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温泉享受将连日来的疲惫消减不少,大概是泡太久,沈灼的脸色有些红彤彤,头也有点晕。
“小昭。”沈灼拍了拍肩膀上的手:“你继续泡,我先回去了。”
“好,哥晚安。”
沈灼起身,浑身冒着热气:“嗯,未免晕倒别泡太久了。”
“好的哥。”
沈灼点点头,朝着换衣室走去,他在里面简单洗了澡,然后换上了另一套干爽又亲肤的短袖短裤,收拾好一切回房休息,却不曾想路过尊贵浴池的时候遇见了不想见的人。
“滚,别跟着我。”低沉熟悉愠怒的嗓音从尊贵浴池里面传出来,然后面前的帘子就被撩开了。
沈灼的眼前出现了两位人。
明明是Alpha浴池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Omega,而且一看就是这位Omega倒贴的商泽渊。
“哎呀,先生,你何必这样呢,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图个开心,我难道不讨你喜欢吗?Alpha不都是喜欢乖巧可爱的Omega么,我对先生很感兴趣,先生就别拒绝我了吧,好不好嘛?”
Omega光顾着搭讪商泽渊,丝毫没有注意到沈灼的存在。
商泽渊看见沈灼没有很意外,怕沈灼误会,飞速推开了紧挨着自己的Omega,小心翼翼道:“灼灼,你别误会,是他自己缠着我的,我可没碰他。”
沈灼的眼神那么冷,看不出到底是吃醋还是生气。
商泽渊穿的浴袍,胸襟敞开一大片,还有点散乱,这大概是被Omega弄乱的,而且沈灼还闻到了樱桃味的信息素,商泽渊倒是守身如玉,一点儿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漏出来。
不过,沈灼的视线却没落在他们两人的脸上,而是落在了商泽渊的腹部,由于浴袍散乱,他不仅看见了商泽渊完美的八块腹肌,更为之吸引人视线的是,他的腹部竟有一处早已愈合了的刀疤,刀疤不算长,但有些狰狞,仿佛能想象出商泽渊当时有多痛。
被捅一刀的滋味,沈灼上一世就体验过,很疼,但是比起当时心里的疼,身体上的疼又算得了什么。
沈灼定定的看着这道刀疤,良久没有做出反应。
商泽渊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上,迅速拉紧浴袍遮住:“这,这个没事的,早就过去了,灼灼,我不疼的。”
“先生……”被无视的Omega看见商泽渊那样盯着沈灼,心里有些不满:“先生,同样是Omega,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没有半点Omega的样子,先生怎么能对他这么小心翼翼,先生您喜欢他吗?”
商泽渊被他弄烦了,况且沈灼在这里,他不想被误会,唇齿泛起骇人的冷:“滚,别让我亲自收拾你。”
“!”Omega浑身一颤,怯场的离开了:“切,神气什么,看人家理不理你。”
仿若恶魔般的寒冷不仅把纠缠他的Omega吓走了,也把沈灼吓到了,某些不合时宜的回忆蠢蠢欲动的窜上脑门,沈灼捏紧拳头,努力把负面情绪压下去,他看都没看商泽渊一眼就离开了。
商泽渊见状,赶忙跟上去解释:“灼灼,你别生气,我真的没碰他,我对你很忠诚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敢进Alpha浴池,反正,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没碰他,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灼无动于衷的走着。
“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过去一年,无论他怎么呼喊沈灼,都没有人搭理他,他是真的怕,他无数次梦见沈灼倒在血泊里,商泽渊怎么叫也叫不应,他真的疯了,有时候癫狂得想要杀人。
“哪怕你骂我也好,我只是想你跟我说句话,就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满足我吗?”
沈灼越走越快,商泽渊紧紧的跟着他,生怕一个没看住,沈灼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沈灼隐忍道:“你跟踪我?”
先前他还想着,既然商泽渊赶不走,那么他视若无睹,把商泽渊当空中总成吧,只要等商泽渊耐心耗尽了,沈灼就又可以清净了。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想要对商泽渊做到平心静气真的很难,尤其是在知道商泽渊有可能跟踪自己的情况下,这种暴躁的情绪怎么压都压不住。
有时候,沈灼真的太高看自己了,对一个曾经那样伤害自己的人,真的能做到平心静气吗?
或许能,只是如果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自己,再是耐心好的人也被磨光了。
商泽渊:“……”
“不说话?”沈灼停步,回头道:“被我说中了?”
“对不起,我只是怕。”商泽渊眼底慢慢爬上猩红:“我去看了一年前公园里的热搜,温斯年跟你告白了,我害怕,所以我才跟着你们来的。”
要不是上次沈灼的朋友关不凡提了一嘴,商泽渊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当天晚上他就调查了,他很生气也很难过,他想质问沈灼但是不敢,他害怕沈灼生气再也不理他了,商泽渊现在什么都不敢了。
这些天,这件事情一直憋在商泽渊心里,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每天梦见沈灼和温斯年在牧师的见证下成婚,梦醒时他砸乱了视线里的一切物品,他疯狂的发泄自己的怒火和不甘,以及深深的后悔。
“堂堂商总也有怕的东西,真稀奇。”沈灼靠在墙壁边缘,嘴角带着轻蔑。
商泽渊嘴唇轻颤:“……我当然怕,我怕你不理我,怕你跟别人在一起,怕你死,怕你不吃东西,怕你憎恶我,太多了……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怕。”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跟年哥有没有在一起吗。”
“你,你能告诉我吗?”
“怎么可能。”沈灼轻笑:“商泽渊,我没义务告诉你这些。”
眼里燃起的一点点希冀渐渐熄灭:“我知道的,但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很痛苦很难受。”
看见商泽渊这副样子,沈灼不知怎的心情大好,他凑近商泽渊的耳边,低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与年哥确实在一起了,但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在我这里早就是过去式了,人都要往前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