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保越倒霉他心里越舒坦,凭什么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而齐保却被宠成金疙瘩?不都是一个爹的,他为什么受这个委屈。
再加上上头有意遮掩齐府查庄子的事情,所以抓了那么些管事愣是没走漏半点风声。
齐管家平时又不往庄子上去,自然不知道三个儿子里面有两个已经提前吃上牢饭,剩下的那个被衙役们把控住,也往外递不出消息。
不过阿栀晚上回来后,齐管家约莫着心里就有数了。
阿栀给朝慕擦完脸,净了手,从梳妆台上拿了面霜抠出一小块在掌心里揉化了才轻轻擦在朝慕脸上。
小郡主昂脸坐在绣墩上,享受地闭上眼睛。阿栀垂眸低头看她,柔黄的油灯光亮下能看到朝慕卷长浓密的长睫扑闪轻颤,像是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她皮肤嫩,粉□□白的,摸着也软弹,阿栀不好意思掐一把,只用掌心轻缓地揉她脸颊。
略过粉润轻抿的唇瓣,涂了涂她软弹的下巴。
面霜味道清香不油腻,很是好闻,以至于阿栀转过身去洗手的时候,还低头悄悄嗅了嗅手上的香。
暖香,朝慕身上的味道。
要说闻到这个香,阿栀可能具体想不起来里面有什么材质,但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想起小甜糕。
阿栀垂下眼,慢慢洗掉手中的味道。
“阿栀。”朝慕喊她。
阿栀回头,“奴婢在。”
朝慕朝她招手,阿栀有一种被金佛招手的感觉,腰背瞬间挺直,连忙擦了手,尽量保持着沉稳的表情走过去,“怎么了?”
“阿栀辛苦啦,”朝慕看着收上来的庄子,地契都在桌面上摊平,她粉润的指尖点来点去,“我想送阿栀一个庄子,让阿栀帮我管理。”
阿栀抽了口暖香,眼睛都圆了。
她听见了什么?她听见了什么!
朝慕眉眼弯弯,仰头同阿栀说,“毕竟学了管账,总不能空有本事又用不着吧。”
阿栀矜持起来,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贪财市侩,“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哦~”朝慕拉长音调,漂亮细长的手指将地契一张张捡了起来,悠悠哉哉地说,“既然阿栀都这么说了,那就不送了叭。”
阿栀,“???”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刚才那是客气,就真是客气一句!连第二句她都没敢说!
阿栀幽幽地盯着朝慕。
朝慕一下子就笑了,昂脸看阿栀,梨涡深深,“阿栀呀。”
高处灯台上的烛光落进她水润清亮的眸子中,像是星辰掉在银河里,又像灯盏浮在河面上,明亮晃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本来单纯清澈的杏眼这会儿在晃动的烛光里却像极了潋滟勾人的桃花眼。
阿栀红着脸低头看鞋尖,耳廓滚热,嗡声说,“奴婢赚两个零嘴钱也不容易。”
她也不要什么庄子地契,给个三五两也行啊,阿栀从来不多贪的。
她只谋小,不谋大。
朝慕笑盈盈地,“逗你玩呢。”
“不过庄子就不给你了,”朝慕看着阿栀的红耳朵,声音温和轻轻,眼睛依旧是笑的,“你可能没时间打理。”
将来要走也不好带走嘛。
朝慕垂眸,从地契下面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食指点着推到阿栀那边,“喏~”
“这些是我的,”朝慕示意阿栀,“那个是你的,翠翠跟陈成的事后忙完我会当众发给她们。”
那这个……
阿栀垂眸看银票。
朝慕声音软软,“这个是单独给你的。”
阿栀一时间不知道这银票收还是不收。
太大了,给的份额太大了。
收下吧,也是阿栀应得的,要是换旁人查账,很难说不会从里面扣点东西出去,东拼拼西凑凑也不止一千两。
要是不收吧,也是阿栀不该收的。她忙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身契,算是跟小郡主已经提前谈好的价格,如今怎么好多收东西。
阿栀犹豫挣扎的时候,朝慕已经整理好地契,统一放进钱匣子里。
她抱着钱匣子碎碎念,“放哪儿呢放哪儿呢~”
最后放在了枕头后面的暗柜里,钥匙就藏在她绣着百合花的荷包中。
“我,”阿栀看向朝慕,下定决心,开口说,“要不郡主给我十两吧。”
这个太大了,她不好意思收。
虽然对于小金糕来说这些都是抖抖金粉的事情,但是对于阿栀来说,这够她衣食无忧了。
“好呀。”朝慕看了眼阿栀,答应的清脆,真就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银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