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脑袋还昏吗?”江淮序扶着人坐起身,满脸关怀。
辛弥声点了下头,轻轻拍打着脑袋,“怎么昏的这么厉害?我到底怎么了?”
江淮序拿下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含笑道:“被人下毒了,不过已经解了,过几天阿蓝就能活蹦乱跳起来了。”
此行没到周国,只是在半途,走走停停,反而像在游山玩水一样。
辛弥声打了个哈欠,苍白的脸色如今也有了一丝红晕,泪眼婆娑道:“有些困,我想睡觉。”
“睡吧,我守着你。”江淮序侧躺着,伸手把他揽在怀里,“阿蓝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听到吃的时肚子也叫了起来,“没有什么想吃的,但我想吃排骨粥。”
“好。”拍打着背部哄他入睡,“等你醒来时,就能吃到了,先睡吧,养好精气神。”
这段时间折磨得够呛,但好在苦尽甘来,阿蓝终是回到了身边来。
清浅的呼吸声响起,江淮序放轻动作把手臂从腰间移出来,下床穿鞋走出客栈。
外面夜色沉沉,唯有客栈的灯火照亮着这里的一切。
影一几人等在外面,见他出来恭敬行礼,“主子,属下没用,没杀掉裴羡风。”
江淮序站定在原地,垂眸看向他,嗓音冷漠,“没杀掉就没杀掉吧,让他暂且多活些几日。”
“他的那些势力呢?瓦解得如何?”比起裴羡风,他更担心的是裴羡风借着手上的那些势力,卷土重来。
不过,卷土重来也没用,阿蓝已经不记得他了。
不但不记得,还会害怕他,恐惧他。
想到这里,江淮序愉悦地勾唇。
影一犹豫了一下,跪在地上,望虞接过话,“回主子,那些势力没个固定地点,四处都有,没有完全瓦解掉。”
江淮序低头看去,嗓音平静,却让影一无端的打了个寒颤,“亏你追踪术厉害,却连人都找不到,孤要你何用?”
“属下知错。”影一汗津津道,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他。
江淮序挥了挥手,“下去吧,你负责追踪那些人,望虞负责去杀。”
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阴沉,“孤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看到关于裴羡风的一切。”
“属下领命。”两人站起身,转身之际时相互对视而望,又迅速别开了头。
江淮序则是转身走去了后厨,准备亲手做辛弥声想要吃的排骨粥。
想到阿蓝终于不再对他仇视反感,江淮序每一个动作都带上了轻快的气息。
一个人在厨房傻笑着忙起来,像个二傻子。
想到裴羡风此时气急败坏,失去最重要的人,怎么也睡不安稳,还想着怎么来抢走阿蓝。
他心里就是一阵兴奋,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亲眼看看裴羡风脸上的表情。
只有那样,才能让他心里更加的平衡。
也让他尝受一下,他当初在青泽的那番心情。
真是,令人心情无比的愉悦啊。
江淮序甚至是还哼起了歌,彰显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江淮序坐在他的身前,目光柔情似水地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期待。
辛弥声有些忸怩,缓慢啃着排骨,“味道还可以,就是好像有些咸。”
“是吗?给我尝尝。”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之色,江淮序握住他的手舀了一勺子粥吃进嘴里,眉头蹙了一下,“我放盐的时候,明明就没放多少,怎么会咸?”
辛弥声咳嗽一声,从他手里挣扎出手来,含笑道:“无事,也没多咸,还能入口。”
“下一次我少放点盐。”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懊恼的情绪,撑着半边脑袋盯着他,始终噙着笑意。
辛弥声抬起眼来看他,无奈叹息一声,“你老是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让我怎么吃?”
从进门开始,这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的身。
江淮序咳嗽一声,低声打趣道:“因为阿蓝好看,光是看你就管饱了。”
语气略微有些诧异,“这么说来,你还没吃吗?”
辛弥声把粥推过去,“我也吃不完,你先吃着填填肚子。”
江淮序推过去,摇头,“我吃过了,你是病人所以要吃的清淡一些,我就没和你一起吃。”
“我先去洗漱了,你先吃着。”江淮序揉了揉他的头顶,站起身拿起东西去里间洗漱。
辛弥声低头看向面前可口的排骨粥,眉头下意识轻蹙了一下。
好像有些不对劲,又好像本就是如此。
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想不到丝毫的可疑之处,辛弥声继续低头吃头,等一碗粥见底之后,江淮序带着一身水汽出现。
男人身量高,长发披散,末尾沾了水还在往下滴着水珠子。
中衣都遮不住那一身饱满令人爱不释手的肌肉,隐隐约约中,还能看见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步步之间都是高贵的典雅之气,浑身带着温婉的气质,含笑着走来,满室生辉。
“吃完了吗?阿蓝要去洗洗吗?我叫人来换水。”江淮序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扯过一旁的外袍披上。
“要洗的。”辛弥声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眼里带着一丝惊艳。
他好几日没洗漱了,总感觉身上都有味了。
也就只有这人,默默陪伴在身边,什么也不说。
“好,那你稍等一下。”脚步一转,就打开房门叫人来换洗。
几个下人重新抬着浴桶进去里间,把先前用过的再抬出去。
房门被关上,辛弥声站起身,往里间走去。
换洗的衣服都准备齐全,伸手推掉衣服时,却在自己肩上看到了一道剑伤。
看起来刚好不久,连结痂的疤痕都还是粉嫩色的。
眉头微微拧起,摸着肩头上的伤抬腿迈进浴桶里,浑身瞬间就被一股暖流给侵蚀。
奇怪,这道伤,他怎么不记得是怎么被伤到的了?
轻阖着眼帘,双手放在浴桶边缘上,舒舒服服地泡着,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
“阿……”舌尖一转,连名带姓叫他,“江淮序,你知道我肩上的伤,是怎么被伤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