到的谎话说了出来。

  “你说我呀,我这不是来逛庙会么,至于你与二皇子,恰巧而已。”

  顾笙平眼神躲闪,怎么看,这份说辞都不可信,对于顾笙平的谎话连篇,阮静娴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按照顾笙平所问,阮静娴的确应该想一想,是谁想要对自己下手。

  被剪掉的被血浸染的衣袖还在地上,阮静娴现在脑子里想不到别的,她的眼中,全都是这人,看到这人疼,她的心也会跟着疼。

  明明不是做了决定的么,要把这人忘记,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她一直都做的很好不是么,为何一见到这人,自己所有的信念,全都崩塌了。

  阮静娴不要再想其他,此时的她,应该跟随自己的心念,也许,这样的机会也只有这片刻。

  “静娴,你这是作何?”突然闯进来的温暖让顾笙平不知所措。

  “我,,,我也不知,我只是想抱一抱你,求你,不要拒绝我,可以么?”

  顾笙平能说什么,她知道的不是么,只要是她开口,自己一切都会照做。

  她要抱着,就让她抱着好了,反正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闻过这个香味了,也是想念的。

  二人不做声,彼此珍惜着此时的温存,直到那老者从街上回来,阮静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位公子,你真是不走运,街上的人散了,一辆马车都没有,看来,你只能去隔壁的客栈了。”

  顾笙平看了眼自己的样子,就这么缠着纱布走进客栈,人家会不会报官呀!

  “老先生,可否求你,把这个地方,借我们二人一夜,我付你住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