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ABO】腺体雕刻>第二十二章

  叶瑄河跟尤景西通完电话之后,仔细的回想着,他和燕沐辞见面的种种经历,仿佛一切都像是算好了的一样。

  他冷静地思考着,第一次遇见燕沐辞时,他易感期的时候刚被抽了两管腺液。

  燕沐辞好像也是信息素紊乱的状态,可就在当晚碰上了易感期的自己,偏偏彼此的信息素可以帮助对方,可是尤叔却说,活性信息素是需要与之建立信息素联系的才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需要建立联系,他和燕沐辞并没有啊,为什么匹配度会这么高。

  难道楚孟秋说的是真的?

  他要带燕沐辞去见尤叔。

  那个疑惑在叶瑄河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叶瑄河越想越不对,给燕沐辞电话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刚开门准备出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排保镖....

  叶瑄河将手机丢到了玄关处。

  他暗暗头疼,让云天泽都说对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一点儿招儿也没有。

  叶瑄河:“怎么了?给你找的儿媳妇不满意?!”

  耳边刮过一阵风,叶瑄河只觉胸口一痛,血液从胸口四散到身体其他地方,口腔里刹那间被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满。

  他撑起身体,撑坐在地上,故作轻松的调笑道:“看来是真的不满意啊,怎么办呢,我很满意,要不然您再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治一治?!”

  叶崇明无视他的挑衅,回了车上。

  “你弄死我行不行,别这么折磨我。”叶瑄河朝着后面的那辆迈巴赫大声说道。

  保镖们似乎并没有想动手,只是将一部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递到了叶瑄河的手里。

  “小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有软肋。”叶崇明回到了车上,将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那目光毫无温度,根本不是看自己儿子的神情,仿佛只是一件暂时还比较有价值的商品。

  叶瑄河瞥了一眼手机,画面让他准备动手的念头打消了。

  是燕沐辞!视频里燕沐辞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叶崇明:“你只要乖乖的跟我走,他就没有事,我说过别做什么影响叶氏形象的事情。”

  “你让我接近他的,不是吗?你想要合同就直说呗,绕这么多弯干什么,怎么?刚抽的腺液不管够了?那OMEGA需求这么强劲?还是说,我的腺液根本就是另有用途。”

  叶瑄河讽刺道:“哦~还是料到我快要易感期了,又可以折磨我了。”

  叶崇明不屑于跟叶瑄河争论什么,对于带走叶瑄河,他胸有成竹。

  “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有病啊!”叶瑄河脖颈上的青筋在这一刻凸起,几乎是忍无可忍了。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叶瑄河戾气十足,叶崇明,想束缚我,恐怕是不行了。

  当年将他关进精神病院,是说他强行咬穿了一个OMEGA的腺体,他根本不记得,但是叶崇明却硬要将他关进去,说他精神有问题。

  监护人是有权利作证将他关进精神病院的。他就被关了整整半年。最后还是外公那边给他施压,才放他出来的。

  这个节骨眼上,外公身体也不是很好了,叶崇明趁机钻空子。

  他这个商人性子,无利不起早,所以他的腺液,还真的挺值钱的。

  “你可以选择,自己跟我走,或者他代替你。”叶崇明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疯没有任何情绪波澜,而是用一种看似平息战火的口吻去说服。

  “叶崇明,我的腺体已经分化成熟了,你控制不了我了吧,我已经可以保持理智,你无法再将我送进精神病院了。”

  叶崇明哼笑道:“小子,前提是,你需要燕沐辞不是吗?”

  叶瑄河蓦然抬头,掀起了眼帘,“是吗。”

  叶崇明说道:“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我提醒过你了。”

  叶瑄河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没有回头,走过那辆迈巴赫的时候,酸楚地滋味浸满了他。

  他本以为他是不在乎的,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停住了脚步,依旧是那副傲然不羁的模样:“我究竟是谁?我真的是叶瑄河吗?父亲,你该不会还有私生子吧,你不怕我以后给你骨灰扬了啊。”

  “不过也是,你估计也没想让我活那么久。”

  燕沐辞和自己的信息素联系只有李博士一个人知道,但是叶崇明为什么也知道。

  李博士和叶崇明.....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阴谋,他不会做别人的试验品,所以那本合同在这中间充当了什么,那管活性信息素的来源是谁的。

  燕沐辞你现在在哪,叶瑄河想,也许燕沐辞早就被人盯上了。

  还有楚孟秋...

  好乱..

  叶崇明沉默着,升起了车窗,将叶瑄河带走了。

  “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为了让我交出合同呢?不着急了吗?”叶瑄河自嘲道。

  叶崇明没打算跟叶瑄河多说什么,闭目养神的状态。

  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这里就恢复了一片安静,只有门口玄关处一部刚刚挂断的手机,微微亮着,最后熄了屏。

  而视频里的人物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轻柔的窗帘静止在两侧,时而飘起,时而落下,衬托着黄昏的温柔和恬静。

  病床上,燕沐辞平躺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了一片阴影,疏疏密密,像是想光过滤成了千万细碎的亮点。暖黄色的余晖将他的头发和皮肤都染上了一份宁静。

  是令人无法忽视的撩人心弦。是苍白的,是美好的,又是罪恶的。

  罪恶算不算得上不知道,反正站在他床前的人是这么觉得。

  一张清秀却不女气的脸,由背光转向窗,望向床上,手里一根棉签,沾着水涂着燕沐辞嘴唇。

  拿着棉签的手或许是有意无意的沉沦。

  罪恶在无声的生长,罪恶永远滋生于美好。

  那人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像是在品味一副具有价值的名画,又像是在把玩自己的囊中之物。

  柔软的触感似乎取悦到了他,嘴角的弧度和眼底不正常的炙热,出卖了他的外表,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异常的扎眼。

  他俯下了身,缓缓的靠近着燕沐辞的脸,像是猫要偷腥一般。每一寸的靠近,都是蓄谋已久。

  “终于没有碍眼的人,围着你了。”说话的声音温柔极了,说话间,他将拇指按进了燕沐辞的嘴里,抵着他的舌,目光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随后他抽出了手指,吻了下去。

  灵巧的舌撬开了燕沐辞的牙关,伸进了他的口腔,馋了好久的东西,没有人能够细嚼慢咽,他呼吸猛然变重,搅在里面的舌,不断抽送起来,仿佛要把人生吞了一般,他将手伸进病号服的领口,沿着那傲人的锁骨,一路向下。直到身下的人,皱起了眉头,有了要醒的痕迹,他才停住了手。

  他还不能明目张胆,他不能吓跑他的鱼,他收起了那份不干净的欲望,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又整理了燕沐辞的衣服,重新拿起了棉签。

  笑容挂上脸,人畜无害,看着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燕沐辞眯着眼,适应着光线,失焦的眼睛努力地想让眼前那模糊的影子清晰起来。

  楚孟秋道:“你醒了!小辞,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去给你叫医生!”

  “我这是....怎么了....”他顿了顿,揉了揉眉心,映入眼帘的却是楚孟秋嘴角的青紫,“你嘴怎么了。”

  “我没事儿,你突然晕倒了,我很担心你,医生说你最近可能是心情压抑导致的,需要在医院休息几天。”

  燕沐辞坐了起来,没有再去给予楚孟秋更多的关心,他反复的回想晕倒前的记忆。

  给叶瑄河打电话的时候,他好像觉得异常闷热,空气中莫名地充满了雨后的泥土味,又像是草木香。

  可这大晴天....

  燕沐辞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不知道叶瑄河现在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回去又得闹他了,不知道现在烧不烧。

  “小辞,你还没有好,现在不能出院。”楚孟秋焦急道。

  燕沐辞执拗地想要离开,楚孟秋将人拉住了。

  “你是为了去见叶瑄河吧。”楚孟秋说道,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减轻半分。

  燕沐辞撇头看着他,有些冷漠:“不管你的事,楚孟秋,松手。”

  楚孟秋看起来很悲伤,但是嘴角还是挂着笑,竟有那么一丝悲凉:“你说你也是alpha,你以此拒绝了我,是因为你选择了叶瑄河。”

  “他也是alpha,你选择了他,我没有机会了,对吗?”楚孟秋的语气像是在询问,温柔的让人感觉是陷阱,诱惑着人最后一脚踩下去。

  燕沐辞丝毫没有犹豫:“对,就快高考了,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燕沐辞掰开他的手,直起腰朝着门口走去。

  “你找不到叶瑄河了,他的转学申请已经提交上去好几天了,你应该不知道吧,我猜他应该没有告诉你吧,估计今天晚上就离开了。”楚孟秋站在燕沐辞的身后,走向了他。

  燕沐辞停住了脚步:“我没有必要相信你。”

  楚孟秋:“也许只有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要相信他。我觉得你应该有感觉到什么,肯定是有段时间,你跟外面隔开了。”

  没错,楚孟秋说的没有错,他被叶瑄河带去宿舍那几天。

  “昨天我确实在场,我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于成和季明银。”

  “小辞,在人背后说不好,确实有悖于道德,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其实我说到这儿,你应该也察觉到什么了,是吗?”

  燕沐辞没有吱声,他之前面对这些纷纷扰扰,永远是一副“算了”、“没必要”的态度,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被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值得去拼一下的意义,但是叶瑄河的出现却让他明白,每个人都是在体验世界、体验生活。

  是他让自己明白人生不过就是一场体验,自己就是意义。

  他一直觉得好像所有人、所有的事物都在抛弃他,直到云天泽那天跟自己说了那么多叶瑄河的事情之后,他好像醒了,是他自己不够坚强,就像云天泽说的,这个世界上苦命人又何止他一个。

  既然选择了他,那么好的,他接受着,坏的,他殉了。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不过是信息素的影响,燕沐辞补充道:“他都跟我坦白了。”

  楚孟秋笑了,“小辞,跟你一起的那个OMEGA,应该不见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呢?”

  燕沐辞一怔:“他跟他奶奶去外地治病了。”

  楚孟秋将燕沐辞扣着肩膀转了过来,看着他说道:

  “小辞,我一直在盯着季明银和于成。”

  “你知道徐彻为了你跟踪季明银的事情吗?”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碰见我了吗?后来又碰见季明银和叶瑄河了吧。”

  “但是那天,还有一个人是在场的。”

  “那就是徐彻。”楚孟秋又补充道:“如果说的更准确一点,还有一个人,但是我没有看清脸,可最后出现的就只有叶瑄河和季明银。”

  “那天晚上他们说了什么,知道的人,都不见了。

  燕沐辞淡漠的脸上渐渐地出现了一丝痕迹:“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没有证据,徐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