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尚临轻笑一声:“和梁郁尘呆久了,脑子越发像他,蠢!”
昔明立在俞尚临身后,闻言道:“不知梁郁尘寻人寻得如何?”
梁郁尘这边,带俞尚临将凶尸引过来后,他便带着士兵去寻找是否有流亡躲避在周围的百姓。
但很快他发现,村庄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有什么难民。
不过也确实该这样,这周围的百姓估计都逃到城内了,即使从蜀龙城跑出来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因为之前蜀龙城可是封了城的。
再三查探过后,确定无人,才回去上报俞尚临。
俞尚临见他空手而归,“怎么回事?没有生人了?”
梁郁尘解释道:“确实没有,我查探了几遍也没发现人影,我估计都逃城内去了吧。”
如此这样也好,俞尚临收了队,虽然这一方确保无忧,但聚风城外的类似于这样的山道还数不胜数,这样的村庄也有十七八个。
沈白舒腾出空地等着梁郁尘送病人来,结果等了一上午都没个人影,不免忧心起来。
心道:莫不是出了意外。
刚这样想着,俞尚临已经骑马出现在他视野里。
虽然高枝跳跃,但弄得也不算太狼狈。
沈白舒罩着面纱望了望后面,待俞尚临走近问道:“没有病人么?”
俞尚临严肃的脸上终于放松下来,和颜道:“搜查了几遍,没有生人,让你白等了一上午。”
夏日灼热,俞尚临满头大汗,鬓角发丝粘在额头舒适难受。
沈白舒递给他手帕,“没有岂不更好,少些人受罪。”
昔明和付霄待人落后一步,自然也是回军营去,也没再云济堂来。
俞尚临来此自然是接沈白舒回去的,沈白舒收拾好药袋子,里面情况他也都掌握,药量这些有那四个老大夫看着他也不必操心。
随即跟着俞尚临上马,这次,沈白舒不想坐前面了。
俞尚临有些诧异,但当沈白舒环着他的腰时瞬间觉得,这样也好。
俞尚临策马在回营的途中,沈白舒从后面抱着他,“下午还去吗?”
“要的,得将周围都扫荡干净,不留后患才是,可能要半个月了。”俞尚临估算了时日回道。
沈白舒头挨在俞尚临颈间,气息灼热“我看别的什么将军威风凛凛,怎么我的将军到处奔波受累。”
俞尚临听出他话里的意味,反问道:“怎么?心疼了?”
嘴上回着:“不心疼。”
但心中反驳:才怪呢!
两人到了军营,韩永钏从城门处回来,得知详情后,才放下心来。
这个方法甚好,逐步扫荡干净,虽然费时费力,但总归安全。
遂他写信上报给俞宗廷,这个方法得告诉各州州府,让他们在各自地界行动起来,以此止住疫病传染。
用过饭后,沈白舒和韩辰炼制药丸,他既然清楚城内有多少病患,自然也清楚要多少药合适。
之前一天炼四炉药,现在得提升至一天六七炉的样子才够。
下午俞尚临又带着人出城在村落里扫荡凶尸。一旦发现就将其引入包围圈,再以火烧之。
不过下午梁郁尘再去寻人时,就找到几个躲在山洞的活人。
他们为了防止凶尸袭击,把洞口拿巨石堵住了,如果不是梁郁尘带人来寻,他们恐怕会活活饿死。
梁郁尘将几人带回城内,经诊断,他们没有染病,所以梁郁尘将他们安排在普救坊内,因为普救坊的人基本上快痊愈了。
在梁郁尘走后,俞尚临带着人又去了一处,一天埋伏下来,绞杀四十多具凶尸。
晚间回到军营,沈白舒见他累得不行,担心是受伤了,俞尚临还没坐下,沈白舒便伸手探脉。
俞尚临一手取头盔,一边笑道:“手脏,待会儿摸。”
沈白舒神色严肃,“谁摸你,我以为你受伤了。”
诊脉发现一切正常,才安心。
俞尚临浑身湿透了,夹杂着汗味,一点也不好闻。
沈白舒叫他吃饭,俞尚临拿着衣服就往澡堂里跑。
沈白舒无语:“我何曾嫌弃过你……”
俞尚临不好意思回应:“我得干干净净挨着你!”
说完钻进澡堂洗澡去了。
绞杀凶尸的计划很快传到三州各城,现在每座城内都在搜查凶尸,寻找染病之人。
在俞宗廷将高润连和黄岐越带过去后,三州州府都遣人来学习解毒之法。
西南各城都防护起来,加之凶尸也被逐步清除干净,西南南宁下来。
而做完这些已是半月之后……
聚风城总算安宁下来,沈白舒在城内查看病者,俞尚临守在一旁:“如何?”
沈白舒面色轻快:“痊愈了。”
俞尚临倚在门框边,歪头看向沈白舒:“白舒,还好有你在。”
普救坊和云济堂内病人清空的那天,沈白舒站在屋檐下目送最后一人被家眷接回离开。
此时正是夕阳下山的时刻,霞辉映照在琉璃瓦上,金灿灿的。但往常喧嚣嘈杂的云济堂内忽然安静下来,反倒让人一时不习惯。
沈白舒面朝着街头,霞辉映照在脸上,他微眯着眼看向远处……
此时俞尚临带着两个士兵前来,给云济堂关门上锁。隔在老远的摊子外,俞尚临就在挥手喊着沈白舒。
是在叫他过去……
那摊主是卖西瓜的,摊位前摆的都是可口的西瓜,瓜瓤鲜红,看着便让人垂涎欲滴。
此值盛夏天气,黄昏时刻,白日蔽日不出的人反倒都出来了,晚间临正街有夜市,所以摊贩才早早的支起帐顶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