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身体发软, 很艰难地一点点挪到门前,在看到洛黎打算离开的时候就立马慌神开了门。
完全忘掉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黎傲娇地转身,看到那张脸时要说的话又卡壳了, 比鹿辞雪还要慌。
“你怎么...”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啊, 这人到底什么体质?哦,她会变小猫来着,那难不成...
洛黎镇定下来,但是没打算动。
她知道鹿辞雪现在很难受,不过不好好听人讲话惹人伤心的猫猫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原谅的。
就是对着这样的人对心脏不太好啊...
鹿辞雪眼圈红红的,薄薄雾气盈满双眸,身体发烫,连带大脑都不太清醒, 站得不太稳也还要自己扶着门框乖巧道歉, 声调隐忍,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洛黎轻叹上前,还是忍不住把没什么力气的女人稳稳当当抱在怀里。
——她真的瘦了。
那只狡猾的小猫突然变得娇气起来, 贪婪地汲取人类身上的温度和气味,埋在洛黎颈窝止不住呜咽出声,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洛黎哼了一声把人抱回房里, “我还很伤心呢。”
她明显感觉到身前的衣服被怀里的人越攥越紧, 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倒是很想听听这只猫猫会说出什么话。
“只是觉得你们两情相悦, 非常般配。”鹿辞雪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上一秒满是威慑的语气又倏忽低落, 眼尾更红, 抿抿唇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容易就退缩, 宁愿选择逃避也不愿意面对。
洛黎惊讶于鹿总监会如此情绪外露,醋意浓浓又格外没有安全感。
洛黎轻松地调节气氛,“你这明明是欲加之罪,你哪里看到我们两情相悦了?”
“我们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也是因为工作才见了这一面,要是说到高中的话,可能确实喜欢过她吧,那个时候她总是帮我补作业,我们又认识得早,她对我跟对别人完全不一样。”
年少时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毫无顾忌的。
但是她总是跟在陶瑾希身后追逐,那个人从来不会回头等等她。
甚至明明知道她的喜欢,却还是接受别的男生的告白。
洛黎并不觉得陶瑾希有什么错,也明白年少时的喜欢异常珍贵,所以只适合放在回忆里。
“你都不问问我就躲着不见我,”洛黎小声抱怨,“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三天都不理你了。”
鹿辞雪趴在她肩膀上闷闷地嗯了一声,呼吸更乱,水眸迷离,但还是出于追求严谨的毛病发问,“为什么是三天?”
“因为你三天没有理我。”
——很没道理的道理。
“不过你怎么这么烫?平时也会这样吗?”洛黎只觉得怀里的温度似乎愈来愈高,喉部不自觉地艰难吞咽。
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很难忍得住。
何况女人似乎很喜欢她身上的气味,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得寸进尺,一会儿在这里蹭蹭,一会儿又在别处摸摸,愈发胆大妄为,不亦乐乎地蹭来蹭去。
完全没有清冷寡欲的上司模样,彻底成了全凭心意的霸道猫猫。
但要是平时也是这样,很难熬的吧?而且上次要不是她,鹿辞雪可能已经被那群男生给...
洛黎心里一沉,觉得鹿辞雪这个弟弟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趁着案子还没判下来,再托人多去查查也未必不可。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洛黎想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又看到沙发上熟悉的外套。
哦嚯,这女人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啊,这两天对自己避而不见,现在却偷偷地抱着她的外套熬过发情期。
而且这手怎么回事啊!耍流氓是吧?
比起上一次冲动地要求洛黎帮自己,这次被抱着的人显然忍耐度更高,尚有着最后的清醒。
只是这般贴近,某些不安分的念头在脑海里更加压制不住。
洛黎微微仰头,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正眉眼含情地看着她,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不住喘息,瓷白的面容透着薄红。
她急切地想得到些什么,放在洛黎肩膀的手指越收越紧,在这种状况下又羞耻到难以开口。
倒还不如彻底神志不清,就不必再理会什么矜持了。
洛黎心底发笑,觉得这只小猫脸皮实在太薄,但是看起来又很好欺负。
如玉长指悄悄攀附至女人腰后,洛黎凑到鹿辞雪的耳边坏笑吐气,“鹿总监还要在我身上坐到什么时候?职场潜规则可不好哦。”
女人幽怨地瞋她一眼,单手揪住洛黎的衣领,咬着下唇,水眸颤动,最后毫无章法地试图去捂住洛黎的眼睛。
掩耳盗铃的强盗行径,看不到那双眼睛好像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嗯?鹿总监这是要做什么?”
洛黎的话音刚落,便感到有饱满水润的唇瓣覆上来的软绵,带起一阵痒意,面前的人试探着轻咬,细细碾磨之际禁不住闷哼出声。
只是浅尝辄止地亲一亲腰部就已经软得不成样子。
洛黎禁不住感叹这人实在过于敏感。
“你好霸道啊鹿总监,亲之前都不问问别人的意愿,也不给点报酬的吗?”
嘴上是在这样问,但是洛黎似乎根本就没想让她回答。
先是锁骨被咬了一口,要拿报酬的人还在往下亲,就算被捂着眼也能靠着触觉辨认方位。
覆在洛黎眼睛上的手一点点失力往下滑,没什么力气地扶住洛黎的手臂,声线颤抖,“别在这里....”
洛黎很听话地把人抱进卧室,从浴室把人抱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家上司的反应太过有趣。
比如她偶尔贴在鹿总监耳垂边换着不同称呼,纤长细指再小心翼翼探入时会从热意和触感感受到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不管是叫鹿总监还是叫姐姐,那反应可都没有叫宝贝的时候来得强烈。
“你喜欢这个啊,”洛黎一副了然的模样,“那以后我会多叫叫让你习惯的,宝贝。”
但是她吻在鹿辞雪嘴角的时候就会被女人轻轻咬住,似乎在表示对洛黎直接戳破别人心思的反抗。
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
再比如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小声问她可不可以关灯。
这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洛黎忍不住想逗她,“那我也要提个要求。”
陷在柔软床褥之间的女人双目迷乱,左手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狭窄逼仄之间展开再容纳,失去控制而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让头脑混乱的女人只想着伸手求抱,根本分不出精力去争辩。
“什么?”
“以后不许这样了,”洛黎从善如流地把人抱住,“还得好好吃饭,有什么不开心的要跟我说....”
——明明说了只提一个要求,但是她说了好多。
洛黎低头亲亲女人的额角,贴上去蹭蹭,“最后一个要求,我想追你,可不可以嘛...”
这样看来她们还真是活久见的奇迹。
无论是接吻亦或是性.事,都已经和对方一起有了真切的经历,却现在才迟迟开始追求。
不过这没关系,又没人规定不可以。
洛黎安静地等待着回答,却瞥见鹿总监瞬息万变的神色。
失神,惊讶,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悸动。
但是要鹿总监说出“可以”这两个字的确是有点困难了。
“你亲一下我,亲一下我就当你答应了。”洛黎像只热情的狗狗一样凑上去,双眸明亮。
全身瘫软的女人还在平复呼吸,定定地看了洛黎许久,才轻轻地在洛黎光滑细腻的侧脸落下一吻,然后瞬间移开视线。
——我不是在做梦吧?
洛黎伸手掐住自己的脸。
鹿辞雪看着她的动作眉心轻折,抬手把洛黎被掐红的那半张脸解救出来,“你做什么?”
——好疼,不是梦。
“没什么,我开心。”洛黎的嘴角高高上扬,跟个小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你还有什么感觉吗?你这种状况多久会出现一次啊?还有力气吗?还是我抱你去洗澡?这边不能睡人了要不我们去客卧睡?哦对了,要不要先喝点水?”
困倦到闭眼就能睡着的鹿辞雪试图抬起眼皮,但是这么多问题实在是难以一个一个回答。
所以鹿总监想出了最快让那张嘴闭上的办法,撑起身子亲一下,然后把自己塞到洛黎怀里安心闭眼。
“你陪我睡,剩下的你决定。”
洛黎不说话了,任劳任怨地把人抱进浴室,好一通忙活之后终于抱着人躺在干净柔软的大床上心满意足地睡着。
——
“洛洛,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周一上午,洛黎刚坐了没多久,陈婷一脸严肃地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陈婷腹诽,还不是你自己最近情绪大起大落的,前两天跟谁欠了自己钱一样,今天满脸笑容,甚至还在神神叨叨地夸那颗秃了的仙人球好看。
怕不是被刺激傻了。
“没有,你别瞎想。”洛黎摆摆手,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
“鹿总监在吗?这是有人放在前台说是要送给鹿总监的。”前台小妹和市场部的人混得很熟,捧着一大束卡布奇诺玫瑰送了过来。
“哇,垃圾桶我已经替鹿总监准备好了!”一个同事顺势把自己旁边的花瓶拉过来。
反正每次鹿总监都不要,次次都是扔这里,她们还能欣赏个几天。
“谁送的啊?”
“不知道,人没来,这上面也没写真名,就是画了只小猫,还挺可爱的。”
洛黎但笑不语。
那边鹿辞雪刚巧从别的部门坐电梯下来,大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鹿总监。”有人喊了一声,围在一起的人群立马散开坐好,只是眼神忍不住往这边乱瞟。
“鹿总监,有人送您的。”
鹿辞雪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卡片上面画着的小猫,笑着伸手接过,“谢谢,麻烦你了。”
一堆吃瓜看戏的精英此时个个呆若木鸡,看着他们的上司抱着那束花回了办公室。
“不是吧?天杀的是哪个混蛋把我们鹿总监给骗走了?”
“啊?这个垃圾桶以后就失去作用了吗?”抱着花瓶的同事一脸惋惜。
“没事儿,你现在给鹿总监送过去也行,要不她的花都没地方放。”
洛黎咬牙笑笑,觉得这些同事或许才是自己追妻路上最大的隐患。
还有那个花瓶!
鹿辞雪坐在办公室,看着这张洛黎画的猫猫弯起嘴角。
洛黎的确有很多哄人开心的办法,比如一大早就神秘兮兮地发信息过来:
【恋爱要从一束鲜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