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顾宴的猪蹄手,只能拿着勺子。

  连续操作三次后,还是掉落在了桌子上。

  看着邻桌的裴爷爷和裴墨池吃的正香。

  顾宴羡慕极了,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裴墨池。

  【好香啊,还有猪腿肉,手撕鸡,好想吃...】

  【裴狗真不知道心疼心疼老婆,活该没老婆】

  裴墨池吃饭的嘴动作一停,看着顾宴可怜巴巴的眼神,吃得更香了。

  给点教训才知道,打架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比如,只能看着他吃饭,而自己连勺子都拿不起来。

  这样想着,裴墨池夹了一点手撕鸡塞进了自己嘴里。

  顾宴的眼神从手撕鸡一路移到了裴墨池的嘴。

  绝望的眼泪从嘴角流出。

  裴墨池又夹了一点猪腿肉,放进了自己碗里,在顾宴的视线下塞进了自己嘴里。

  顾宴是越看越心急,越看越饿。

  这些动作放在裴爷爷眼里,那都是稀奇的。

  他家大孙子,什么时候吃饭这么高调了,还夹着菜转一圈,然后才塞进自己嘴里。

  什么毛病?

  顾宴舔了舔嘴巴,“老公,饿饿~肉肉~”

  “想吃?”

  成功把老婆逗过来的裴墨池,夹着一点肉,又转了一圈,塞进了自己嘴里。

  顾宴疯狂的点头,看着那肉,就跟看到了金子一样。

  裴墨池哦了一声,夹着肉,转了一个大圈。

  顾宴见状,移着板凳挨着裴墨池,一口将筷子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肉味浸入味蕾,把他的大脑都激活了。

  “还要吃那个,那个。”

  顾宴的下巴点了点那酱香牛肉。

  裴墨池大发慈悲的又夹了一块,喂进了顾宴的嘴里。

  后者开心的摇晃着脑袋,一口含了进去。

  完全不记得自己含的是谁的筷子了,吃得比谁都还香。

  命令起人来,也是越来越熟练。

  裴爷爷悟了。

  大孙子的目的原来在这,有得他的真传。

  为了避免打扰小两口的喂食,裴爷爷主动带着管家离开了。

  让两个人在餐桌上闹了好一会儿。

  顾宴打了一个饱嗝,用自己的猪蹄手摸了摸胃。

  【饱了,哇,老宅的吃的,也太棒了,比我在学校抢的鸡腿还好吃】

  抢鸡腿?

  裴墨池擦了擦嘴,又拿着干净的纸巾给顾宴也擦了擦。

  顾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堂堂裴家少夫人,居然在学校抢鸡腿吃。

  裴大总裁想象不出来。

  顾宴很配合的让裴墨池擦了擦嘴,还喜滋滋的笑着。

  【对,就得这样,不然以后把小白莲娶回家,还那么冷冰冰,可不行】

  裴墨池手上的动作一僵,笑意满满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小混蛋,为什么每次都说季汀澜的事情。

  他同季汀澜只有师兄弟的情谊,再无其他。

  裴墨池垮下脸,擦了擦手,起身便离开了。

  【诶,怎么走了,阴晴不定的脾性,也就小白莲受得了】

  裴墨池一听,走得更快了。

  顾宴仰着脑袋,摸着鼓鼓的小肚皮,舒坦极了。

  这样高兴的心情,一直到了晚上。

  还在后花园看蚂蚁打架的顾宴,被管家通知该回大少爷房内睡觉了。

  心情此起彼伏,还不小心戳死了一只蚂蚁。

  “回裴墨池的房间?我没有房间吗?”

  难道不应该给病患多准备一个房间吗?

  管家摇头,“夫人应该和大少爷睡一起。”

  说的什么屁话,来老宅也好几次了,也没见他们把顾宴推荐裴墨池房间过。

  他记得,裴墨池从来没有跟顾宴同过房,哪怕是回老宅,也是另外准备的房间。

  让他跟裴狗睡一个窝,绝对不行。

  狗窝!不去!

  晚上十点,裴墨池正在办公,门口窸窸窣窣的传来几声响动,最后门被轻声打开了。

  漂亮少年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睡沙发就好,反正双人沙发,嘿...我沙发呢?!】

  顾宴瞪着眼睛,四周寻找。

  下午不还在的吗?怎么不见了?

  【幻觉,幻觉,都是幻觉】

  顾宴闭上了眼睛,两只猪蹄放在脑袋上,嘴巴里还念叨了着什么。

  睁开眼睛时,确定那双人沙发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正在办公的男人,握着手中的鼠标,嘴角微微一勾,几息之间,便又恢复了认真办公的模样。

  顾宴朝男人身上看了一眼。

  没有异常。

  难道是今天自己打架流了血渍在上面,被搬走了吗?

  觉得有这个可能以后,顾宴又去了卧室。

  【打地铺吧,反正裴狗应该也不太想跟我睡在一起】

  顾宴用手肘推开了衣柜,里面除了衣服就是衣服。

  意思就是除了床上的被子,什么也没有。

  顾宴有些绝望。

  “咚”

  似乎是一个木盒被翻下来的声音。

  顾宴好奇,两只小猪蹄夹着将盒子拿了起来。

  一个很丑的盒子,上面没有任何的纹路,做工也很粗糙。

  【这木盒子好丑,裴墨池一个裴家家主,哪来的这么个廉价的东西】

  裴墨池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有些紧张,起身去了房间。

  顾宴还在疑惑的研究着这个东西。

  【怎么有点眼熟呢,里面装的不会是手工制作的手绳什么的吧】

  裴墨池想进入房间的动作一顿,停在门后,若有所思。

  里面的人毫无所觉,还在翻看着。

  这木盒子土土的,还上了密码锁,顾宴打不开。

  尤其是自己的手还像猪蹄一样肿着。

  【或许还是红色的,哈哈哈,土死了,裴狗哪来的这东西】

  裴墨池推开卧室的房门,一把将木盒子拽在了自己的手上。

  动作过大,还捏到了顾宴的手。

  “疼。”

  顾宴吹着自己的肿肿的小胖手,“我去,疼死了。”

  裴墨池见此,赶紧将木盒子放进了衣柜的抽屉里面。

  【什么毛病,不会是小白莲送的定情信物吧】

  “夜深了,早些睡,有事叫我。”

  说完,裴墨池无情的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看顾宴一眼。

  顾宴还在心里骂骂咧咧,但裴墨池已经没听下去了。

  同床异梦。

  裴墨池回到床上的时候,小混蛋,睡得正香。

  裹着被子,睡在正中央,看床单的褶皱,应该是睡着睡着慢慢移过来的。

  真是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裴墨池从抽屉里拿出木盒子,解了密码。

  翻折开来,里面赫然是一条手工制作的红绳。

  “还真被小混蛋给猜对了,难道见过这东西?”

  裴墨池将顾宴盖着眼睛的头发,向后佛开,露出精致的额头。

  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一个漂亮的小孩,脸上脏兮兮的,送给他的。

  午夜梦回,总是还能记得那孩子的声音,久久回荡。

  “哥哥,不要伤心了,我也没有父母,这个送给你,要开开心心。”

  只那么一次,便再也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