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傍晚到下一个天黑，辻日向睡到下午才醒，身体躺在枕被里，兴致缺缺的抬着头，摊开腿，享受五条悟的按摩。
每一次腿都是重灾区。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受到差事还红光满面的五条悟耐心地询问，盘腿好让青年的腿能舒服的支在自己这里。
辻日向看着春光满面的五条悟，真是连用腿踹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每次自己在过程中也很享受，但是每次做完也都是有一种极大的虚脱感，踩一下或者说是推了一下，“你去换衣服吧，今晚我想出去吃。”
“好~”
一阵电话铃打搅了准备行动的情侣，两个人的视线一时间都汇聚在亮屏的手机上。
——尤里·布莱尔
五条悟又去看辻日向。
“这段时间你们一直保持联系？”
“怎么可能……他的眼里只有约尔小姐。”辻日向也觉得奇怪的嘟囔，拿起电话接，“尤里？”
“新年快乐，辻先生。”
“新年快乐。”
“你和丈夫还在东京吗？”
“是的……有什么事情吗？”
“计划哪天回来，姐姐还想着那顿饭～”
“不知道，也许月底吧……我会提前通知约尔小姐的。”
“好～”
接下来一些不痛不痒的寒暄，很快结束了这段电话。
第二号街道上的尤里·布莱尔站在公寓楼底下看着三楼一处一直暗着的房间。
他没有说谎。
尤里·布莱尔深深的看了一眼辻日向在东国的住址，敏锐察觉到旁边路人越来越多的视线，泰然自若的离开，红色的眼睛里的警惕锐减半分，回想起那晚在廷纳的亮眼白色。
应该不是他。
当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五条悟的清白，尤里松懈许多，从普通居民的角度出发，他耸耸肩。
这么看来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吧？没有任何出入境信息难道朗朗乾坤，他长翅膀飞进去的不成？而且廷纳前阵子战乱，也不会有人想去那里旅游吧。
回到东京。
辻日向看了一眼显示四分二十秒通话时间的手机，有点疑惑的和五条悟对视，“你去廷纳的时候遇到尤里·布莱尔了？”
高大的男人盘腿坐在青年对面，回忆起那天，摇头道：“没有，但是听说东国国家安保局去了人。”
他把那天事情的经过和辻日向复述了一遍。
“你都不知道那群人拿着枪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有多可笑。”
辻日向冷静思考了一番，“那就是他有可能看见你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尤里·布莱尔刚才打电话问的都是和行程有关的问题。
辻日向不知道该说五条悟什么好。
如果那天是自己去的话，基布文尔站台就有自己出入境的信息了？
辻日向下去站在床边，拍了拍五条悟的头，然后抓挠着头发去找晚上出门要穿的衣服。
“做的不错。”
五条悟从床垫上弹起来，追在后面问，“腿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
等到辻日向换上中领栗色毛衣和五条悟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疲惫仿佛一直跟着他，找了一家居酒屋填饱肚子。
逼仄的小巷道里行人进进出出，空气都热情了两度。
一前一后掀开帘子，酒香夹带在饭菜香里，五条悟和老板约了一个空位子，辻日向静静等候在旁边。这家居酒屋的老板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有着可爱的啤酒肚，对五条悟惊异的长相好气的多看了几眼方才注意到辻日向，惊呼道：“长得很标志的美人呢！很少见到长得这么秀气漂亮的男孩子啊！”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五条悟双手撑在前台面，跟他询问了小座的位置。
两个人在年轻服务生的带领下，在靠窗的一处面对面坐下。
五条悟先把羊羔毛外套脱到一边靠背上，卷起一些袖管，长腿前后舒展，找了个舒服姿势踩地，问辻日向，“有没有想吃的？”
“嗯……”辻日向告诉服务生几个菜名，把菜单放回一边。
做了几天体力活，五条悟也饿，前前后后和服务生点了松鳗鱼饭、牛肉串烧、板筋串烧……外加去腻的果汁，帮辻日向点了一杯低度数的清酒。
美食摆满桌子，辻日向埋头专注吃饭。窗外雨势加重，淅沥沥的雨丝刮蹭过窗面，辻日向的手背贴脸，思索地看着外面，手里拿着的筷子哗啦了两下，划开，“雨下大了。”
“是的。”
“还好我们住的地方离这近。”
雨声伴随每一个晚归的人，辻日向这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五条悟去买单，辻日向在门口等他。
下雨了，路上登时冷清许多，像是被清了场，辻日向身上沾着风尘仆仆一身饭馆味，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让烟雾在有限的空间里越积越多，多出来薄薄一层掩盖身上的味道。
迎客铃响，辻日向和掀帘子的五条悟对上了视线。
五条悟先看辻日向，再去看他手里的烟。
辻日向把人等来了，就把烟捻灭了随手丢进垃圾桶，“我们走吧。”
“嗯。”等走近了，五条悟侧头亲了一口。
暖涩。
他撑开伞后把辻日向牵进来，“烟换了？”
“嗯，上一包抽完了就换换口味换换心情。”
五条悟的手抱住辻日向的肩膀，把人搂紧，挡在他的外面，连带着伞面也向青年的方向微微倾斜。
两个人趟着水，环境安静到只有彼此，五条悟起意，躬身，凑到辻日向的耳边提议，“明天留一天时间给我~”
“明天？”
“未来天晴的任何一天都可以。”
“你要干什么？”
五条悟好像真的有要说的意思，辻日向抬头去听，等他真的靠近了，又被五条悟亲了一口。
男人心情很好的身体立正，肩挨着肩，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