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的见面,比迹部预想地来得快。

  他在手冢的四分之一决赛的赛场外见到了站在一起说话的仁王和幸村。大概是从内部通道进的场地看的比赛,仁王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

  他身边那个俊美又带着一种优雅气质的男人用一种看上去有些无奈地笑容在说着什么,而银发的男人则一副“随便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在听”的光明正大在走神的样子。

  他曾经半真半假地觉得真田和手冢真不容易,管立海大和青学的熊孩子都管成了未老先衰,现在一看,就连幸村都似乎拿仁王毫无办法。

  三天,还是四天?

  迹部没再算他约人无果到又一次见面的时间。

  他只觉得,在看到仁王的时候,那团本就没解决的火,烧的更热烈的。

  幸村正在和仁王聊着今天的比赛。

  在职业生涯的末年能打入大满贯的四分之一决赛,这样的好成绩已经堪称是绝无仅有了。但幸村不会因为这种事佩服手冢国光的,他自己也能做到。

  就只是,处在这样微妙的年纪,才更能体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却非要与自然科学相争的决心。

  或许也有一些物伤其类。

  “转眼也都二十九了。”他这样感叹道。

  仁王不怎么专心地听着,在这一句之后忍不住接话:“你还没到二十九,还差一个多月。”

  幸村:“……你能不能抓住我话里的重点。”

  真是的,多少多愁善感都被这家伙弄没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幸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仁王的逻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幸村往日就见过不少被仁王堵的说不出话的人的反应。看热闹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自己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这个人的逻辑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

  这种不同到底是故意做出来的还是本就是如此,幸村也无意追究。

  他从比赛结束后惨烈又带着一种隐秘的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一转头就望见了某个人影。

  挑了挑眉,幸村抬手在仁王肩上敲了敲:“那边迹部在看你。”

  “哦。”仁王微微侧头,“我发现了。”

  “……你的反应就只有这样?”幸村索性侧过身,以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仁王:“你到底做的什么打算啊?”

  “没什么。”仁王应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怎么走心地勾起唇角:“你就等着看吧,部长。”

  “……你可别玩过头。”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仁王很轻地呼出一口气,“有一件很美的东西摆在你的面前,隔着一面看不见的玻璃。会被吸引是人之常情,可到底能不能拿到,也不是用概率学就能算出来的。我在做我觉得有用的尝试,事实上没报什么希望。这大概对他不公平。可人总是自私的啊,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也无需考虑公平与否了。”

  这话说的很直白了。

  幸村便明白了什么。

  他看仁王的目光变得复杂。

  “偶尔也想的简单一点吧,雅治。”他轻声道,“或者,对你自己多一点自信。”

  仁王笑了起来:“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