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路上看着这个奇怪的好心人, 一路上乐呵呵的,对他们的态度很和善。

  外貌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瘦瘦高高, 无事带着三分笑意, 双眸是普通的黑色,不对,是极为罕有的异色瞳,右眼泛着红光,“六”隐隐有着诡异。

  突然,纲吉就放心下来了。

  腰间被人用肘击了击, 亚伦走到他的面前头仅仅到他的颈间, 金色的发丝与他的脖子贴的很紧, 细小的发丝扫着他们的脖颈。

  “你笑什么呢?”

  纲吉一怔, 反射性的摸了摸嘴角,它是上扬着的。

  后面那群躲在树后面悄悄跟着的众人手一个用力就掰下一小块树皮在手里发泄似的扯弄。

  “可恶可恶, 这个亚伦居然对十代目心怀不轨之心, 他居然和十代目聊的这么高兴。”狱寺认为的不轨之心, 是靠的很近外加纲吉笑了,聊的高兴是纲吉笑了。

  最终的重点还是在纲吉笑了的重点上。

  山本武打着哈哈:“纲吉不是也经常笑么,不过这个距离却是有点近了,发生什么事情纲吉也没能反应过来。”

  “沢田纲吉还是这么对人不设防。”六道骸讽刺的笑了出来, 周围的人大多适应了他的笑容, 对他的声音装作没听见,只有狱寺隼人对他的话最激动, 要不是碍于现在情况非常, 狱寺早就让他尝尝炸.弹的威力, 让他感受一下自己身体被炸开花的感觉。

  “对了, 沢田纲吉和卡布里拉亚家族有什么过节么?”六道骸横了一眼,问。

  狱寺隼人说:“不告诉你。”

  六道骸轻挑了眉:“你以为我查不出来么?”

  “相信啊。”狱寺隼人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我就不相信了这里一共六个人,现在你怎么查出来?你明天查出来也没有用出了。”

  六道骸眯上了双眸,宛如地狱血海一样的红眸泛着斗气,显尽了威胁:“狱寺隼人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么?”

  “你试试啊。”狱寺隼人抿紧了唇角,祖母绿的眼眸完全不像是在纲吉面前那样水光明亮,而是布满了冰寒,像是冰山一样。

  “好了好了。”山本武本来旁观吃瓜,但是他们如果真的大打出手,不远处的纲吉肯定会发现,那么他们的这点乐趣就毁于一旦了,皱了皱眉,舒展开来走上前劝道。

  两人各自都有了台阶下,背朝着对方继续跟踪纲吉,山本武抽空给六道骸科普一下卡布里拉亚家族的现状。

  六道骸其实对卡布里拉亚家族也不感兴趣,听听就算了。

  他们的眼中情况仍然在继续。

  纲吉与亚伦聊的很开心,嘴角的笑容遮盖不住。

  实际上他们只是在聊如何能够秘密的潜入家族里看见首领而不被发现,纲吉的样子虽然鲜有人知,但是作为和彭格列家族关系密切的卡布里拉亚家族在纲吉继续担任首领的时候有过数面的缘分,几位干部和现任首领都见过的。

  “你这张脸可真的碍事。”

  纲吉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也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嘛。”

  “要是能能把你的脸遮住就好了。”亚伦思索着说,手指捏着下巴,低头思索说:“易容?我不会,戴面具会很可以,会被发现的,剩下的办法,有什么可以遮住脸而不显得可以,不会让人发现……”

  纲吉说:“我有办法。”

  亚伦看向了他,满脸的不信任,纲吉不在意,现在他们快到了门口处,门口有一处门卫室,需要有门牌才能进。

  “你的办法是什么?”亚伦问。

  纲吉忽的笑了笑,指了指前后,说:“我的办法是他们啊。”

  充当司机的六道骸听见了这一句,毫不意外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对于稚嫩的亚伦来说是一个伤害,偏偏还不能拿个耳塞把耳朵堵上,只能任其祸害。

  “骸,你吓到亚伦了。”纲吉自然看出了亚伦满脸的不自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反射性的没有把门的说了出来:“幸亏库洛姆性格乖巧,没有学会你的诡异的笑声。”

  六道骸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异色瞳甚为吓人:“你对我的不满已经写在脸上了,黑手党首领。”

  “我觉得谁都会对你有不满,而且都写在脸上了,这和我是不是彭格列的首领没有关系。”纲吉叹道。

  “kufufufufu,沢田纲吉,你当上彭格列首领之后还真是不掩饰自己的性格了。”不变的喜欢吐槽,只是以前在心里吐槽,现在倒是说了出来。

  “我的性格都是你们逼出来的。”纲吉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悲惨经理,死鱼眼的看着六道骸,“要不是你们经常打斗造成彭格列财政赤字,我至于多接任务把钱赚回来修补城堡么!”

  “任务还不都是我们做的,你也只是发号施令而已。”

  “是么?那以后的文件都送去你家里,如果处理不完就不让吃晚饭,以你的体质恐怕还没有处理完就要饿晕过去了。”

  “彭格列,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六道骸被刺激的都发不出诡异的笑声,任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任何意义上的不行,他也不例外,而且自尊心更强。

  纲吉习以为常的说:“那么你就是同意了啊,亚伦你是证人,六道骸同意以后文件往他房里送,而且处理不完文件不会吃晚饭。”

  亚伦:……

  六道骸:……kufufu,万恶的彭格列,黑手党果然是黑心的。

  纲吉(微笑):我身上的的压力骤然减轻,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一些。

  “彭格列,你到底想要做这么?”六道骸打算转移话题,慢慢地阖上眼眸,端起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起来神秘莫测,术士给人感觉一向如他一样不知深浅并且有自己奇怪的小癖好和小特点。

  六道骸奇怪的笑容与审美。

  玛蒙爱财如命。

  弗兰面无表情,不知形式的吐槽。

  纲吉也想吐槽一句:“骸你还是那么□□。”

  “你信不信我转头就走,到时候看你怎么混进去。”六道骸挑眉道。

  “……我来卡布里拉亚家族就是想看一眼他们的首领长什么样子,虽然在照片上看见过,但是我想确定一下那种感觉。”纲吉无法,只能模糊的说出来。

  他的守护者们都曾经中过铃木雅子的招数,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也许曾经的伤口经风与时间风化结疤了,但是一旦触及到那道伤口,就又是一片血淋淋,重新撕扯开来,在心口最柔软的地方重击。

  可是重新想来,纲吉那个时候也只是一味的自怨自艾,想着守护者们果然是拒绝了他,想着他们的羁绊终是要结束了,想着自己果然不配成为彭格列的首领他们的朋友。

  从一开始纲吉就对他们的关系抱以不可置信,谨小慎微,害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模样,自己依旧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双方都曾经做错了什么,所以没有必要拉扯着过去不放。

  纲吉的心里隐隐已经放下了,比起过去,他更执着于现在,梦想于未来。

  但是他的守护者们似乎还是没有放下过去,从细小的蛛丝马迹都能看出来,因为对于纲吉而言他忘记了,数年的岁月于他而言不过睡了一觉,梦醒之后守护者依旧在他的旁边,虽然变了一些。

  守护者们曾经失去过,才知道了珍惜。

  纲吉害怕他们的伤口经年之后会再次被扯开,撕裂,这时候的疼痛会加剧。

  模糊不清的语气让六道骸误会了,他只知道卡布里拉亚家族的首领叫做希娜,能当上首领的女子都不会是特别丑陋的,更何况是大家族。

  他想着,沢田纲吉该不会是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了吧……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六道骸说:“知道后面跟着你的一溜人么?”

  纲吉点了点头:“谢谢,虽然说我自己也可以的,不过我还是很感动。”

  “意思不是这个。”六道骸说,“向后看看那个银毛忠犬,卡布里拉亚首领是绝对不会过他这一关的,所以你带回去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纲吉疑惑了,只是看一眼而已,难道要带回总部仔细的看,仔细的确定那种感觉么?

  他犹豫的说道:“如果我认真的和狱寺谈谈的话,他会同意的吧……”虽然这对狱寺的打击有点大。

  六道骸捂着方向盘的手僵住了,“你这还是第一个对狱寺隼人下达命令。”

  纲吉叹息:“没办法啊,我一定要见到卡布里拉亚家族首领,希娜小姐。”

  六道骸核善的笑了笑:“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好.好的卡布里拉亚家族首领。”

  纲吉柠眉:“骸你是不是在意大利呆久了,连日语都说的别扭了。”

  “kufufufu……”六道骸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一秒,他把刚刚的录音发到了共同的聊天群里。

  不得不说,聊天群是一个好东西,手机更是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