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星际人和古人虽然都是人,外表来看也没什么区别,但这里的古人是两性,星际人可有六种性别!
毫无怀疑的方淮单纯的担心着曲葳的身体,以至于去瑶华宫陪俞贵妃用早膳时,后者都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俞贵妃最是宠爱这个儿子,一大早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于是伸手在走神的方淮眼前晃了晃,问道:“恒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走神?”
方淮回过神来,想了想倒也没有瞒着,便将请客吃饭却害人身体不适的事说了。
俞贵妃听完顿时怒了,一把将手中筷子拍在桌上,就是没太找对重点:“那什么醉风楼,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上回你在醉风楼遇刺,咱们还没追究,这次你请客吃饭,他们居然还敢拿不新鲜的鱼糊弄人,我看这酒楼他们还是别开了!”
发泄完对醉风楼的不满,俞贵妃扭头一看儿子,也头一次感到了糟心:“你啊你,真是不长教训。上回既然在醉风楼遭了难,这次怎么还敢带人去?”
方淮垂着头,乖乖听她说教。
好在俞贵妃也只埋怨了两句,旋即就道:“这事你该昨日与我说的,当时就该派太医过去给人家姑娘瞧瞧。现在都过去一夜了,再让人去,恐怕还会觉得咱们怠慢。”
方淮脸上也露出几分懊恼来,主要是昨晚大猫瞧着曲葳没什么问题,回府之后一切正常。哪知她一早肚子又不舒服了,这才让人忧心。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我不对,但今早我想想,还是不太放心。母妃,太医院里,有你信任的人吗?”
虽然方淮不懂什么宫廷争斗,但九皇子好歹也是在宫中长大的。即便从小被皇帝宠爱,将他养得有些单蠢,但一些生存规则总也是明白的。
比如太医院和御膳房,要是没个自己人,那是连吃饭生病都不能安心的。
俞贵妃不聪明归不聪明,但她既然当了贵妃,又深受皇帝宠爱,自然有的是人主动投靠。而多年的平安也证明,那些投靠她的人,大抵是值得信任的。
九皇子自己就没有这些人脉,平日也不关心给自己看诊的太医是谁,因此方淮只能求助对方。
俞贵妃闻言当然也不吝啬,当即说道:“自然有。太医院的邓太医医术就不错,人品可靠,嘴也严。你真要担心,可以让邓太医去曲家看看。”就是这隔了一夜再让大夫去,也太迟了些,蠢儿子一点都不知道讨姑娘欢心,真愁人。
方淮可没想过什么讨人欢心的事,她就是站在大猫的视角,隐约觉得曲葳不太放心看大夫。既然如此,那就由她来找可靠的人便是了,出了事也有她兜底。
得了俞贵妃的准话,方淮也再坐不住,当即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太医院找人。”
俞贵妃都来不及开口留人,就见她一溜烟跑了,顿了顿哭笑不得:“这臭小子,还真对曲家姑娘上心了啊。”说完看向身旁女官:“你去库房看看,有什么适合滋补的药材,都给那小子送去。他这隔了一夜才关心人,不得给人好好赔罪啊。”
那女官笑着应下,当下也不耽搁,就去库房找药材了。
而另一边,方淮亲自跑去太医院找到了邓太医,仔细叮嘱一通才放人出宫去丞相府。至于她自己,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有跟去,怕表现得太粘人遭嫌弃。
赐婚的第七天
邓太医前脚刚走, 后脚瑶华宫的宫人便带着药材过来了。
方淮倒没想到给曲葳送药材,受到俞贵妃的提点才恍然大悟。不过她不打算再派人送去了,想了想决定等邓太医回来, 问过情况之后找机会亲自送去。
另一边,丞相府意外迎来了太医登门。
邓太医果然很识趣, 见到曲葳后,一开口就替方淮找补:“下官是受汉王殿下所托前来。听说小姐昨晚用膳,吃到了不新鲜的吃食,因此身体不适。殿下回宫之后多有担忧, 只是当时时辰已晚, 宫门封闭, 是以才等到今日,遣下官前来替小姐看诊。”
这话里多少有些水分,而且昨日曲葳已经否认过身体不适, 再派太医来多少就有些微妙了。若是在开诚布公之前, 曲葳恐怕要想许多, 但昨日谈话过后, 她倒觉得方淮不是那等心思叵测之人。
既然如此,过去一夜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体,那就是纯粹的关心了。
曲葳眉目舒展些许,嘴上却道:“多谢殿下关心。只是殿下多虑了,我昨日是有些许不适,但今日已然无碍,劳烦太医跑这一趟了。”
邓太医见多识广, 除了照料宫中贵人的身体外, 偶尔也会被朝臣请去看诊。各种各样的情况他见得多了,一眼看出曲葳确实没有生病, 但对于看诊这事倒也不十分拒绝。于是他便说道:“小姐客气了。但汉王殿下遣下官前来,总要看个结果,也好让二位都能安心。”
诊脉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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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事,再说曲葳确实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因此她只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微拢衣袖露出了皓白的手腕。
邓太医见状立刻打开了自己带来的药箱,先是拿出脉枕放在了桌案上,紧接着又取出一块极薄的白色绢布盖在了曲葳的手腕上,这才将手指搭上对方脉门——给寻常人家诊脉当然没这么麻烦,但谁让对方是未来汉王妃呢,自然是该多些避嫌的。
开始诊脉之后,房中便陷入了寂静,几乎静得针落可闻。
抱秋和醉冬都站在曲葳身后,两个侍女自然没有随意开口的余地,但醉冬脸上的忧色几乎掩盖不住。而抱秋不知内情,只紧盯着邓太医的表情,担心自家小姐的身体。
诊脉不过片刻,闭着眼的太医眉头便皱了起来,看得人心中不由揪紧。
曲葳尚且稳得住,只稍蹙了蹙眉,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可抱秋就有些忍不住担心了,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偏还不敢贸然打断看诊。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紧张了起来,许是过了一刻,又或许只过了数息,邓太医终于睁开了眼睛。可他看着曲葳,却没有说出诊断的结果,而是道:“小姐可否容我再诊另一只手?”
一般大夫不会这么问,这么问只能是因为不确定。
曲葳忽然就有些担心起来,难道自己真得了什么大病不成?于是也不敢推拒,抿抿唇换了另一只手来,依旧是放在脉枕上,搭上绢布开始诊脉。
这一次邓太医似乎诊得更久了,久到抱秋忍不住揪坏了衣袖,久到她一回头就发现身边的醉冬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讲真,要不是身份有别,抱秋都要忍不住请太医帮醉冬看看了。就这脸色,她分明比曲葳更像病人!
抱秋吓得赶忙扶了醉冬一把,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别担心,小姐没事的。”
醉冬本就发白的嘴唇被她狠狠咬住,失去了仅剩的血色,于是显得愈发苍白起来。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几乎是绝望的。
正在这时,邓太医终于收回了诊脉的手,似乎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小姐身体无碍,只是有些体虚罢了。我这就开个方子,调理一番也就是了。”
话音落地,主仆三人都长松了口气,尤其醉冬几乎软倒在抱秋怀里。
邓太医却没看主仆三人表现,转身又从药箱中取出了纸笔,狠狠攥了攥手指这才落笔开始写药方。他笔走龙蛇倒也写得快,很快写好一份滋补药方,递出前问道:“这方子是留下,小姐自行让人抓药?还是下官回太医院配好了药材,再使人送来?”
他这提议很是周到,但曲葳却不想太过麻烦对方,于是说道:“方子还是留下吧,不必如此麻烦太医,我自使人去抓药便是。”
邓太医应了声好,又仔仔细细叮嘱了一番,然后便拎着他的药箱离开了丞相府。
只是出门时不知怎的,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跌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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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医给曲葳看诊时,大猫不好待在屋里,不过她躲在门外支棱起耳朵,也将屋中的对话听了个完全。是以方淮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曲葳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