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苏:“?”
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甚至不明白崔公公的话中含义。
在这整个安宁宫没有其他的下人在,苏良把自己手上的包袱放下来。
看着天边的那些夕阳在下山的走,这束光打在他的脸上温温的触感是那样的清晰。
白渝苏愣在原地。
崔公公笑盈盈的看着他:“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宫中所有的人都已经被遣散,那是因为皇上根本从心底里就不要那些人,只有他。
段景然只要他。
崔公公的拂尘在空中轻轻挥动了一下,门口等待的侍女垫着脚从外面走进来。
“这喜糖,这喜酒,都是为的夫夫能够圆满。”
白渝苏明白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几天的情况。
什么副将折辱皇后,什么七王爷的担保,都是假的,都是段景然早就已经在心中算计好了的,他的心中想的从来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能够和白渝苏长相守。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守。
“夫君,可喜欢?”段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就这样轻轻地环抱住了他的后腰。
男人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像极了他们在洛城的时候。
在他们第一天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是这样。
只是他们那时候没有什么喜糖,也没有这样的富贵。
这座宫殿本就是帝后大婚专门装扮的。
当时在后宫中,有多少人都在夸赞着段景然凡事都是那样的亲力亲为,就连和皇后在大婚之日的喜被都要亲自挑选花纹样式。
那时候,白渝苏心中还在暗暗伤心失落,以为自己真心托付的娘子,终于喜欢上了别人。
即使他那时候心里有万般的难受也从来不会说出,他知道皇上的后宫就是这样。
只有琴瑟和鸣,天下才会太平。
但此刻呢?
段景然拉着他的手向里面走,走进了大婚之日的婚房,在这个婚房中有的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经历过这些事,他从来都不是为了和其他人的婚礼而费心。
只是在挑选他们两个人的喜被。
“这绣纹的花样都是我亲自画的,你看看,可喜欢吗?”段景然的凤眸中倒映着白渝苏惊诧到讲不出话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
他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思的?
“从你进宫的每一刻,我在洛城已经答应过你,只想和你今生长相守,这辈子就不会有别人,即使你曾经不信,但是我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你能真的听见我的心,心中一直都在为了你白渝苏而跳动的。”
在他的眼中,只有天下,以及白渝苏。
“那,齐小姐呢?”
“此刻,他们或许已经在天下海角的某一处,和我们一样准备大婚。”
“你一直都在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出宫是不是?”白渝苏的手有些不忿的抵在他的胸膛处轻轻地推着,几乎就是在埋怨他:“那这些日子你不肯和我说,究竟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段景然轻笑一声:“以为我把你当成泄欲的男宠,真的早就已经不在乎你了?你以为我吃醋你和老六,心中早就已经放弃你了?怎么,都是你以为,从不和我说呢?”
“谁知道...”
都说是伴君如伴虎,他怎么能知道段景然的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
他日日都在安宁宫,那齐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出自名门,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样的女子,相比之下他可不就是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男子了吗?自己有什么好的。
说到底,他不仅是对自己没有这个自信,也是对段景然没有这个信心。
“做的这些,从安宁宫开始建造的那一刻都是为了我们的大婚,我欠你的总是要还给你的。”
在白渝苏的面前他从来都没有称呼自己为朕。、
因为他在白渝苏的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在洛城中简单的人,不是用披着假面的皇帝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七王爷呢?”
齐小姐出事的那天,他和七王爷在御花园中也相遇了。
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是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两个人都不是心机深重的人,直觉告诉他的。
而且要是段景然为了能够和自己在一起却要牺牲了齐家小姐,以及其他人无辜的生命,那白渝苏也是一百个不愿意,他宁可不要这样的幸福。
“你可还记得那个曾经你刚来京城中时,为了找我,去衙门找到的府尹?”
“记得。”
当时白渝苏找了不少的官,但是最后都没有人见他,只有那个府尹。
“那是齐缘深爱的人,我已经放他们远走高飞了。”
在酒宴的那天,他们只是在御花园中迷晕了李副将,将他带进了安宁宫,齐缘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扮成了太监模样离开了皇宫,是袁蒿代替她跳进了护城河中,他本就是生长在渔村的,所以擅长水性。
等到确定有宫女看见他跳河后,就直接顺着护城河游出了宫。
还记得那一夜。
段景然看着袁蒿在安宁宫跪着,手中再也不避讳的终于牵住了齐缘的手。
齐缘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袁郎。”
这一声袁郎,足够让他疯狂,他小心成官学文了一辈子,但是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跪段景然,跪他的成全,也跪自己的心。
从此他带着齐缘,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原来是是这样。”白渝苏点了点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本就觉得齐小姐花样年华,别是可惜了。
“那那个李副将....”
这位李副将听说已经进了宗人府,好像还用了刑,现在仍旧在关押。
“既然是做戏,为什么还要....”
“政亲王回宫风头过剩,还是要让他避讳一些,过些时候自然会放他回去。”
他本就没打算把李副将怎么样,只是想要囚禁七王爷,这样政亲王的软肋就在自己的手中,他才不会轻举妄动。
走一步,算三步,没有人能够想到段景然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但是他此刻在白渝苏的面前袒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