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人,你还皇后的人呢,”柔妈妈脾气上来,嚷起来: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没出阁的闺女亲自查账的,就是查也得她死去的亲娘来才行,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管这些事情,传出去她丢不丢人。”
阿栀闻言脸色一沉,伸手一把将身前“弱不经风”的陈成扯开,抬起手一巴掌抽在柔妈妈的大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正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柔妈妈人被打懵了,她根本没想到阿栀这么个小丫头敢跟她动手动脚。
“仙逝的大长公主也是你配提的?”阿栀冷下脸,“你算个什么货色,配议论主子的决定。”
“你、你个小贱-货你打我?”柔妈妈单手捂脸,嘴唇哆嗦,眼睛都瞪圆了,声音越发尖锐,“来人,给我把她往死里打。”
“打死了算我的,”柔妈妈啐道:“贱货蹄子,老娘管事的事情你还没出生呢,现在在我的庄子里你拿主子压我?”
她嗤道:“别说你了,今日就是朝慕她亲自来,我能给她个笑脸都是我眼里看得见她,我要是不高兴,你们今天谁都别想在庄子里讨到好果子吃!”
柔妈妈嚷完,院里的家仆们作势要往厅里闯。
这时候阿栀带来的四个“家仆”开始动了。
他们原本就站在门外,一边两个,低头垂眼毫无存在感,如今见起了冲突,便活动筋骨挺起胸膛架起胳膊往门口一站,将敞开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众人这才察觉到齐府的“家仆”好像是跟庄子里的家仆不太一样哈。
你看看人家那胸肌跟腱子肉,再看看他们这些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放在一起对比,就像那吃肉的藏獒跟看门的小土狗对上似的,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要么说京中城内不一样呢,连家仆都比其他地方的壮实。
庄子里的家仆们被拦在门外,连一个敢硬闯的都没有。
柔妈妈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声音像是被堵在嗓子眼里,“……”
她傻眼又气恼,跺脚骂他们畜-牲跟没用的玩意,“庄子上养着你们是吃闲粮的吗,养条狗都比养你们有用!”
柔妈妈回过头瞪阿栀,阿栀朝她微微一笑,抬手又是一巴掌。
左右匀称。
柔妈妈哆哆嗦嗦抽了口凉气,这下不用手捂脸了,而是朝阿栀扑过来,“你个贱蹄子我撕了你,你什么东西你打我!”
眼见陈成要过来添乱,阿栀一个眼神止住,同时抬起脚揣在柔妈妈心窝上,一脚将人踢在地上。
本来想来“护驾”的陈成,“?!!!”
对不起打扰了,他这个细狗的战斗力还不如阿栀一个姑娘呢。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往后仰倒摔在地上的柔妈妈都没反应过来,只哎呦个不停,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捂屁股还是捂胸口。
阿栀双手叠在小腹处,往前不大不小地迈了一步,脚尖落下正好踩在柔妈妈干净值钱的裙摆上,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她。
柔妈妈这才知道害怕,不敢再轻易开口,而是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仰头望她。
阿栀微微笑,“看来是庄子上的伙食太好了,把你的胆子养的这么肥,敢直呼郡主的名讳呢。”
柔妈妈缩着头,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阿栀抬起脸,沉着声,“奉郡主令,查东郊的账。违令阻拦者,杖二十!”
她笑,垂眼看柔妈妈,学柔妈妈的话,“打死算我的。”
门外四人跟陈成同时应,“是!”
其余人半句声音都不敢出。
账本指望柔妈妈亲自交出来怕是不可能了,阿栀让陈成带人去搜。
她坐在正厅里抿着刚送来的热茶,旁边还有点心瓜果。
阿栀心里舒服的叹慰出声,觉得浑身舒坦毛孔张开,这才是她该有的待遇,这才是她最擅长做的事情。·
过得太安逸偶尔也怪无趣的。
阿栀坐在椅子上,而柔妈妈则被捆上手脚跪在一旁的地上,挣扎的时候,她耳朵上的大金耳环掉下来,被阿栀捡起来……揣进自己袖筒里。
她地上捡到的,自然要留着。
柔妈妈气坏了,脸色涨成猪肝色,想骂阿栀又活生生忍住。
等着,等小公子回来,看她不收拾这个贱人!
柔妈妈的心腹已经驾车去找小公子了,同时往齐府里跟齐管家报信。
庄子上真正的账本很快被翻出来。
柔妈妈先前是真没想过会有人来查账,所以账本就大大咧咧放在她屋里,毕竟寻常时候她的屋子也没人敢闯进去乱翻。
陈成带着人把账本带过来,同时还有庄子上做账的账房,一并被请了过来。
阿栀翻看了两眼,让人抬了张桌子过来,亲自看着账房查账。
账房压力很大,尤其是柔妈妈双颊红肿头发凌乱跪在地上,这简直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要是算不好,下一个这么跪着的人就是他。
账房是真没想到,这个阿栀姑娘看着年龄小小的面庞清秀水灵,谁知道手腕这么厉害,连柔妈妈都弄不过她。
“看什么看,”陈成催促他,“快查,要是跟我们查的数据对不上,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