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别哭了,为夫心疼>第107章 谢楼主,请你别拖云景后腿

  谢归寒蹙眉道:“等他好些了,再跟他说秋凉阁的事。”

  张九:“是。”

  谢归寒阔步朝前走去,“还有,在他好之前,不要让姓刘的出现在他面前。”

  张九的脚步一顿,一向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他道:“可是……”

  他心一横,接着说下去:“可刘管事他已经来了,都待了一刻钟,想必……他应该已经把昨天的事情都跟景少爷说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前面的拐弯角走出几个人,为首的便是云景。

  老刘跟等风一左一右地跟在后面。

  谢归寒见状,立即冷了脸:“你病还没好,出去做什么?”

  云景的病还没好,脸色苍白,嘴唇发白,眉眼都透着一股疲惫跟病弱,他摇摇头,道:“我得去看看才行。”

  谢归寒不管,直接把云景打横抱起,正要朝这座宅子的北院走去。

  见状,老刘跟张九,还有等风几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云景急了:“你放我下来!我是秋凉阁的东家,秋凉阁出了事,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

  “你病了,站都站不稳,还想去看什么。”谢归寒不为所动。

  云景抿了抿唇,眼尾泛红:“我总是能找到办法出去的。”

  谢归寒脚步一顿,眼眸微垂,眼里是凛冽的寒气,可最后,谢归寒还是把火气压下,道:“官府已经下了判决,她纵火,因此被流放一千里。”

  ——在启晨大陆,纵火罪是很严重的。

  云景一愣,然后道:“陆家怎么表态?”

  谢归寒抬眸朝院墙的另一边望去,目光沉静幽冷:“至今没有表态。”

  云景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快,他正要再说,可嗓子一痒,他立即咳了两声。

  谢归寒黑了脸,抱着云景继续朝前走。

  云景缓过神之后,哑着嗓音道:“我要去秋凉阁看看——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谢归寒的脚步一顿:“你非得要去看?”

  云景抬眸看他,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谢归寒的脸颊,温声道:“就去看一会,你陪着我。”

  谢归寒冷着脸:“去拿一件披风过来。”

  等风连忙跑去拿披风。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谢宅的门前。

  云景低着头,拢了拢披风,正要踩着木凳走上马车,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他脚步一顿,回头道:“庄衡怎么来了?”

  谢归寒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眼里尽是冷意,“姓吴的会跑到秋凉阁的作坊,有关。”云景一愣,随后,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自己怎么都病糊涂了,要不是谢归寒提醒,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点。

  说话间,马蹄声便越来越近了。

  直到,庄衡骑着他的枣红色骏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红衣似火,傲慢恣意。

  庄衡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微微一挑眉道:“准备出门了?可是打算去秋凉阁看看?”

  云景正病着,头晕眼花的,能撑着一口气出门已经实属不错,闻言,已经是懒得跟他发火,只回头道:“走吧,早去早回,我有些冷了。”

  谢归寒压下怒意,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庄衡,不予理会。

  庄衡慢悠悠道:“别急着走,陆秉有话要跟你们说,他在后面呢。”

  说话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略显迟钝,沉重的马蹄声,紧接着,便见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陆秉也不下马车,他打开马车的车窗,脑袋探出来:“我父亲让我过来,跟云东家说一声抱歉。可是,昨天晚上的纵火案,却是吴婶一人所为,跟陆家毫无关系,所以,陆家……”

  谢归寒冷冷道:“既然跟陆家毫无关系,为何你还要来。”

  陆秉一时哑然,随后才含糊其辞道:“可说到底,她都是陆家的下人,出了纵火一事,于情于理,陆家都得问候一声。”

  云景咳了一声,声音很轻:“既是如此,那我倒是想问问,那位吴婶跟秋凉阁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会在秋凉阁纵火?再者说,偌大一个陆府,看守为何如此松散,竟然会让一个婆子半夜跑出陆府纵火?”

  陆秉正要辩解,却听到庄衡抢先一步道:“你病了?”

  陆秉猛地扭头看庄衡,眼里满是愤怒,让他来帮自己的,怎么却问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云景没答,他又咳了两声,缓过神后,才继续道:“吴婶纵火一事,究竟是为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陆家嘴硬不承认,庄家也装傻置之度外,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云景顿了顿,接着道:“善恶终有报,还请两位,凡事都留一线。”

  说罢,云景也不想与他们多说废话,掀起了车帘,便弯腰走进去。

  庄衡急了,“喂,你还没回答本公子的话呢!”

  可他刚说完,只听到“咻”“咻”两声。

  紧接着,庄衡的枣红马被惊到,一双前蹄朝空中抬起,不断发出马嘶。

  庄衡死死的拉着缰绳,这才没有被甩下马身,等枣红马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庄衡的双手抖动如筛,差点就抓不稳缰绳。

  而拉着马车的那匹马似乎也受惊了,它不停的在原地转来转去,鼻腔发出“呼哧”“呼哧”的气,而坐在车厢里的陆秉还没反应过来,险些就被甩出了车厢,幸亏他双手牢牢攥着车厢的门边,等马重新安静下来之后,他也晕头转向的,吐了。

  而这个时候,谢家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而几步远的地上,正明晃晃的摆着两粒小石子——很显然,刚刚就是这俩小石子惊到了他们的马!

  庄衡盯着石头看了半天,手牢牢地握着缰绳,气的眼里仿佛都要喷出火花了。

  “走!”

  陆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晕头转向的:“走?去,去哪里?”

  庄衡见他如此丢人,一时更是气愤,也不理他了,直接举起手里的马鞭,御马而去:“驾!”

  “……”

  等到秋凉阁的作坊后,云景看着被烧成黑渣的木门,道:“老刘,你去找人,重新设计规划一下这个院子的布局,往后再多安排两个守夜的人,要是人手不够,就再招几个人。”

  话落,他补充了一句:“我不缺这点钱。”

  老刘眼睛一亮,“是,东家!”

  云景又道:“昨晚一事,虽是有惊无险,可到底也让大家受了惊……我记得,秋凉阁前些天刚进了一批雨丝锦,你安排一下,给裁缝师傅们,还有绣娘们,一人送两匹雨丝锦。”

  老刘难得迟疑道:“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不贵重,他们为了秋凉阁呕心沥血的,只是一人送两匹雨丝锦而已,不算什么。”云景顿了顿,反应过来他担心什么了,道:“你去跟张九说一声,这笔钱从我的账上取。”

  闻言,老刘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谢归寒,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口气:“是,我待会就去办。”

  四月的天,辰时的阳光温暖和煦。

  可云景却觉得有些冷了。

  一阵微风拂来,云景冷的一个哆嗦,脸色又白了一些,他拢了拢披风,把披风的兜帽戴上,这才暖了些,他道:“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刚一转身,就只见谢归寒负手站在门口,眸光冷淡。

  云景走上去,语气放软:“回去吧,我有些冷了。”

  谢归寒声音里带着怒:“从现在开始,在没病好之前,你都不得踏出屋门一步。”

  云景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没生气,只轻声道:“正好,庭院的海棠花开的很漂亮,之前都没时间看,现在病了,倒是能有时间好好赏花了。”

  谢归寒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其实,谢归寒他今天天还未亮就出了门,因为望景楼的事情太多,忙起来没边。而他心系病榻中的云景,于是趁着云景还没醒来就出门去处理工作,本想着早些忙完就回来陪云景,可没想到,待他回来时,云景却又闹着要出门。

  人算不如天算。

  当真是气人。云景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软软的:“回去吗?”

  谢归寒在心底无声轻叹,然后点了点头,反手握着云景的手,让他先上马车后,随后正要上去,而这时老刘追上来,小声道:“谢楼主,我有话要与您说。”

  谢归寒脚步一顿,回头道:“何事?”

  老刘挺直腰板,但声音却很小,是有意不让车厢里的云景听到,他道:“谢楼主,刘某知道您是想护着云东家,不想让他太过忙绿,可是——他姓云,他父亲是云长舟,是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经商奇才。”

  “所以,在接手了秋凉阁、云浮饭庄、云梨酒坊之后,就已经彻底注定,云东家这一生绝无可能碌碌无为。”

  “还请您,早点认清现实,不要拖累了云东家。”

  说罢,他行了一个拱手礼,很是真挚诚恳。

  而回答老刘的,则是马车离去时惊起的层层烟雾,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马嘶声。

  老刘站在原地,一直到马车的声音远去之后,他才收起动作,无奈地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位姓谢的,到底能听进去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