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来的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冷笑一声。
一口呸掉了口中的吃食,牙齿上还粘着几个菜叶子,邪笑起来,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今天最搞笑的笑话一样。
他推推手,将自己头顶上的官帽扶正,声势张扬:“就你们几个是吧!”
刀疤脸可算看到自己的主子,一把扑过去跪在大殿之上,瞬间叫冤起来:“大人,就是他们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草民,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我可是照常去收税,他们不仅和那个老头子一起抗旨,甚至还打我,刚我去瞧郎中,都说这眼睛都废了!”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了!”
原本跟在他身后刚才去讨税的几个喽啰也点头,像是在给他作证似的纷纷看向了白渝苏一行人。
“刚才吃饱了吗。”段景然摸了下他的腰:“不然我让江鹤清去给你买些吃食?”
白渝苏:“?”
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自己吃没吃饱?
白渝苏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他想摸摸段景然到底有没有发烧,贪官在上,都欺负到人家头上了,他竟然在这考虑要不要吃饱…
江鹤清:“用买吗?小阙,你吃不吃?”
段景阙:“……”
在上面坐着的王秋贺气得吹胡子瞪眼,尖声道:“你们什么意思!大胆!本官在此竟敢无视我!?”
他指着白渝苏:“来人呐!先可这个人教训!给我打二十大板!”
“我看谁敢!”段景然侧身上前,挡住了白渝苏。
“呦,你还,你还挺有脾气?”王秋贺毕竟已经当官跋扈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硬气的人:“怎么,今天这是在我的地盘,还真能让你嚣张起来了!”
“你克扣百姓税款,暴力收税,强抢民女,迫害良民,勾结土匪,桩桩件件都格杀勿论,你认是不认?”
段景然慢悠悠的走上台去。
那刀疤脸就像是被戳中了似的,不打自招:“你个狗娘养的,说谁是土匪呢?今天就算大人不打你,老子都要让你脱一层皮。”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般蛮横不讲理,可想而知这个县城当中的百姓们活的究竟有多水深火热。
就在台上的那位所谓县太爷似乎也被段景然这份气势有所震慑,他一脸疑惑的说:“你不就是路过的富商?”
难不成这人还有些什么其他的身份他实在是难以想到,自己在京城当中也是有亲戚的。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如此作威作福。
“你们如果再不认罪…”他的视线在白渝苏的身上来回的转,还是头一回见到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子。
“来来来,先分开审!这两个本官要亲自审审。”
他那点猥琐的小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段景然的凤眸微眯,他径直走上前去。
“你要干什么?!”有几个官兵想要拦他上去。
但是江鹤清直接掏出了手中的剑柄架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轻轻一动他的脖颈就渗透出了血红色:“谁敢动一下,小心你们的脑袋不保。”
“你你你!”
“我本以为风平县的县太爷腐败不堪,是因为被贬官报复的心态,现在这么看,你这人从根本就是烂了的,甚至都不需要再多了解了。”
段景然本来没有见到王秋贺本人,是不太相信那些官兵的所作所为是仗势欺人,现在来看,实在是太好笑。
只见段景然一把摘了他的官帽扔在了地上:“你还有脸戴朝廷命官的官帽?!这为官之道,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你为官不仁,还敢顶着官帽在这放肆!”
官帽轻轻落在地上。
这县太爷激动的立刻站起来:“你个刁民,想要干什么!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
“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他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红着一张脸在大厅当中大声的嚎叫着,可是那些在底下的官兵已经见识过江鹤清的剑法,知道自己上去就是一个死字。
哆哆嗦嗦的握着手中的板子,一个都不敢向前走。
王秋贺瞪着眼睛,他的脖颈已经被段景然的手掐住,怎么样都说不出半句话来,窒息让他整个人青筋暴起。
在这大堂之上,这一会就变得狼藉不堪。
因为这些人要么是害怕他们的力量,要么也是被震慑的,不敢动他们,毕竟所有人都欺软怕硬惯了,到遇上真正厉害的还真就没了本事,
段景然冷笑一声:“你们就这点能耐?”
“这样的贪官,杀了都不解恨!那人家的姑娘被你们当成什么了?这么糟蹋!”白渝苏愤愤不平。
他看到那老伯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但是他在这大吃大喝。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如果天下都是你这样的贪官,我大俪才是真的要灭了。”江鹤清愤恨不平。
自己在外面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为了的就是百姓江山都能够安稳,大家都有幸福日子。
没想到还有这种垃圾官在位。
“我可是先帝爷提上来的!当今圣上是贬了我,那我这个官也是御赐!容不得你们这群人在这放肆!”
王秋贺抓着台上的东西往段景然的身上砸过去。
那刀疤脸看着不平,张牙舞爪的大叫着,想要上来拼命。
不过一脚被人踹飞之后,躺在地上比虾米都难受。
“闹什么闹!”
里面一片狼藉的时候,外面忽然来了一队穿铠甲的人,带队的人还头上有官帽。
王秋贺流着鼻涕看到来人,眼眶都要湿润了,三步并两步的爬下去,直接拽住了领头人的大腿:“大人!你要给小官做主啊!这群刁民,不仅砸了我的衙门,还想在我的面前动武,简直是不把咱们大俪的律法放在眼中啊大人!”
他拽着的人,正是京城新上任的巡抚。
不过这人身后跟着的,正是被段景然拍出去的阿久,缓缓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