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第131章 三年之约(2)

  “你说他们信了吗?”

  杨清宁看着关上的大门, 忍不住出声问道。

  小瓶子如实答道:“小柜子信了,小敏子不信。”

  杨清宁闻言不禁哭笑着说道:“小敏子确实不好糊弄。”

  “我不明白,老爷明知骗不了小敏子, 为何还要这么做?”

  “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 便先这么拖一拖吧。”

  “老爷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 还是该怎么面对皇上?”

  杨清宁哭笑不得地说道:“有时候话没必要说得太明白。”

  小瓶子并未打住话头,继续说道:“三年了, 老爷还未理清对皇上的感情?”

  杨清宁听他问得这么直接,莫名有些难为情, 不过藏在心里这么久, 也确实该找个人说一说, 道:“理清了又怎么样?他虽是皇上, 却也不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的,不然他早就来了。”

  “所以老爷心里也爱慕皇上。”小瓶子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含蓄!你懂什么叫含蓄吗?”杨清宁的脸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 定然脸红了。

  这样的杨清宁,小瓶子不曾见过,不禁有些晃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道;“皇上不来, 是因在孝期。如今孝期未满便派人来寻,足见皇上已经迫不及待,相信用不了多久, 便会亲来。老爷若是确定了心意,便无需顾忌太多, 相信以皇上和老爷的能力,没有什么能难得住。”

  杨清宁已经放弃纠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气,道:“你倒是对我们有信心。”

  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无论他做什么,脑海中总会想起凌南玉,他以为是因为习惯了凌南玉的存在,所以才会有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等时间长了,慢慢戒掉习惯,也就好了。谁知离开的时间越长,他对凌南玉的思念越强烈,丝毫没有淡忘的迹象。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反省,可越是抵触,心里的情感越强烈,它就像是个叛逆期的孩子,就跟他拧着来。再后来,他想用练字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拿起笔时,脑海中总会浮现他与凌南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随后便是不自觉地落笔勾勒,当他回过来神时,一幅画的轮廓已经完成,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线条,却让他看得入了神。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确定这份情感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一是因为他从未谈过恋爱,二是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更何况他离开凌南玉时,凌南玉还未成年,若这份情感是爱情,那他岂非是□□的变态?这种感觉十分复杂,说不清道不明。以至于他现在十分矛盾,既想搞清楚这份情感到底是什么,又害怕知道真相。

  小瓶子笃定地说道:“那是自然。”

  “你想得太简单了!”杨清宁深吸一口气,又沉沉地吐了出来,道:“且不说我现在根本不确定我对他的感情。就算我也爱慕于他,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小瓶子颇为不解,“为何?”

  “我这人心眼很小,我爱的人必须只爱我一个,只有我一个伴侣,而他是皇上,即便我们排除万难走在了一起,他能一辈子只守着我一个人吗?若只守着我,那便不会再有子嗣,你觉得他能为我做到这一步吗?那些大臣容许这种事发生吗?”

  小瓶子沉默地看着杨清宁,过了好半晌,才出声说道:“那就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杨清宁苦笑地看着他,“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既然明知是条死路,那就果断回头。天下那么大,总会遇到一个老爷喜欢,又肯为老爷放弃一切的人。”

  “走啊……”杨清宁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见他神色间犹豫不定,小瓶子出声说道:“若此时不走,待皇上追来,老爷想要脱身,怕是难了。”

  “皇上孝期未满,暂时不会来,我们还有些时间,你容我想想吧。”

  小瓶子点点头,问道:“那铺面还找吗?”

  杨清宁想了想,“不找了。等我打定了主意,再另做打算。”

  “好。”

  午后,杨清宁正打算午睡,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好似有人在哭。他转头看向窗前坐着的小瓶子,道:“长平,你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小瓶子应声,转身离开了卧房。

  杨府门外,一群人围在大门口指指点点,一名老妇人坐在门前的空地上大声地嚎啕着,“我的儿啊,冤枉啊,我的儿……”

  孙喜站在老妇人身旁,眉头紧锁,道:“你这是作甚,要哭一边哭去,在我们杨府门前哭什么?”

  老妇人大声嚷道:“我儿没杀人,他是被你们冤枉的!若我儿有个好歹,老婆子撞死在你们杨府门前。”

  孙喜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话说的,你儿子谁啊,他杀没杀人,跟我们有何关系?你在我们门前又哭又闹,与那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我儿子是豆腐坊的掌柜,那个不守妇道的贱妇死了,定是那奸夫杀的,跟我儿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抓走我儿?”

  孙喜算是听明白了,道:“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家老爷病了,好几日未曾出门,刘捕头是吃了闭门羹走的,连我家老爷的面儿都没见着,你儿子被抓,跟我家老爷有何关系,你要哭也该去衙门哭,来我们杨府作甚?”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出声说道:“是啊是啊,我可是亲眼看见刘捕头吃了闭门羹,你这老虔婆不去衙门哭,却来杨府门前闹,是欺负杨老爷心善,想捞点好处吧。”

  人群中一名妇人接话道:“这老虔婆向来爱财如命,这是看着儿媳死了,儿子被抓,特地来杨府讹钱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这样的娘,他儿子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十有八九那豆腐西施就是他儿子杀的。”

  老妇人被说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恼羞成怒道:“你们胡说,我儿子才不会杀人!你们再敢胡说,老婆子跟你们拼命!”

  “大伙儿快看,又耍起无赖了,这种人就活该被抓起来!”

  “活该!就该把这个老虔婆也抓起来!”

  “赶紧滚吧,杨老爷不是你能讹的!”

  “再不走,咱们就把她捆了,送去衙门!”

  杨清宁在陵县这三年,不仅帮许多人鸣了冤,还时常让王秀春免费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人看诊,可以说杨清宁在陵县百姓心中,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老妇人明显是打错了主意。

  老妇人见众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慌,大声说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被人蒙骗了,还不知情,他和衙门里的人都是一伙儿的!”

  人群再次哄闹了起来,有人喊道:“把她捆起来送衙门。”

  “谁有绳子?”又有人喊了一声。

  “我这儿有,方才刚把猪卖了,正好腾出来。”屠户抖了抖手上的捆猪绳。

  两个青年上前,从屠户的手中接过了绳子,朝着老妇人就走了过去。老妇人被吓得不轻,腿脚麻利地起了身,拔腿就要跑,却被围观的百姓堵住了去路。

  “这时候想跑,晚了!”

  两名青年不由分说,上前就按住了老妇人,不顾她的挣扎,愣是将她捆成了麻花。

  老妇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人群中一个邋遢的汉子把袜子脱了下来,硬塞进了老妇人嘴里,老妇人被脚臭味熏地一个劲儿的干呕,也没那精气神去闹了。

  屠户将扁担又拿了出来,道:“我这儿有扁担,往绳上一穿,抬起就走。只是我那徒弟回家了,还需一人帮我抬着。”

  “我来。”一名老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您老歇着吧,我来。”捆人的青年出声说道。

  屠户熟练的将扁担穿进绳子,随后与青年合力,将老妇人抬了起来,就好似那马上被宰杀的肥猪。

  孙喜见状感激道:“多谢父老乡亲给我家老爷正名!”

  “杨老爷可是咱陵县的大善人,谁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说的没错。听你方才说杨老爷又病了?可严重?”

  孙喜叹了口气,道:“老爷的身子素来不好,前段时间帮衙门办案,在野外蹲了马匪一宿,回来就开始发烧,卧床了多半个月都没好,现在还在病中。”

  “这事我可听说了,城南的马王庄一夜之间被屠了村,那些杀千刀的马匪,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最可怜的是村里的女人,被那些王八羔子抢去,就算回来,也活不成了。”

  “是啊。好在有杨老爷,带着差役们把那些马匪都抓了,要不然下一个要祸害的还不知道是哪个村。”

  “都抓了?我怎么没听说?”

  “衙门都贴告示了,就上个月初七晚上抓的,所以咱们都没瞧见,不然非打死他们不可。”

  “哦哦,这些日子我出了趟远门,这事还真不知道。”

  “杨老爷这场病可是为了咱陵县的老百姓,那老虔婆竟恩将仇报,实在太可恨!”

  “走走走,送衙门,让县太爷从严处置。”

  围观的百姓和孙喜打了声招呼,便簇拥着扛着老妇人的屠户与青年,一道去了陵县县衙。

  看着孙喜将府门关上,藏在暗处的小敏子和小柜子现了身。小柜子出声说道:“这个杨老爷在陵县的声望很高啊!”

  “老爷本就心善,你又不是不知,有这样的声望并不奇怪。”小敏子惋惜地说道:“这老虔婆太不顶事,老爷都没露面,就被解决了。”

  小柜子奇怪地问道:“你为何那般笃定这杨府的主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你没发现那宅子的布置,都是老爷以前的喜好吗?”

  小柜子一怔,随即说道:“我还真没留意。”

  小敏子没好气地说道:“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小柜子‘嘿嘿’傻笑了两声,道:“那你说老爷为何对我们避而不见?”

  小敏子叹了口气,道:“还能为什么,就是不想跟我们回去。”

  “这小小的陵县有什么好的,京都多繁华,况且皇……对老爷那么好,事事顺从,处处照顾,老爷为何不愿回去?”

  “皇宫里哪哪都好,就是没有自由。老爷在这儿,不必担心哪里做得不对,又被那些没事找事的言官参上一本,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要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

  其实这些都是其次,真正让杨清宁不想回宫的,应该是凌南玉对他的那份禁忌之情,只是这事他不能说。

  小柜子仔细思量了思量,随后认同地点点头,道:“说得有道理。那我们也不走了,留下侍候老爷。”

  看着面前没什么心眼的小柜子,小敏子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让你遇到了老爷这样好的主子,否则能否活到今日,还真难说。”

  “所以才想留下来啊,跟着老爷,我心里踏实。”

  “这些以后再说,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见到老爷。”

  “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都听你的。”

  小敏子实在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出去。

  “哎哎哎,你怎么走了,等等我。”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小瓶子纵身一跃,翻墙进了宅子。

  杨清宁本想等着小瓶子回来禀告,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他接过小瓶子递过来的毛巾,问道:“之前的喧哗是怎么回事?”

  “是豆腐西施的婆婆来门前闹事。”

  小瓶子将之前看到了一幕,详细地讲给杨清宁听。

  杨清宁听得眉头直皱,道:“豆腐西施家里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我见老爷睡了,便出去仔细查问了一番,那婆子姓孙,邻居都叫她孙婆子,丈夫三年前离世,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出事的这家是她二儿子家,她二儿子叫刘富贵,娶了柳三娘为妻,两人成亲后开了现在的豆腐坊,因柳三娘模样生的好,街坊邻里的便称呼她‘豆腐西施’。”

  杨清宁点点头,道:“孙婆子的另外两个儿子是做什么的?”

  “大儿子在酒楼做账房,小儿子还未曾娶妻,整日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做。”

  杨清宁点点头,接着问道:“刘富贵被抓可是真?”

  “是,他身上有血迹,凶器还是自家的菜刀,那些差役觉得他有嫌疑,便将人抓去问话。”

  “那孙婆子闹事时,脸上什么表情?”

  “并无悲伤,也不见惊慌,虽扯着嗓子嚎,却不见一滴眼泪。”

  “那这般说来,这个孙婆子与刘富贵的关系并不好,她来闹事也并非为刘富贵鸣冤,纯粹是想讹上咱们。她那大儿子的性情如何?”

  “孙婆子的大儿子叫刘有才,读过几年私塾,却未考得功名,便在酒楼做起了账房先生,他为人不错,老实本分,已娶妻生子。”

  杨清宁点点头,“听你方才说凶器是菜刀,那她伤在何处?”

  “尸体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上衣有被撕扯的痕迹,衣裙也满是脏污,看上去像是被轻薄,她奋力反抗,倒在了地上所致。致命伤在脖颈,不过后背也被砍了一刀,身上还有许多挣扎伤。”

  跟了杨清宁这么多年,小瓶子对他太了解,清楚他要问什么,不仅走访了街坊邻里,还专门跑了一趟衙门,询问了有关案件的情况。

  “仵作可有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什么时候?”

  “仵作说应该是昨晚。”

  “昨晚刘富贵不在家?”

  “在家,说是喝多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记得,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刘三娘死在了院子里。”

  “谁报的案?何时报的案?”

  “报案的是刘富贵,辰时末报的案。接到报案后,刘洪就去了豆腐坊,本想请老爷过去,被老张打发了。刘洪带人回了豆腐坊,随后便将刘富贵带回了衙门。”

  “从刘富贵被带进衙门,到孙婆子来闹事,中间隔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孙婆子可曾去过衙门?”

  “不曾。”

  “这个孙婆子有问题。”杨清宁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道:“随我去一趟衙门吧。”

  小瓶子出声提醒道:“老爷可是忘了小敏子和小柜子。”

  杨清宁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那你先去西施豆腐坊一趟,瞧瞧他们的门窗是否有破坏的痕迹,若没有便在院墙附近转转,瞧瞧是否有攀爬的痕迹。只要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便去查孙婆子的小儿子昨晚在何处。”

  “那院墙……”

  “若是留下了足印,那便是证据。”

  “老爷为何不怀疑是刘富贵酒后乱性,杀了柳三娘?那柳三娘的风评很是不好,刘富贵借着酒劲杀了他,也不无可能。”

  “刘富贵和柳三娘是夫妻,两人发生关系是寻常事,柳三娘为何要奋力反抗?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排除刘富贵的嫌疑,只是在我心里他的嫌疑稍小些。”

  “那老爷为何怀疑孙婆子的小儿子?”

  “正常情况下,若你想求人办事,你会怎么做?”

  “送礼,说好话……”小瓶子顿了顿,随即说道:“那孙婆子来闹事,不是想为二儿子鸣冤,而是想彻底得罪老爷,让老爷定下他的罪?”

  “别的不说,就她在咱们府门前这么一闹,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对他们的印象极差。别说帮他们鸣冤,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这孙婆子的行为太反常!再联系你之前说的,儿媳妇死了,儿子被抓,她没有半点悲伤或焦急的神色,足以说明她与二儿子一家感情淡薄。还有他的小儿子,你说他整日游手好闲,造成这般结果的,多半是因为孙婆子的溺爱。一边是感情淡薄的二儿子,一边是溺爱的小儿子,若换成你,你会怎么选?结合以上几点,我才有此判断。”

  “老爷英明,我就去办。”

  杨清宁点点头,道:“回来的时候捎串冰糖葫芦,这两日没什么胃口,吃点山楂开开胃。”

  “好。”小瓶子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杨清宁一如往常地去了书房,只是今日的心乱了,久久无法落笔。突然,一滴墨滴在了洁白的纸上,晕染出不规则的形状,杨清宁空白的大脑恢复正常,不禁苦笑出声,道:“真是个祸害!”

  杨清宁放下笔,起身走到墙角的红木柜子前,打开后看到的是一摞摞整理好的画。每日一张,这里面总共有九百零九张。有的画的是过往发生的事,有的单纯是凌南玉的画像,从几岁的孩童到十几岁的少年,都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他弯腰拿出一幅画,上面画的是凌南玉的十七岁时的模样,还带着少年的青涩。时隔三年多,如今凌南玉已经二十一岁,正式步入青年的行列,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本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可如今好似变了一个人,踌躇不前,拿不定主意,他终于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此时的他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一个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像只缩着脑袋的鹌鹑。

  “杨清宁啊杨清宁,你好歹是个现代人,怎么就这么点出息。是又不是,你总要搞明白吧,不见人就想逃跑,算什么男人。”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若我确定我不爱他,他却不肯放我走,将我当成禁囹囚禁在皇宫,那我该怎么办?”

  “你逃不了,难道还死不了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清白在人间!”

  “我明明可以活,而且能活得很好,为何要为了个男人,选择死路?”

  “你就是个怂蛋!”

  “你才是个莽夫!”

  “你是怂蛋!”

  “你是莽夫!”

  ……

  杨清宁将凌南玉的画像放进柜子,捏了捏胀痛的眉心,又忍不住骂道:“就是个祸害!”

  直到傍晚时分,小瓶子才回来,杨清宁急忙问道:“调查得如何?”

  “豆腐坊的门窗完好无损,不过我在西墙上发现了一枚清晰的脚印,应该是昨晚凶手留下的。”

  “深更半夜有人敲门,家中的男人醉死在床上,门外不论是谁,柳三娘都绝对不会开门,所以凶手只能翻墙而入。”杨清宁顿了顿,随即问道:“昨晚孙婆子的小儿子在何处?”

  “与狐朋狗友在醉香楼喝了酒,之后便独自回家,至于他是回了家,还是去了豆腐坊,无人瞧见,无法判断。”

  “那他现在何处?”

  “不见了踪影。”

  “今日可有人见过他?”

  “案发后,有人曾在豆腐坊附近见过他,当时他与孙婆子在一处。”

  “看来孙婆子来咱们门前闹事,有可能是他出的主意。你之前说过,柳三娘身上有不少挣扎伤,也就是说两人发生过拉扯,那凶手身上也有可能受了伤……柳三娘的指甲里可有皮屑?”

  “这个我没留意。”

  “那就再跑一趟,仔细瞧瞧。若有,便去牢房瞧瞧,那刘富贵身上是否有伤。对了,孙婆子的小儿子叫什么?”

  “叫刘大旺。”

  “让刘洪带人去刘大旺的住处极其附近搜一搜,看看是否能将他行凶时穿着的衣服找到,还有那双鞋。”

  “好,我这就去。”

  “对了,孙婆子被送去衙门后,县太爷是怎么处置的?”

  “打了她十板子,将她轰出了衙门。”

  “我只能说活该。”杨清宁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道:“你去吧,知会刘洪后,直接回来便可,不必再跟着他们跑,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