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关,同靖都打的第一仗,我一上战场,就是与容子晋打的。容子晋的武功好,我也不差,最后差不多打得个平手。
只有流逝的时间,力气的不足能让人胜负。我的头盔被容子晋的长枪挥落,一头长发披散。
那时容子晋不知为何敢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出神,所以我刺中了容子晋的肩膀。容子晋不怕死的徒手抓住我的剑身,阴红的血源源不断从手掌中溢出来,一滴滴落在沙地上,他起唇说了一句混话。
“你确定不是女人吗?”
我一脚把容子晋飞出去,容子晋爬起来笑了笑说:“这下子知道,你不是女人了。”
我见他倒地想要上前补上一刀,霎时一堆黄沙劈头盖脸的撒下,我仅是抬手挡住黄沙的功夫,身体便被人扣在怀里。
清朗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气息撒在我后颈令我身体僵硬,鸡皮疙瘩都起来。容子晋揶揄道,“我挺喜欢你的,你不如弃了大轩,来我靖都吧!”
之后容子晋养了一阵的伤,再见面,容子晋却没有打的意思。他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我的脸上,那肃然模样我竟看出几分真心实意:“你叫什么名字?我喜欢你,随我回靖都吧!”
大轩众人没想到敌方见面说的,就是这么一句,一时间鸦雀无声,头顶上像是有一群乌鸦飞过。
我也没曾想到,靖都的太子,竟是这般不正经之人。
随着容子晋这一句话落,靖都众士兵顿时发出一阵阵哄笑。
嘲笑大轩没男人了吗?竟然招女人上战场。
我拿着剑指着对方,我是不是女人打了才知道。
又是一战,大轩折损的士兵众多,靖都也损失惨重。见攻不下城,容子晋只得退兵。临走之前继续高声道:“我叫容子晋,我方才的话是认真的,希望你好好想想,靖都地处平原,河水清澈,人杰地灵,还有长着七条尾巴的彩狐,如果你同我去,我带你去看。”
后来又打了几次,见实在攻不下,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打。
容子晋倒是三天两头,有恃无恐的骑马在百米外,每天三四个小时顶着烈日,风沙,站在那儿遥望着梁城,太远了,他说了没说什么,都听不到。
夏元青骂他,这靖都太子行事过于轻浮,太不计后果,还是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不怕我们出城门,将他脑袋砍下来,挂在墙上。
李衡神情淡淡,不怒自威,墨瞳直勾勾的望着百米外的容子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候一支箭破空疾驰而来,我伸手握住,手掌被划破了一道红痕。
眺望百米外的容子晋,发现他在朝我招手。
我低头看着那支箭,发现箭头绑着一张纸。打开一看,‘我真的喜欢你,随我走吧!’后面画着一只猪头。
李衡随手夺我手里的纸条,看了一会儿,扭成一小团,扔下城门。
当夜,我准备去膳房用膳,许成荫得了李衡的命令,让我去他营帐。
桌上,摆着酒菜,李衡坐在榻上,抬眸看我。
李衡徐徐道:“小景,来边关四年,本王打败周国,俘虏十万士兵,陈国,以及周围大大小小十几个战场。就一个靖都花费了一年时间,这仗迟迟打不完,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靖都太子不是想你随他去吗?不若你故意被他擒住。再找机会,看一下地形,烧了他的粮草。”
我记着李衡的话,还来不及施行,却出了变故。
容子晋站在三十几米之外,箭矢凌利夹杂着风声,朝着李衡背后射去。也就是那一刹那,我下意识冲上前,推开李衡,利箭穿破了我的肩膀,整个人瞬间头重脚轻,意识混沌。李衡跌跌撞撞地抱着我返回了军营,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陷入黑暗,不清楚了。
醒来后,李衡面色憔悴了许多,许成荫说李衡不眠不休照顾了我几日。
后来我得知容子晋那支箭矢涂了剧毒,
容子晋是想擒贼先擒王,李衡一死,整个大轩士兵群龙无首,必为一盘散沙。
李衡没死,我倒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然后又被拉了回来。
足足有半个月,我都躺在榻上。那时李衡为我找了很多名贵的药材,喝过各种各样苦涩得难以下咽的汤药,才得以从榻上起来。
许成荫说我那阵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下一场的仗,来得猝不及防,我没有故意败给容子晋,是体力不支真的被他擒住的。
容子晋虏获我,不知道为何就退了兵。
容子晋将我按在他骑的宝马上,我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回头,隔着千军万马,想看一眼李衡。
我也不知道被俘虏后,还有没有机会见我爹娘,许多的话还没来得及与李衡说。像是感知我在看他,李衡从一片漭漭厮杀的人群,风沙漫天中抬头,与我遥遥而望。
只一眼,脑袋便被容子晋转过来。他声音并不粗,有些温软,就像第一次他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
“在看李衡吗?他可不是个良人,你病都还没好,就赶着你上战场。你要不选我,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让你随着我一起去送死。”
回到军营,容子晋翻身下马,一把抱着我冲向他的帐篷。身上染血的战袍都没脱,他急切粗暴的将我掼在榻上,狂乱的亲我的脸、嘴唇,扯开我身上的战袍。
我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挣扎的力气犹如蚍蜉撼树,推不开身上的人倒是把自己累的满头是汗。
早就想过的不是吗?现在真的到了这一步,尽管不愿、厌恶那又如何。
我拼命地让自己咬牙忍下来,让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出乎意料的,容子晋在看到我凸出来的骨头后顿了一会 ,就收回了手没再动我。压着我让我睡了一觉,说我眼底青黑,神色疲惫,明显是睡眠不足。
我有些意外,复又觉得庆幸,还有些惴惴不安,逃得了一时,那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