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替身O死后总裁追悔莫及>第127章 黑暗里的疯子

  当夜的星星绚烂,连风都带着微微甜味。

  一身西装的他成熟又稳重,好像天塌下来了亦无法撼动他,贴合的衣服勾勒出沈灼完美的身材,裤缝沿着腰部到达脚踝,形成一条笔直的线,他双手插兜,往路边走。

  不曾想,路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手里拿着大束红玫瑰,大概是一直看着公司大门口,这会儿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沈灼没有特意避开他,而是非常坦然的直视对方,只是眼神不太温和。

  商泽渊嘴唇泛紫,大概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将手中的红玫瑰递给沈灼,温和道:“恭喜你。”

  “……”

  “商总。”沈灼认真而客气:“那天在交流会上,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商泽渊答非所问,一点儿也不接沈灼的话:“玫瑰我刚刚买的,还很新鲜,你要是不喜欢,我重新去买,或者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都会给你拿来。”

  沈灼面沉:“你知道红玫瑰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商泽渊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情款款,像是沉浸在爱情里的牛郎,虽被迫与嫦娥分离,但牛郎仍旧期待着每年一次的鹊桥相会:“你想的没错,我喜欢你,那天在交流会上我对你一见钟情。”

  寒风呼啸而过,沈灼冷笑:“想追我?”

  商泽渊很认真:“是。”

  金瞳里倒映着商泽渊无比认真的表情,沈灼瞧着它,眼神越来越冷漠,阴阳怪气:“不敢当,被您喜欢上可真是我的荣幸。”

  “……”商泽渊紧抿薄唇,眉眼下垂,活像只被丢弃的大狗狗:“你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

  沈灼笑了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段子:“我没有对你不满意。”

  商泽渊欣喜过盛,又深觉失态,将其敛下去,却架不住害羞:“那你……为什么好像不待见我似的……你,你别误会什么,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尴尬,脸红脖子粗,语无伦次,温柔等这些情绪,沈灼只在上一世见过,他只对陆冉这样,没想到重生一世,这些居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一世确实有很多变数,不差这一个,他对商泽渊的各种情绪并不感冒,内心平静到无法撼动。

  逆光而来,将沈灼的金瞳称的雪亮,像黑幕那颗最闪亮最孤傲的星星,它独居一方,不被其他任何星星侵犯,也不去招惹他们。

  沈灼微笑渐敛:“商总,你我之间只适合做陌生人。”

  不是瞬间,商泽渊听到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紧捏花束,不明的暗沉情绪在瞳孔里从下到上,从浅如深,层层递进,浮于表层。

  来接他的人已经到了,沈灼看向路边刚停下来的车,副驾驶车窗摇下来,里面的许帆向他招了招,示意他上车。

  沈灼从旁路边,擦肩时稍微停住停住步子:“商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等商泽渊回答,沈灼踩着皮鞋朝路边的车走去。

  “为什么……”商泽渊声音低沉暗哑,若仔细听似乎还有些哽咽。

  沈灼停下脚步,短发被微风轻微竖起,露出光滑的额头。

  “你说没有对我不满意,那为什么只能做陌生人……”商泽渊没有回头,佝偻着脊背,看着尤其可怜,后者声音渐小,小到沈灼根本听不清:“明明上一世的你不是这样的……”

  眸底划过一抹血腥。沈灼道:“单纯不喜欢你罢了。”

  这句话落下,沈灼未做丁点儿停留,便上车走人,原地徒留下商泽渊一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只知道离开时小腿发麻,差点摔倒,手中的玫瑰花也被他扔掉了,没有人需要的东西不需要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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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高挂弯月,繁星满天,凌晨三点左右,沈灼做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噩梦,漆黑的房间洒进微弱月光,只见平躺在床上的人手指紧紧抓着被褥,满头大汗,惊恐,惧怕,痛苦尽数呈现在脸上,他并不知道房间已经溢满他的负面情绪信息素,还好,他之前有先见之明,提前买了隔离这种情绪信息素的熏香在房间,就是为了防止它溢散出去。

  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表情愈发痛苦,下个瞬间,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后知后觉摸上脸颊,是满手的泪水。

  不经意间环视周围,来自对黑暗的恐惧迅速飙上来,占据他尚不清明的大脑,他大力掀开被子,赤脚跑到角落蹲坐,双手双脚紧紧抱着,惊恐的看了眼四周,头埋膝盖,双手紧捂耳朵,恶魔的声音愈近,好像就在耳边击杀他的神经细胞。

  “你不过是替身,没资格跟他比。”

  “别让我再看见你跟他接触,你知道我会干什么。”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记了作为一只狗的本分。”

  “乖乖听话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你就在这里待到我满意为止。”

  “你不是知道?你在我这里除了是狗还能是什么?”

  “别想跑,否则我会把你抓回来,你也不想再进地下室吧,所以听话。”

  你可真贱,一边跟你的学长卿卿我我,一边说喜欢我,没人比你更会玩了吧。”

  “狗就是要听主人的话不是吗。”

  “他是个错误!必须打掉!”

  ……

  “别说了……”

  “别说了……”

  “别说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地板上,挥发出晶莹的光,捂着耳朵的手转而抓向头发,不是抓,是扯,他企图用疼痛来麻痹所有感官,但没用,没用,没用!!!

  情绪一下子爆发上来,暴躁,绝望,深恶厌绝的仇恨,蚀骨的痛楚从黑暗渗出,朝他滚滚压来,他恍如一条上岸的鱼儿,不能窒息,慌里慌张的爬到床头柜那里,在三个抽屉里面胡乱翻动,发出声响,像个盗窃的小偷,终于,他摸出来一把水果刀,拿掉上面的保护套,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往稚嫩的手臂上深深劈下一刀,剧烈的疼痛渐渐换回他的知觉,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

  双腿跪在那里,泊泊的血液往地上流,松开水果刀,沉重的脑袋搁在坚硬的床头柜棱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促然,混杂着血腥味的房间当空响起冗长的笑声,是沉哑,绝望又似解脱。

  宛如疯子似的,跪在黑暗里颤巍巍的笑,好不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