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是个好东西,不管遇上什么事,遇到什么人,整整的喝上几大瓶,任他什么烦心事都能烟消云散。
可沈灼不这样觉得,酒精冲上脑门,麻痹神经的效果并不明显。
关不凡怕他走的歪七扭八,才架着他的肩膀带着人离开包间,沈灼知道关不凡的好意,也并未拒绝他的帮助,可到底醉没醉只有他本人知道。
他喝了多少酒,自己都数不清,瞧起来的样子确实醉了,可他很清楚并未醉,要不然怎么能异常清楚的感受到心脏处传来的细微疼痛。
他对商泽渊的喜欢好像已经入骨相思,毒入五脏六腑了,若想要拔除,也许会要了他整条命。
他本想借酒消愁,可这愁好像扎根在血肉里,早就生了根发了芽,树上的花凋零满地,树根却屹立不倒。
什么时候倒,他也不知道,但他希望就算不倒,也最好是别掉花瓣了,真的很疼。
沈灼整个人都挂在关不凡身上,脸蛋红红,像是醉人的玫瑰,脚底有些虚晃,哑道:“你说,他为什么就这么坏呢,我的整颗心都掏给他了啊,真的很坏,很坏……”
沈灼喝完了酒就喜欢发牢骚,这一点关不凡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以前是拉着同学一起歌唱,现在是拉着他诉苦。
关不凡知道他没醉,但是喝酒之后的沈灼,难免有些幼稚,这时候的心理防线会弱一点。
“是是是,那个人坏极了。”关不凡心里还没消气呢,虽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沈灼的样子很有可能是失恋了。
关不凡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咱们不想他了,以后找个疼你爱你的Alpha,那种男人索性忘了好。”
关不凡的话酷似一道自苍穹劈下来的闪电,猛的砸在他已然伤残的心口,撕裂下崩的血花四溅。
关不凡的话很对,可他不知怎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未能开口。
正沉默之际,一道尖锐的男嗓划破寂静。
“啧啧啧,看看这白皙的皮肤,圆翘的屁股,当个服务生不是屈才了?要不转行当男妓吧?你这模样绝对能伺候出个好价钱。”
男生被Alpha堵在墙角,此刻正像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哀求着眼前的Alpha:“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钱……”
“钱?”Alpha用湿润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眸中的欲望燃烧的旺盛:“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缺钱?”
Alpha捏起他的下巴,凑到他的脖子间嗅了嗅,痴迷道:“听说你有金主了?两个月前给你名片的那位金主怎么没出现?”
听到这位金主,男生脸色发白,浑身颤栗。
Alpha嗤笑:“看来他不管你了。”
沈灼眯了眯眼,那位男生看着很眼熟啊,他绞尽脑汁回忆,突然间有了苗头。
两个月前,有位油腻大叔想要非礼这位男服务生却被商泽渊救下,当时他被商泽渊的善举给迷的七荤八素,觉得商泽渊哪里都好,现在看来这里面有没有掺杂利益都有待可疚。
沈灼推开关不凡,朝着他们那边走去,Alpha听见脚步声,准备撕扯衣服的咸猪手停下,扭头看去,顿时露出笑容。
Alpha松开了男生,指腹磨砂着下颚,看着醉酒模样的沈灼朝这边走来,他心猿意马:“哎哟!这个才是极品啊,瞧瞧这样子,勾的我立刻就硬了。”
Alpha以为沈灼是醉了乱跑出来的Omega,于是准备上手接住人,结果却猝不及防挨了一拳。
Alphan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复又被一个不容拒绝的力道按在地上乱揍。
关不凡眼看着沈灼要将人揍残了,赶忙拉住:“行了,行了,够了。”
地上的Alpha被揍的鼻青脸肿,压在身上的力气消失了,赶忙爬起来逃跑,嘴上还在骂骂咧咧。
沈灼揍的四个骨峰发红,在关不凡的阻止下渐渐平复了气火,扭头瞥住正要跟他道谢的男生,不管关不凡,直接将男生拉走。
关不凡在后面万分疑惑:“欸,欸,什么情况?”
男生虽惊魂未定,但男生没有阻止沈灼的动作,因为他直觉这个人不危险,况且男生刚才还被他救了。
沈灼将男生拉到Omega卫生间,反手将门缩上,放开男生,到水龙头下冲了一个冷水脸。
正值寒冬腊月,水龙头下的水比平常要冷个十几度,不出一秒,沈灼的手更红了。
寒冷的水一次又一次浇灌在脸上,使他更加清醒,手都冻紫,但他没有丝毫情绪。
他需要一个更加清晰的头脑,因为他接下来的问题不容许他不清醒。
男生在后面站着,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不安的窘迫,但他不怕,在浓色酒吧干了几年的他,早就将醉酒后的客人反应摸了个透。
刚刚沈灼拉着他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虚浮,看起来是喝了酒,但又没有真正醉酒,看来是酒量还可以,可又架不住酒精上身的反应。
“先生,刚才谢谢你了。”
男生关切道:“这水太冷了,要不我去弄碗醒酒汤?”
沉默。
哗啦啦的水流动着,像是溪水一样好听,沈灼关掉水龙头,吸了口不算轻的气息,扯过一旁的纸巾擦掉脸上发丝上的水珠。
沈灼将废纸丢进垃圾桶,才转过身来看着男生,没什么情绪:“你认识商泽渊?两个月前的那场戏是不是你们为了引我入套而设置的戏?”
“先生说什么?”男生云里雾里:“什么戏?”
沈灼默默观察了男生一会儿:“两个月前,你被一名油腻大叔揩油,是商总救了你,他给了你一张名片,今天你被欺负,为什么不找他救你?”
看男生的表情,沈灼不用在怀疑什么了,因为男生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问个清清楚楚。
男生脸色稍白,抠指道:“商总他是救了我,可他后来又暗地里将名片撕了,还叫我不要心存妄想,否则就让我失去工作。”
闻声的沈灼轻呵一声,身形稍恍,男生见状,上前扶住他,却被其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先生,你没事吧,我抚你去休息。”
“没事没事。”
沈灼推开男生,慢慢的离开了卫生间。
手心有什么硬物,男生摊开掌心,上面躺着一张名片,他感动的看着沈灼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