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万叶起来的时候便嗅到了鲜花的味道, 而散兵猫猫正在试图将那两朵风车菊处理掉，却被万叶抓了个正着。
“早上好。”从散兵嘴里把被咬地凄凄惨惨的花拿了出来，万叶摸索着把它们和昨天的塞西莉亚花放到了一起。
长谷部特意找了个和蒙德风格接近的瓶子, 据说是那种半透明像是教堂彩窗的材质，在阳光下会投射出风车的图案。
——看不见稍稍有点可惜呢。
不过既然风神已经送了信使过来, 那等这边考试结束就可以把回提瓦特的事情安排上了, 争取这次能够面见雷电将军把契约完成吧。
去宫城打了三天排球, 重新回到冰帝后万叶就被迹部景吾抓到了：“枫原万叶同学。”
被这么完完整整的叫出全名，万叶有一种做错事后被抓到的感觉：“迹部？”
“你是不是……忘记在网球部请假了？”迹部景吾伸手敲着万叶的脑壳, 语气极为危险。
虽然这几天是假期, 但是社团的活动还是照常进行的。前天迹部景吾没看到某个按时按点来的小孩儿, 把他吓了一跳。就在他以为万叶又进了医院打电话去土御门家询问的时候，才得到了这家伙是跑去宫城参加排球比赛了的事情。
“还有, 你功课跟上了吗？就跑去那么远参加比赛？”
要知道现在距离考试也就只有不到两周, 前段时间万叶还在为那些几何题头痛, 辅导过万叶的迹部景吾十分清楚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万叶很难理解那些图形，甚至动过要不要去找校领导把万叶的卷子单独换一份的心思。
万叶凑迹部手里挣脱出来：“有高中的前辈们帮我，比起之前我肯定进步了不少。”
这是实话实说，研磨和夜久相当靠谱, 虽然怎么防止被夜久发现对万叶来说是个挑战，但是整个辅导过程有研磨打掩护还是很顺利的。
最起码……十分的题他能拿四分了！
华丽的冰之帝王沉默了, 虽然他的部员里不乏有一些差生, 但是这么令人头痛的还是头一遭。
“行吧, 反正你要去乌野，成绩不是问题。”迹部捂着额头, “但是你要是这个假期有安排的话，这次考试必须及格, 不然会有强制补习班。”
“好……”万叶有气无力地应道。
他的安排真的不少，要回一趟提瓦特，还要参加合宿，昨天还和清濑灰二约定了一起去看今年的箱根驿传……希望一切不要断在考试上啊！
在网球部坐到了社团结束的时间后，万叶带着转到了他隔壁班的黑子照常去了猫又教练的俱乐部，而今天这里除了万叶熟悉的几人外还多了其他人的声音。
“来了来了，万叶！黑子！”夜久对两人疯狂挥手。
二人打着招呼：“夜久前辈。”
“这就是小学弟们吗？”海信行凑了过来，挨个和万叶他们俩握了个手：“我是海信行，二年级的主攻手。另外，那边那个家伙是福永招平。”
“枫原万叶，接应二传。”
“黑子哲也，自由人。”
猫又教练也走了过来：“很好，很有精气神嘛。”
“教练，现在是开始训练吗？”黑尾出声问道。
老小孩儿神秘一笑：“你们正常训练，夜久给两个小家伙辅导一下功课。”
他可是问清楚了，万叶偏科严重，黑子则是标准低空飘过。冰帝教学那么严格，要是期末真的挂科了可不是小事。
万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要是拿一套新的卷子过来怎么办啊？
不过好在夜久只是一手一个把他俩带去了休息室，说道：“就你们的作业卷子吧。”
轻轻松了口气，万叶把卷子递给了夜久。
因为之前让语音助手都读过的缘故，万叶对上面的题都很清楚。只要黑子给他指了答题的位置，他还是不会露出马脚的。
夜久一直偷偷观察着万叶，之前他辅导万叶的时候就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上次看到万叶的平光镜，他才发现万叶的眼睛似乎有问题。
不过……还需要验证。
“来万叶，念一下第十道题。”夜久把卷子摆在了万叶眼前，指了指第十题的位置。
万叶一点犹豫都没有，这张卷子来之前他都背下来了，第十题是什么他很清楚：“在下列……”
旁边的黑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万叶，又极为心虚地看了一眼整张脸都阴暗下来的夜久。
别背了！万叶！
夜久拿的是英语卷子啊啊啊啊——
在万叶极为疑惑的表情中，夜久整个人贴了过来，几乎距离万叶的脸只有一厘米。观察了一会儿后，这位敏锐的自由人伸手摘下了万叶的眼镜。
“夜久……前辈？”
“你……”夜久皱着眉，没有了遮挡的眼镜，万叶那双没有落点的眼睛变得格外瞩目。
黑子迅速举手：“其实万叶近视有一千度，今天出门拿错了眼镜。”
在万叶心虚的往后退的同时，夜久卫辅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落下泪来。
“夜久前辈？”黑子有些诧异。
其实黑子的解释夜久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在有了那些离谱的想法后，他特意去查了相关的资料。
他也层假设过万叶在没有导盲犬和盲杖的情况下是怎么行动的，最后通过观察却得出了“万叶是靠耳朵听出来的”这个答案。
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站在这里，甚至能够在球场上肆意的挥洒汗水，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啊。
之前那段时间夜久总是能看到万叶自己练发球练到很晚，那些比赛场上漂亮的跳发是怎么来的……夜久想都不敢想。
他静静看着对面神情很是局促的万叶，又看了看那双其实很好看的枫红色眼睛，心中没有怜悯、也没有任何在此时说来很不敬的同情。
他的眼中……是属于生命的奇迹。
“没什么，我们继续吧。”擦掉了那滴眼泪，夜久低头给万叶念着题，让补习继续下去。
两周的时间转瞬即逝，万叶最终以数学61分的成绩成功度过了期末考试的难题，而紧接着他便拒绝了猫又教练想留他在俱乐部训练的邀请。
“抱歉，猫又教练，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去住院治疗，没有办法练球了。”
猫又摸了摸下巴：“所以你的眼睛还是有恢复的希望的？”
“嗯。”万叶点点头。
自从知道了万叶看不见东西后就一直把万叶当成易碎物品小心翼翼照顾的夜久蹦了起来：“能治好的啊！”
“有一点希望吧，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等到回来之后再看。”万叶也不保准，毕竟雷电影对他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应该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双眼睛能不能用还是两说。
不然上次短暂的点亮神之眼也可不能只是看到元素视野……
猫又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哈哈哈哈哈，那简直太好了。”
只要能治好，万叶就可以向着更高的地方努力了。
“那老头子我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了。”猫又拍了拍万叶的肩膀，笑得像一个年轻人。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早就已经在俱乐部门口等着了，因为万叶这个假期安排很满的缘故，雷电真已经为他定好了今天晚饭之后就出发。
“主人，要再采购一些随身用品吗？”清光问道。
“应该不用，长谷部准备得很齐全。”万叶摇了摇头，论这方面的细心程度，本丸也的确没人比得上长谷部。
万叶返回提瓦特的行囊都已经准备妥当，出发之前，长谷部还弄了一堆饱腹的小东西塞进了万叶的背包中。
因为提瓦特暂时没有办法容纳付丧神的化身，所以能带过去的只有本体而已。
原本雷电真是想要让浮舍跟着去，结果散兵自告奋勇非要跟去，真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
不过有温迪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把自己的本体交到万叶手上，山姥切在他身前缓缓跪了下来：“主人，一路顺风，务必珍重自身。”
万叶肩膀上的散兵猫猫叫了一声，示意让他放心。
“我出发了。”
小小的风精灵身边聚集起天青色的风元素，万叶脚下的地面浮现出风元素的图标，光芒逐渐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待光芒彻底消失之后，万叶的身影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温迪有些愣神，不对啊，他怎么还在这儿？
“你怎么没走？”真也出声问道。
风精灵头上的两片小叶子都惊地竖了起来，随后飞速冲向地面。
“别丢下我呀！”
但是他只碰到了冰冰凉凉的地面，传送点也没有办法再次打开了。这代表——他真的被留在这边了。
温迪有些茫然。
这下玩脱了怎么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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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了【蛋壳之外】的渊下宫的万叶有些疑惑地摸着身边材质诡异的墙壁，一边敲击墙体获得回响的同时思索着自己肩膀上的散兵去哪儿了。
山姥切国广还好好地挂在腰间，倒是小猫消失不见了。
走了一会儿，万叶才刚刚感受到流动的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有点耳熟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真的有鬼啊——”
紧接着旅行者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喊了，我还没关灯呢，哪来的鬼？”
“等回上面，让魈给你弄个消灾……万叶？”派蒙掐着腰对大惊小怪的平藏表示不屑，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从下方秘境中走出的万叶。
鹿野院平藏颤抖着指向枫原万叶：“你你你……”
虽然他不怕鬼，但是面对他这近乎一整年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恍惚。
面前温温柔柔笑着的万叶逐渐与记忆中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万叶合为一体，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沾满鲜血的悲鸣声。
【天领……奉行……】
平藏努力甩了甩头想要清醒一些，但却让自己变得更混乱了：“你还在……怨恨我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到，明明当初就在天领奉行，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反而却站在了万叶敌人的位置，做着天领奉行的爪牙……
这个朋友……做的太失败了啊。
眼前的光线一黑，平藏直接失去意识摔在了地上。
“平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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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蹲在万叶肩头的散兵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了头顶那个无比刺眼的无影灯。
“唔……”
他好像有些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在他有些慌乱的时候，视野中忽然出现了手里拿着针剂的【博士】。
“哟，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