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头川穹带着路尘一行人又回到药坊街的医术馆。

此刻医术馆的大堂内,薛泰清正在帮着一名农户打扮的人瞧病。

一看见川穹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立刻面色不快的冲着川穹喊道:

“你小子又跑到哪里瞎玩了。”

要不是此刻还有病人在旁,薛泰清又会抓起医书朝着川穹打去。

“没什么大碍,抓上几副药,回去调理三日便可药到病除。”

薛泰清对着那名农户说道,随即就起身去往药柜上抓药。

那名农户道谢后,拿着药便离开了医术馆。

此刻的薛泰清方才看到与川穹一同前来的柳青衫等人。收起了欲敲打在川穹头上的医书。

对着柳青山等人拱手道:“柳教习,诸位!”

“薛医师。”

众人也是回礼道。

川穹见躲过师父的责骂,吐了吐舌头,对着身旁的路尘和原莱做了个鬼脸。

“你们两个今日会试如何啊?”

薛泰清仍然记得前日路尘进行形意测试时那令人惊叹的成绩。

虽然他自己并不是武者,但他也知道打出一百零七的成绩意味着什么。此刻,当他看见路程和原来也是一脸关切地询问。

“想必又是名列前茅吧!”

薛泰清微笑着对路尘说道,言语间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然而,听到这句话,路尘的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他低下了头,目光黯淡,仿佛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他。

一旁的川穹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知道路尘心中的苦涩,于是赶紧开口打断薛泰清的话:“师父你快别说了!”

接着,川穹便把今天初学堂测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薛泰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惋惜。

“川穹当年也是体骨测试不合格,赋海未存元导致初学堂测试未通过,如今在我这医术馆学习医术也是极好,尽力了就好。”

薛泰清在听完川穹的话后,也是对着路尘宽慰道:

众人这时才知道川穹当年也是因为体骨的原因测试未合格。

川穹此时见师傅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眼光也是略一黯淡,便马上恢复了神色,随后就对路程说道:

“是啊,路尘,当年我也是测试出了残骨,无缘武者这条路,这些年我跟着师父学习医术,也是学习到了不少的知识,立志成为像师傅和师叔那样悬壶济世的医师。”

众人望着川穹,此刻的少年虽然平淡的说出了这些话,但也知晓这些年川穹必定是经过了一番挣扎。

薛泰清却是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头,能学到什么!?”

随即就拿起医书又要敲打川穹的脑袋。川穹吓得赶紧四下逃窜。

路尘望着川穹这模样,随即释然的一笑,对着川穹和薛泰清说道:

“薛医师,川穹哥,我已经想开了,我会回到路原镇帮衬父母一起采药材,武者这条路我已不再想了。”

柳青衫望着路尘这般说法,心中也是释然。

有时候平凡未必不是一种幸福。路尘的父母更是欣慰不已,他们就怕路尘深受打击从而一蹶不振,毕竟路尘才十岁,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薛泰清闻言点了点头:“那名元师所说的赋海受损,前些日子我替路尘检查之时,并未检查出赋海有什么问题。这几日不妨将路尘留在我这医馆,让我为其好好再检查检查。”

“我也要留下来陪着小尘!”

原莱听到路尘要留在薛泰清这几日,当下也是开口表示要留下来陪着路尘。

“不行!你可别打扰小尘瞧病,明日初学堂会试宣布完结果便与我一同回路原镇!”

原莱的父亲原朗立马否决了原莱的想法,原朗担心自己的儿子打扰路尘休息。

原莱随即就嘟囔着嘴,表现的很不开心。

路尘望着他那样,就对着原莱说道:“没事的,原小胖,过几日我便回家。”

这时柳青衫也对着路尘的父母说道:“明日你们可先行回去路原镇,眼下正是农忙之时,切不可耽误了收割。”

柳青衫常年在路原镇生活,,对这个小镇的一草一木、一季一收都了如指掌。他深知,这几日是药农们翘首以盼的半边莲收割之时。

半边莲,虽位列下品本草,却因其顽强的生命力和广泛的药用价值,在路原镇备受药农们的青睐。

它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能蓬勃生长,成为这片土地上的生命之源。每年秋季,当其他作物开始凋零之际,半边莲却傲然绽放,以其独特的蓝色花朵点缀着秋日的药田。

在繁华的药市上,半边莲的地位不容小觑。

它的药效广泛,能用于治疗多种疾病,从常见的感冒发热到疑难杂症,都有着显着的效果。

因此,其市场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为路原镇的药农们带来了稳定的收入。

然而,半边莲的采摘时机极为关键。

只有在秋季的特定几日里,其药效才能达到最佳,一旦错过这个窗口期,半边莲便会迅速枯萎,失去其宝贵的药用价值。

因此,每年的这个时候,药农们都紧张而忙碌,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完成收割工作,否则一整年的辛勤耕耘都将付诸东流。

路尘的父母知道路尘在薛泰清这里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而后还有柳青衫将其送回路原镇当下也是放心了下来。

对着柳青山和薛泰清又是一阵由衷的感激。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弥漫着希望与紧张的气息。

因为这一天,便是决定众多孩童命运的初学堂会试结果宣布之时。

距离那个关键时刻还有半个时辰,习武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汇聚成一片海洋。

广场上,孩童们与他们的父母簇拥在一起,各自的表情各异。

有的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有的面容忐忑,心中暗自祈祷着好运降临。

他们都明白,今日的宣布将决定他们的一生,是平庸还是成才,皆在此刻揭晓。

路程等人也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演武广场。然而,路尘和原莱两人的心境却与周围的人截然不同。

他们并未被这份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心中反而充满了无奈与失落。原莱更是对此毫无期待,他深知自己的实力,认定自己无法进入初学堂。因此,他早早就躲在床上,不愿面对这个现实。

然而,原莱的父亲却无法容忍他的消极态度。

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原莱的房间,一脚将其从床上踹下,厉声告诫他:“做事要有始有终,哪怕明知结果,也要去面对!”

在父亲的严厉督促下,原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床,跟随众人来到了演武广场。

正当他们在初学堂的大门前站定,凝视着那熟悉的建筑时,一个尖锐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呦,这不是路原镇的废物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路尘和原莱的心头,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路尘和原莱站在初学堂的大门前,凝视着那熟悉的身影。

尽管他们已经尽力压制住内心的厌恶,但当那个人影逐渐清晰时,一阵恶心感还是油然而生。来人正是名山镇的研武习官安乐节,此刻他正望着他们,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你们两个残废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难道还想进入这初学堂不成?”

安乐节看着路尘,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之意。

身旁的一众名山镇孩童听闻此言,纷纷附和着发出大笑。其中那个刚刚测出三元金天赋的田修伟也赫然在列,此刻他正用轻蔑的眼神盯着路尘。

面对这个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安乐节,路尘心中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烧。尽管他知道对方是研习武官,是一位强大的武者,但他并不想一直忍气吞声。

“管好你的嘴!”

路尘怒不可遏的指着安乐节呵斥了一句。

安乐节被路尘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愣住了,他想不到路尘这小小孩童竟然敢对着自己大吼大叫。

突然,安乐节注意到路尘的眼神,那双眼睛竟然在一瞬间闪现出了三瞳!

这让他大吃一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然而当他再次定睛一看时,却发现路尘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他暗自思忖:“莫非是眼花了?”

回过神来的安乐节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对路尘的不敬感到极为愤怒。他咬牙切齿地朝着路尘走去,准备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路尘的父母看到这一切都吓坏了,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他们看到安乐节准备对路尘动手的时候,更是吓得一把将路尘揽入了怀里。

“安乐节!”

正在安乐节准备对路尘下手之际,柳青衫却是刚好赶到。

立马出声打断了安乐节的举动

“三番四次欲对一个孩童下手,你可真是给研武习官丢脸!”

柳青衫此刻也是愤怒不已,自己的一再退让,竟然让安乐节变本加厉的欺负自己的学生。

“哼,你们给我等着!”

安乐杰看到柳青衫过来后,也是怨毒的看了路尘一眼随即就带着名山镇的孩童走了。

“小尘,我们可得罪不起那样的人啊。”

路尘的母亲林雪看见安乐节走远后,连忙对着路尘说道。

平日里乖巧懂事的路尘,此刻也被安乐节气得失去了平时的理性。路父路母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他们只恨自己只是普通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路尘看到父母为自己担忧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冲动,险些惹出大祸。如果安乐节因此迁怒到他的父母以及原莱一家,那将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柳青衫一直关注着路尘,他知道路尘这几日因为初学堂会试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现在又听到安乐节这样嘲讽他,换成是谁都会受不了。

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路尘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路尘感激地看着柳青衫,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很感激这位师父一直以来的帮助和支持,但是想到自己这残废之姿无法成为武者,辜负了他的教诲,心中就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这时,只听见一声钟响,初学堂堂长魏正坤正缓缓的走上习台,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册。

这初学堂的录取结果终于是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