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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首民谣听完出去后，姜祎坚决不承认自己脸红是出了热以外的其他原因造成的。
此刻八点半不到，时间尚早，和Fire乐队几个合计了一下，要找个地搓夜宵。
翻了会儿手机，决定去一家推荐的网红大排档，
都是肉食性的小伙子，点完上来一桌子连一点绿色都看不见。
尤其是吉姆，人看着瘦，结果巨能吃，一个人至少干了三大盘烤串。
并且意犹未尽。
——据说这位混血小子祖上甚至还有维京血统。
吃到中途，大概是啤酒喝太多，付彦哲说要去下那边的公共厕所。
付彦博想了想，和姜祎以及其他人打声招呼，跟了上去。
付小二回头看见他过来，立马就贴了上去：“哥！第一次来livehouse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特别特别好，”付彦博笑着回答，“你们乐队很棒，连我这种毫无音乐细胞的人，听你们歌的时候都有一个一个音符砸到心里的感觉——特别震撼。姜祎还说你们必须是当代独立摇滚中坚力量，他以后就是你们的死忠粉了。”
“哈哈哈哈，姜祎哥太有眼光了，谢谢支持谢谢支持，”付彦哲说，“替我转告他，等Fire红了，签名照签名专辑的，只要他姜祎哥一声令下，我们必然双手奉上 。”
说完，付彦哲抬头望向天空，望了会儿，嘴角挂着笑又道：“今天真开心呀哥，你和姜祎哥能来看我们演出真的太开心了。”
“真的吗？”
“当然真的！”付彦哲很不满他居然对此有质疑。
“是家里人来看演出感觉不一样是吗？”
“超不一样的，”付彦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来了我感觉我浑身上下都有劲儿，就想着表现好一点。”
付彦博撸了把付小二的头，冷不防地说：“小二，哥跟你说件事。”
付彦哲歪头侧耳，示意你说呗。
“如果说，姜祎哥以后也算咱家里人，你愿不愿意啊？”
“……？”
付彦哲有些没听太懂。
“就是，哥以后不会再有女朋友了，”付彦博深呼了一口气，“哥准备和姜祎过一辈子。”
“……”
？？？
！！！
付彦哲本来就很大的眼瞪得更大了：“啊……啊？！我去，不是吧哥……真的啊……我靠，我说我怎么总觉得你们氛围那么奇奇怪怪的……”
“可是，操，”付彦哲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冷静不了，“这还是太突然了吧？额，怎么就……啊啊啊我他妈以后是不是得一个人背负被催婚的责任了？！哥，你你你你不仗义啊！”
这倒是不尽然，也许反而会被催得更狠呢……
付彦博眼神暗淡了一瞬，后不合时宜地又有些想笑：“你的关注点就是这个吗——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呢。”
“那当然是——”付彦哲故意拖长音，看到付彦博神色变得紧张才放过他，“愿意呀！”
眼看付彦博一个激动要说话，付小二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受伤，抢先到：“但是这有个前提！”
付彦博又紧张了，忙问：“什么前提？”
“哥你真的是太太太太太过分了！”付彦哲气鼓鼓的，“你居然一点也不信任我！居然在这之前一点点都没透露给我这件事，全靠我自己发现！所以——”
“赶紧原原本本告诉我你们怎么兄弟情变质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Fire几位见大排档对面来了个拖着设备卖唱的歌手，立马肉都不吃了，兴冲冲地跑过去，要去和那个歌手即兴演出一场。
走之前还问姜祎想听什么。
姜祎想了想：“你们在野性唱的第二首《崖底》？”
“Yes，sir！”吉姆带着另外两位戏精地和姜祎立正敬了个礼。
姜祎看着抽了抽嘴角，他们仨该不会是喝高了吧——姜祎和付彦博两人晚上还要回去直播和rank，不宜喝醉，于是就去隔壁小卖部买了点鸡尾酒意思意思，付小二跟老板娘吆喝的一斤白酒和啤酒则全被Fire包圆了。
不清楚喝没喝高，总之Fire很兴奋，一首《崖底》结束，又和那个歌手嘀咕着琢磨下一首唱啥。
而姜祎趁着这空隙，再次摸出手机，纠结要不要给付彦博发个消息。
然后做贼心虚似地，又迅速熄了屏。
操。
怎么还不回来？跟我小舅子有那么多话聊吗？
姜祎狠狠咬了一口串。
老付那货没事儿说什么爱爱爱的，搞得他到现在都尼玛的心神不宁。
妈的，回去就开一局solo让他感受一下爸爸也在深切地……爱……
姜祎忽然有些想不下去了。
心跳有点快。
靠啊，他把头埋在了桌子上，迟早一天心跳过速死。
一双手倏忽覆在了自己的头上。
“怎么了？”付彦博顺手揉了一把，“就喝点RIO也醉了？你酒量什么时候比我还差了？”
姜祎没接他的茬，侧过脸掀了掀眼皮，声音被衣料隔得闷闷地：“回来了？”
“嗯。”
付小二是真要上厕所，付彦博却只是找个单独的机会出下柜，于是他坦白完了就先回来了。
见姜祎一直恹恹的，付彦博真有些担心了，凑近问：“你真没事儿？”
“没啊，”姜祎赶紧爬了起来，把藏在桌在下的手机露出来给付彦博看，哈哈笑道，“我只是用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玩游戏啊。”
伸头一看。
开心消消乐。
“好啊你，”付彦博撸袖子，“遛我很好玩？”
“那可太好玩了……哎哎哎，我错了，老付哈哈哈，别挠……”
—
受基地点名时间所限，等付彦哲回来，姜祎和付彦博就向Fire他们拜拜准备散场。
令付彦博没想到的是，付小二临走前神神秘秘拉着姜祎的胳膊把他拽了过去。
大概能猜到小二要搞什么怪，等到姜祎再被放回来，付彦博并不意外自己被他瞪了一眼。
付彦博露出个讨好邀功地笑容：“嘿嘿，总算迈出了攻坚克难的第一步！开心吗？”
“Power选手，”姜祎伸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到怀里，“这要不是大街上，你他妈已经被扒光了懂吗？”
—
打了个车回去，到基地差不多十点。
先到领队那边点了个名，然后两个人就各自回到位置上准备开会儿直播补时长，十二点之后再自由rank训练。
调试好摄像头，付彦博却没直接开始直播，而是望向了姜祎那边。
姜祎倒是已经开了一局积分榜，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直播的水友们，看不出什么异样。
想了想，付彦博叹口气，或许是自己错觉？
—
不是错觉。
几乎是宿舍门被人轻手轻脚关上的同时，付彦博猛地睁开了装睡的眼睛，坐了起来。
——身侧的位置还有些凹陷，带着还未消散的余温。
一个赖床十级选手突然六点半就早早醒来洗漱，并穿戴整齐出门，付彦博再怎么样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中间会没点什么猫腻。
可要不要多问，付彦博很纠结，姜祎这猫腻绝不会是他们俩感情出问题了——某Power选手坚信他们情比金坚。
是什么在困扰着姜祎？
训练？但最近姜祎的训练状态猛地一批好吧……额，难不成是昨天早上rank连玩五局巨石全输心态崩了……？不至于吧，巨石早被削得亲娘都不认识，很难再上职业赛场，以姜祎目前的英雄池覆盖度，就算实在练不好这个英雄也无伤大雅，没必要为此伤神吧……
胡乱推理到这，付彦博忽然意识到，他此时可以下去找一圈——万一只是姜祎单纯地发奋图强了呢？
很可惜，下去转了一圈，只看到了早早来准备早午饭的煮饭阿姨。
不过煮饭阿姨告诉他，确实看到姜祎出去了。
付彦博回了房间，倒回床上，重新闭上了眼，却根本睡不着。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可能半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或者一个世纪，宿舍的房门终于再次被另一个主人推开。
窸窸窣窣后，付彦博感觉床上一重，接着就是一个带着清晨凉意的人贴着他的后背抱了上来。
—
冻了一圈回来能钻进男朋友暖呼呼的被窝，姜祎觉得简直不要太安慰，刚喟叹一声，就听怀里付彦博的声音带着点迷糊问：“姜祎？几点了？你刚刚是不是出去了？”
“啊，八点吧，”姜祎心一跳，幸好提前预演过了这情形，于是背道，“可能昨天吃坏了东西，我早上感觉肚子疼，咱队医周末双休又不在，我就自个儿去咱基地小区外那个诊所，值班医生给我开了点……诶靠那药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眼看姜祎要作势下床掏包去看药包装，付彦博赶紧转过身一把抓住了他：“别，一会儿吃药的时候再看呗，天还没彻底回暖，你衣服脱了都，下床再着凉了。”
“也对，”姜祎当然很愉快地又缩回去抱人，“时间还早，咱俩要不再睡一会儿？”
姜祎说这话时，拿脑袋蹭了蹭付彦博的脸颊，眼睛澄澈明亮，付彦博能看见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
付彦博抬手轻柔地摩挲了一下他的眼角：“嗯，你身体不舒服是得多休息。我就不睡了，陪你躺一会儿就起床——唔，你肚子不舒服，要不等等我去找煮饭阿姨说声，麻烦她给你煮点粥什么的。”
“好，”姜祎打了个哈气，声音逐渐慢慢变小，“不过真做粥话，能不能要香菇鸡丝的，我妈小时候就做这个最好吃……”
“嗯，记住了，香菇鸡丝，”付彦博吻了吻说着话就入睡的某人的额头，“睡吧。”
演技真烂啊Night选手……
虽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付彦博望着姜祎安静的睡颜在心里道，但还是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