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琛上前几步,清透眸子扫视众人,最后又凝聚到少年身上,轻挑着眉头,状似疑惑道:“哦?那请问诚恳关爱长辈又真挚的你,怎么不直接跟你的南宫叔叔说,要对我好一点呢。”
“你!”
“啊,我知道了!”
丁琛自顾自拍手打出响亮巴掌,将其余人视线勾到这边,他重新抬眼,面部表情已满是冰凉,“因为,你好像不太怀有一颗诚心呢。”
少年抬脚踢翻凳子,他本人只比丁琛要高一点,生气时会起伏胸膛,就像炸毛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拔他头发,他想跟人同归于尽呢。
他抬起手掌挥过来,丁琛则眼神微凝,退后几步将身子靠在身旁桌子上,有了支撑点,他一脚踢向将对方肚子,速度不快却很突兀。
‘轰隆’的震响传来,少年狼狈的翻倒在地,他此刻一条腿半靠在地上,另一条腿翘在翻了个面木制凳子上,还没抬脸,身下漆黑色裤子就不堪高难度动作率先于他出声,发出‘刺啦’脆响。
“呜...”
“噗嗤。”不知是谁发出了隐忍笑声。
“该死,谁笑的!!!给老子出来,出来!”
少年薄弱面颊登时红出血,他蜷缩在地上的掌心蹦出好几根青筋来,睁着喷火的眸子扫视众人,连带造成这局面的丁琛都被排到后面。
“南少,是他,我听到了!”
“说什么狗屁,明明是你个二傻子。”
“你骂我傻?”
“跟我没关系,我没笑,我嘴唇都没翘。”
“起开,让我解释!”
“南少我扶你起来,这是我外套,先穿上吧...”
几人像沙丁鱼似的挤做一团,胡乱将人推的眼看不到眼鼻看不到鼻,也没停息下来。
“呵。”
丁琛嘲讽的看着这堆人,他将腿边椅子勾出来,刚要坐下欣赏,后肩却突兀被一双手拍了拍。
在还没回头时,他心里闪过‘是谁过来打扰’、‘要用什么态度对待’、‘需不需要演戏’等等好几个念头,他将肩膀上手掌轻轻推下,偏过了头。
嗯。
嗯?!!!
丁琛惊讶的连呼吸都忘记了,他本来放下的手掌颤抖几下,收敛掉多余表情,话语勉强道:“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应该调整自己的身体呢。”
呸!
他说的什么鬼话。
为毛他一看到方婓游这狐狸就会脑子短路?!对方应该自带迷惑光环吧,那种在他跟前永远也说不出真心奉承话的奇怪光环,呵,倒霉透顶。
“哦?你在说什么。”
方婓游面颊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本应破相的额头也被妥帖垂下的刘海遮住,他一双潋滟眸子看人总带暖昧神色,连带唇边苍白也被压下,只令人看出唇形饱满与翘起的美好弧度。
“咳咳,我是说,你也过来了啊。”
丁琛赶紧遮掩过去,他能感受到对方并不想提及之前遭遇,配上他身边还有一堆少年,这可不敢掉链子,他甚至把十分警惕心都拿出来。
而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了。
一道道视线投过来,作为此事件之一的主角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丢人,更不想被父亲骂的狗血淋头,于是朝小弟们使个眼色,几人就赶紧慌忙的扶着裤子已经破掉的少年离开。
期间,少年眼眸含着恨意的扫丁琛一眼,在牢牢记在眸子中后,快速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他们?”
“方二少怎么跟他认识的样子。”
“对。”
“他俩居然能扯上联系吗?”
“好奇怪。”
“应该是由南宫羽介绍,据说乔夫人数几个月都不想出门,一定不上他个人认识的。”
“方二少可鲜少参加这种纷杂的场合呢。”
“哈哈哈哈确实,大部分都是在时尚圈与家族企业中来回徘徊吧,这样一有能力二有耐心铺路的小辈,说实话他倒挺令我未来可期呢。”
这些讨论声中,反而将这场戏中最该提及的人——乔墨名义上的丈夫‘南宫羽’给完全掩盖掉,倒不是没话题,而是主办方都已授意压他风头,加之正主也在,好话坏话都完全都不能说。
那就只能讨论别人喽。
可呆在中央位置的南宫羽并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