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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过后是惨绝人寰的加班。
卫樵整整半个月都在教学和学校活动间反复横跳。一周上完24节课后开校运动会教师动员会，起早贪黑当了两天裁判后开教研会，教研会后紧接着是秋游。
坐在大巴车上的时候卫樵感觉魂都在后面追，一车的小孩却兴奋地吱哇乱叫，等集合回程的时候还有个小孩半天找不着，急得他跟班主任团团转的时候小孩自己跑回来说上厕所去了没打报告。
卫樵只觉得心力交瘁，也终于在秋游过后迎来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卫樵看着和郑冽的对话还停留在郑冽吐槽老板同事客户的那天，不禁感叹，到底是和学生时代不同了。
社畜真的不辛苦，命苦罢了。
到两人见面那天节气已经过了“大雪”。
“还以为我来早一步呢，等很久了吗？”郑冽将风衣和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卫樵对面。
快两个月没见，卫樵的头发长了不少，有些卷的搭在额前，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配上米色的毛衣活脱脱一个大学生。
“我也刚来。”卫樵早就将两人的碗筷烫好，给郑冽倒了一杯热茶。
从郑冽进店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了。郑冽戴着一副半框眼镜，头发垂下来几簇，卡其色的风衣包裹的是板正的西装，漫不经心扫视桌号的样子一时让人分不清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视察工作的，总之，正装永远的神。
“刚下班来不及换衣服了，应该也不奇怪吧，一路找过来人跟看猴子似的。”郑冽喝了口茶，将衬衫领口和袖口的扣子都解开，放松地深吸一口气火锅店的香气。
“可能是很少有人穿这么正式来火锅店吧，我要是不认识你也会觉得你像来视察的老板。”卫樵看着郑冽卷起袖子，露出青筋毕露的结实的小臂，修长的手指捏着瓷杯把玩。
“我要真是老板就好了，你看我这黑眼圈，都是对资本家的控诉。”郑冽笑着坐到卫樵身边，脸凑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眼下说道。
卫樵看着郑冽一时又紧张住了，好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巴不受控制地抿起。
怎么凑这么近啊。
郑冽一只手捏住卫樵的脸颊，笑着说：“怎么了卫樵，又社恐啦？”
“没有......”卫樵作势推开郑冽的手，垂眸不去看他。
哪知道郑冽松手之后飞速亲了卫樵的嘴巴一口，一溜又坐回了对面，还没来得及咧开嘴笑呢，就看见刚刚自己那个位置背后有个表情尴尬的服务员踌躇在原地跟他对视。
郑冽故作镇定地对服务员说：“拿俩围裙吧。”
卫樵顺着郑冽的视线转头看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飞速点开微信扫描点餐码“认真地”看起来，紧张得戳菜量的手直抖。
服务员走了，郑冽戳戳卫樵的手，卫樵躲开，默不作声地看菜单，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之后打开和郑冽的聊天框。
薯条大王：E哥，求你了，放过i人好吗（流泪.JPG）
薯条大王：再来几次我真的要离开这个星球了（升天.JPG）
郑冽还在想怎么跟人道歉呢，看到消息又忍不住嘎嘎笑起来，大有一种被乐死的趋势。
豆饼家长：好好好，我尽量（对手指.JPG）
薯条大王：你的笑声告诉我你根本不在意i人的死活（流汗黄豆.JPG）
薯条大王：你快点菜吧，要是没你整活现在已经在吃了。
豆饼家长：OK
两人面对面坐着聊微信直到锅底煮开菜上齐。
两人都是重口味，要了一个九宫格，郑冽吃火锅很有一套，什么涮多久，沾什么调料都门儿清，把卫樵爱吃的都涮好了给他吃，就差喂他嘴里。
卫樵吃完一口碗里就多一筷子，实在忍不住抬头看向郑冽，郑冽挑眉说：“终于肯看我了，还以为小狗吃饭呢，头都不抬一下。”
卫樵不好意思地给郑冽涮了一筷子嫩牛肉，说：“小狗才不给你涮肉呢。”
郑冽美滋滋的嚼着：“是是是，小狗不给我涮肉，小狗坏，你给我涮，你好。”
卫樵差点把嘴里的菜笑出来，这人怎么加班还能冲浪这么快的啊。他也这么问了：“你加班都加成那样了，怎么还能知道这个梗啊。”
郑冽皱眉，指着自己不解地问：“我好像就比你大2岁，不至于让你觉得有代沟吧？我看着像是智能手机都不会用的老头吗？”
卫樵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不像会花时间刷短视频的人。”
郑冽觉得有点辣了，喝了口茶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工作的。销售光有一张嘴可不行，紧跟时事和潮流才能卖出东西嘛，而且产品的受众群体年轻，我自然要冲浪在前。”
卫樵了然地点点头，问道：“要不点个饭吧，空腹吃辣容易刺激到肠胃。”
郑冽拒绝了这个提议，说自己胃铁，这种程度洒洒水啦。
后果就是他开车送卫樵回去的路上胃开始抽痛，本来想忍着回家再说，但是胃里跟卷筒洗衣机似的，好像有点儿痉挛，他疼得连卫樵都看出来不对劲。还好卫樵家也到了，停好车他架着郑冽往家里走。
“真不用去医院吗？”卫樵看着郑冽吃完药缩在被窝里，打算给他灌个热水袋捂捂。
“嗯，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郑冽蹙着眉没睁眼，虚弱地笑笑仿佛习惯了。
过了一个小时，卫樵坐在郑冽身边手足无措，突然郑冽一骨碌爬起来到卫生间吐了起来，卫樵赶紧倒了杯温水跟过去，等他吐完让他漱口润喉，担心道：“去医院吧，我感觉你这有点儿急性肠胃炎了。”
郑冽没再抗拒，卫樵又灌了一袋热水给他捂着胃，给他戴好头盔和围巾，牵着他下楼。
下行电梯里只有他们俩，郑冽强撑着站直，卫樵抬手摸摸他的后脖颈示意他靠在他身上，郑冽照做了，闷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到卫樵耳边：“麻烦你了。”
卫樵看他没精神的样子有点心疼，又生气自己不会开车，还得让郑冽被风吹一路。
本来应该打车的，但有点儿晚了，医院离家也就两站路，骑车反而更快些。
卫樵领着郑冽挂号见医生，直到坐在输液那排椅子上才算心里踏实了，确实是急性肠胃炎，可郑冽应酬多喝酒比较凶，胃病有些严重，这时候比一般人更疼。
郑冽见卫樵闷闷的，以为是麻烦到他了，便叫他回去休息。
卫樵摇摇头，摸了一下他肚子上的暖手袋，还热着，他跟郑冽说：“你等我一下。”
郑冽看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个胃今天是真的不争气，本来好好的氛围，现在倒好，折腾得人卫樵跟着受罪。
卫樵回来将两瓶水放在旁边的空座上，从兜里掏出一袋热牛奶放在郑冽打针的那只手下面，又掏出一袋热牛奶贴了贴郑冽手腕的位置，问道：“不烫吧？”
郑冽愣住了，摇摇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卫樵。手心里的热度顺着手臂流入他的心脏，突然觉得喉头有点哽住。
从留学到工作已经10年了，从来不知道打针这只手还可以这么暖和。
卫樵看着正在输液的那只手，轻轻地说：“我高中的时候急性肠胃炎好几次，这事儿我熟着呢。有次我觉得这个药水凉得手疼就叫了护士姐姐，她给了我一袋热牛奶让我握着，一下就暖和了，她人真的特别好。”
郑冽忍不住用左手揉了揉卫樵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现在我觉得你真的特别好。”
卫樵微微笑了一下，突然被夸奖，有点不好意思。
这药打完怎么也得三个小时，郑冽劝卫樵回去睡觉无果，便让他头靠在自己肩膀上面睡，卫樵以他是病人为由拒绝了，说自己经常熬夜没关系的。
郑冽一直看着卫樵，看他低头玩手机，玩着玩着眼睛就闭上了，刚闭上眼又惊醒，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郑冽，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靠一下下。”说罢仰头靠在墙壁上闭眼入睡，因为没有舒适的力托住脑袋，他只能意识模糊地换姿势。
郑冽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给火锅店的自己两拳。他左手托着卫樵的脑袋直到让他枕在自己左手臂上，看卫樵睡得安稳些他心里才好受点。
卫樵醒的时候脖子又酸又痛，看一眼药瓶，竟然快要打完了，他猛地起身，看郑冽活动手臂的样子，又坐回去给他捏捏。
“怎么这个表情，你要是不枕着我睡我就要愧疚死了。”郑冽看卫樵一脸歉意的模样，觉得能再猛给火锅店的自己几拳。
“枕这么久你手都麻了。”卫樵捏完探探郑冽的右手，果然凉的吓人，手里握着的牛奶早就凉透了，他还想再去开水房热一下，郑冽握住他的手说：“没两滴了，别忙活。”
“那你饿吗？”卫樵看着自己被大掌包裹的手问。
“不饿。”卫樵的手比郑冽小些，手指修长，骨感十足，郑冽都不敢用力握，怕给人捏疼了：“你也太瘦了，平时没好好吃饭吗？”
“我吃挺多的，可能消化不太好吧。”卫樵一直觉得自己的手和脸蜡黄，呈现一种不太健康的颜色，此刻郑冽这么一问，他有些不自然地想抽回手。
郑冽没让他抽走，仔细看卫樵的脸色。之前没太注意，卫樵的脸色其实不太好，脸颊和嘴唇没什么血色，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郑冽心生了些想法，说：“吃得多还得看吃得健不健康，我有个中医朋友很会调理，你有空带你去看看。”
“啊，可是中药很苦。”卫樵闻言睁大了眼，别的不说，他是那种宁愿打针也不喝药的人，让他吃中药还不如不看了。
“哈哈卫老师还是小宝宝啊，到时候和医生说尽量给宝宝配不苦的方子，不然宝宝不喝。”郑冽又拿卫樵打趣了，卫樵撅撅嘴一副想刀人的样子，干脆不理他叫护士来拔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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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无肉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