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不知想如何了结此事,孤先代舍弟给您们赔不是。”胥墨染微微低头以示歉意。
一声“孤”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参见太子殿下。”在座的一些宾客纷纷站起身来就要行礼。
胥墨染温和道:“孤今日前来只为祝寿,各位请自便。”
苏叶闻言欲要跟太子殿下争辩:即便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跟我们兰城交好。
还不等她说话,温时宴便抬手不咸不淡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嗯,”胥墨染点点头,“还请这位公子将玉佩还给孤,舍弟弄脏你衣服的事可以再谈。”
“哥,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的?”胥子遥还是不太敢相信胥墨染只是单纯地过来贺寿的。
“我若想抓你回去,你还能整天蹦跶得这么欢快,尽给我惹事。”胥墨然有些无奈,他这个弟弟真是不让人省心,什么都敢往外送。
温时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瞥了一眼胥墨染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
“任何赔偿都行,只要不过分。只是这玉佩不能赔给公子,还望谅解。”胥墨染和煦地解释。
“九殿下自己将这玉佩给了我,就算要要回去,也得他自己来跟我开口吧?”温时宴丝毫没有给太子殿下面子的意思。
胥墨染眼神示意胥子遥自己开口去讨要回来。
“哥,我……”胥子遥有些为难,送出去的东西又问人家要,他有些拉不下脸。
“你可知道这玉佩的意义?”胥墨染有些恨铁不成钢,要不是碍着有人在场,简直要赏他几颗枣。
“如此草率行事,看你回去怎么和父皇母后交代。”
“我知道不能轻易给人,可当时情况紧急,我……”胥子遥结结巴巴地解释。
胥墨染将人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莫不是忘了,这块玉佩是皇室身份的象征,将来只能送……”
“哥,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随随便便就送了?”胥墨染差点举起巴掌就要打人,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莫非是……”
“我什么?”胥子遥不懂就问。
胥墨染看了几步开外的人一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这弟弟要是喜欢上人家也不奇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胥墨染答非所问,“你要是有意我就不干涉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胥子遥嘀咕了一声,“我不喜欢那苏叶,凶巴巴的得理不饶人讨厌死了。”
“淑女也不一定要是女子。”胥墨染了然一笑,像是很懂。
淑女不一定是女子?胥子遥看向温时宴的方向,见人也正望着自己。
苍天啊,他哥该不会认为自己喜欢温时宴吧!!!!
真的是大大的误会。不行不行,必须跟他哥解释清楚。这要是被温时宴知道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哥,千万别误会,我不喜欢他。”胥子遥十分认真,“我怕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哦?”
胥墨染漂亮的黑眸一亮,“如此甚好,还能有你怕的人,我更得好好结交一番。”
胥子遥嘀咕着:“出来一趟我怕的人可多了,兰兄我也怕……”
两人走向温时宴,苏叶被训斥了一番,安安静静站在后面不敢再多嘴。
胥墨染含笑道:“既然舍弟愿意将玉佩送给公子,我也不阻拦了。”
温时宴挑挑眉:“我救了他两次性命,一块玉佩就将我草草给打发了,不愧是皇家人,会做买卖。”
救了两次性命?
胥墨染看向胥子遥,眼神询问。
“哥,失误,失误……”胥子遥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圆过去。
这回他哥肯定无论如何都会把他带回去了,温时宴真是害惨他了。胥子遥气鼓鼓地瞪着人,像是要活生生把人瞪出一个窟窿来。
温时宴看着气呼呼的人很是满意,老闲哉地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像是很感兴趣。
“墨染,你来了。”远处慕白一身鲜红色的衣服,踩着红色毯子缓步而来。
胥墨染闻着声音望去,不再管胥子遥的死活,朝慕白来的地方走去。
胥子遥如蒙大赦,他就说怎么总觉得慕白分外亲切,简直就是救他命的神,怎能不亲切?
以后他一定把慕白当自家亲哥供着。
“刚有些事情耽搁了,没能亲自前来,抱歉。”慕白躬身行礼。
“我们不用如此见外。”墨染扶着慕白的手,两人寒暄了几句。
温时宴带着苏叶提着礼物过来:“城主事务繁忙,温某代城主前来给庄主贺寿。”
慕白知道兰自迩不愿意公开身份,嘴角抽了抽:“城主事务如此繁忙还能派温大人前来贺寿,荣幸至极。”
兰自迩天天围着冷轻舟转,从到天一山庄几乎时时刻刻都黏着冷轻舟,可不是事务繁忙么。
正说着兰自迩和冷轻舟两人就走了过来,大家相互见礼之后胥墨染的目光落在冷轻舟身上时,闪过几丝诧异。
“哥,你认识轻舟?”胥子遥看自家哥哥脸色有些不对问道,难不成冷轻舟夜闯皇宫时也碰到过他哥?
胥墨染收回目光后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冷轻舟闻言轻笑道:“在下从未去过京城,想必是太子殿下记错了。”
“嗯,许是记错了。”胥墨染也笑了笑,“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如此客气,唤我墨染便好。”
慕白自然是知道大家的议论道:“这次之所以大办寿宴就是想让家父见见众人,免得流言四起。”
“伯父愿意出来见人么?”胥墨染问。
几人齐刷刷地看着胥墨染,感情在场的人除了慕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庄主不愿意见人的内幕?
胥墨染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面对众人的反应神情明显很是愉悦。
“刚刚之所以耽搁,就是在劝父亲。”慕白有些颓然,“父亲只愿意露一面,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伯父能露一面能平息流言也好。”胥墨染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