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第35章 风云起

  陈慧脑回路之清奇, 让杨清宁表示惊叹,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你这般看我作甚?”陈慧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杨清宁见状微微一怔, 随即调侃道:“没想到五公子竟也会害羞。”

  “害羞?”陈慧猛地站了起来,脸色越发红了, 恼羞成怒道:“你在说什么笑话!京都那些花街柳巷, 本少爷都去过,那可是‘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说我害羞, 怎么可能!”

  杨清宁看得一阵好笑, 突然觉得陈慧其实也挺可爱的, 虽然任性了点, 却也没什么坏心思,“行行行,是咱家说错了话。”

  “就是你说错了话!”陈慧不依不饶地说道:“就算我要那什么,那也得对貌美的女子吧, 怎么可能对你。”

  “是是是,五公子说得对。”

  杨清宁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张脸实在太麻烦,绝对的男生女相, 若是换身衣裙, 妥妥的清秀少女,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认错的态度方可,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陈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重新坐了回来,只是和杨清宁拉开了些许距离。

  杨清宁好笑地看着他, “那咱家谢五公子宽恕。”

  “咱们回归正题,你快给我出个主意,怎样才能毁了这桩婚事?”

  杨清宁方才搜索了一下乔欣儿的名字,发现这个乔欣儿的身世不简单,是四大世家乔家的嫡女,其祖父乔恩怀时任吏部尚书,是妥妥的大家闺秀。甭管她的性情如何,单单她的身世,求娶她的人都能绕京都一圈。

  “乔尚书的嫡孙女,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姻缘,你为何要拒绝?”

  “你知道乔欣儿?”陈慧惊讶地看着杨清宁。

  “虽然咱家在深宫中极少出去,却也对朝中的大臣有些耳闻,能与侯府联姻的姓乔的人家,也就只有吏部尚书乔恩怀乔大人。以乔大人现在的年龄,他的女儿早已出嫁,那就只剩下孙女,所以咱家便有此推断。”

  “你果然够聪明!”陈慧欣喜地说道:“我没找错人!”

  “五公子让咱家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五公子得与咱家说实话。”杨清宁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问道:“五公子到底为何不想娶乔家小姐?”

  陈慧的眼神有些躲闪,“我与乔欣儿只见过一次,还是在七八岁的年纪,她现在长什么样,我都不清楚,怎么和她成亲?”

  杨清宁知道他没说实话,起身说道:“既然五公子不能坦诚相待,那咱家便不多留了,告退。”

  陈慧见状急忙拉住了他的衣服,“哎,你别走啊,我给你银子,五百两怎么样?实在不行,那就一千两。”

  “不成。”杨清宁扯了扯被攥紧的衣角,愣是没扯动,没好气地说道:“五公子快松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陈慧看着他,眉头皱得死紧,挣扎片刻后,说道:“成,我说实话。”

  杨清宁再次扯了扯衣角,“松手。”

  “那你不能说走就走。”见杨清宁点头,陈慧这才松了手。

  杨清宁重新坐了回去,“说吧。”

  陈慧看了看门旁的内侍,“让他们两个离远点。”

  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吩咐道:“你们走远点。”

  “是,公公。”

  待两人离开,陈慧这才开口道:“我不想娶乔欣儿,是因为我不想做陈家家主,也不想继承侯爵。”

  杨清宁闻言一怔,随即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侯爷想让你做陈家家主,继承侯爵?”

  “你怎么这副表情?”陈慧见状顿时有些不服气,英挺的眉毛皱了起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能力做陈家家主,担不起这个侯爷的爵位?”

  杨清宁挑了挑眉,“五公子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杨清宁实话说道:“以目前五公子的能力,确实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看着杨清宁清透明亮的眼睛,陈慧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幽怨道:“让你说真话,你就说真话,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

  杨清宁见状有些哭笑不得,“你自己也这么觉得,所以才想逃避责任,不是吗?”

  陈慧沉默地看着杨清宁,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苦笑着说道:“真怀疑你的眼睛能看透人心。”

  “五公子可不能乱说,咱家可没那种能力。”杨清宁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道:“侯爷之前定的接任家主的人选,应该是陈统领吧,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这不得问你。”陈慧不满地瞪了杨清宁一眼,道:“自从上次你去侯府,父亲对大哥的态度就变了,还积极为我张罗婚事,大哥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十分煎熬,整个人消沉了许多。”

  看着陈慧担忧的神情,杨清宁试探地问道:“五公子与陈统领的关系很好?”

  “那当然!我年幼时,父亲公务繁忙,母亲又有许多应酬,都是大哥陪着我,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杨清宁看着天真的陈慧,突然有些怜悯,因为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完全不懂人世之凶险,竟把豺狼当成了信赖的亲人。

  “所以五公子不想娶乔欣儿,也是为了陈统领。那五公子来找咱家,陈统领可知情?”

  陈慧迟疑了一瞬,“应该知道吧,你问这个作甚?”

  杨清宁并未回答,继续问道:“五公子来找咱家出主意,是否为陈统领暗示?”

  “我未向大哥提过此事,你到底想说什么?”听杨清宁句句不离陈钰,陈慧不禁起了疑心。

  杨清宁摇摇头,道:“没什么。”

  陈慧虽然不信,却也没再多问,“那你到底有没有主意?我该怎么做才能毁掉这门婚事?”

  见陈慧起了疑心,杨清宁转移话题,“五公子对乔家小姐可了解?”

  “我都说了,我只见过她一次,还是在2十有八九前。”陈慧有些烦躁地仰头喝了口酒。

  “五公子出身在武将世家,应该听过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打对方的主意,还得对她有足够的了解,这样才能一击必中。”

  陈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的有点道理。”

  杨清宁见状有些好笑,这陈慧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天真了,跟个孩子似的,“所以待五公子对乔家小姐有所了解后,再来找咱家吧。”

  陈慧仔细想了想,觉得十分在理,起身说道:“成,就按你说的做,那我就先走一步。”

  见他要走,杨清宁出声阻止,“五公子留步。”

  陈慧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他,道:“怎么了?”

  杨清宁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五公子是否忘了点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陈慧重复了一句,随即恍然道:“你是说东厂的事。”

  杨清宁脸上含笑,看着他并未出声。

  “我确实是忘了,并非有意。”陈慧解释了一句,重新坐了回去,靠近杨清宁,小声说道:“你们家厂公被参了,督察院、各科给事中齐上阵,参奏秦淮罪状十二条,条条都是死罪。看这形势,朝中那些大人物是打算拿他开刀啊。你是东厂的掌刑千户,说不准也会被牵涉其中。”

  杨清宁听得一愣,随即问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宫中没有传闻?”

  陈慧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督察院有个巡查御史叫郭轩?”

  “郭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杨清宁皱着眉头仔细想着,“对了,是在东厂衙门,咱家在东厂衙门见过。五公子为何提起他,难道此事因他而起?”

  福禄带他去东厂时曾见过郭轩,当时郭轩刚被东厂的人带回衙门,福禄还曾问过他因何被抓,后又叮嘱要好好调查。

  “你如此聪明,做个太监真是可惜了!”陈慧看着他忍不住感叹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劳烦五公子详细告知。”

  见杨清宁如此关注,陈慧脸上难掩得意,“前几日这个郭轩死在了东厂衙门,其家眷便到应天府告状,甚至还敲了登闻鼓。”

  杨清宁有些惊讶,“敲了登闻鼓就是要告御状,秦淮可是东厂厂公,怎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陈慧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说是有人从中助力。”

  杨清宁点点头,“这般说来郭轩的事只是个引子,后来的参奏才是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所在。”

  “秦淮那个死太监,早就该被千刀万剐。”不知想到了什么,陈慧转头看向杨清宁,眼中的神色变了味道,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来。

  杨清宁被他看得一怔,随即问道:“五公子这么看着咱家作甚?”

  陈慧犹豫片刻,小声问道:“你长得这般好看,又年纪轻轻做了东厂的掌刑千户,不会是因那死太监也对你……”

  杨清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秦淮那恶心的模样,眉头越皱越紧,不满地说道:“咱家与五公子无冤无仇,五公子就不能盼咱家点好?”

  陈慧见状不由长出一口气,奇怪地问道:“虽然我进宫的次数不多,却也见过不少内侍,他们都比不上你的模样,那死太监怎么没对你下手?”

  “听五公子这语气,是为厂公感到惋惜?”杨清宁狠狠白了他一眼,起身迈进了宫内,扬声说道:“关门送客!”

  候在一旁的内侍忙应声,不管不顾地关上了宫门,还好陈慧身手不错,否则非要被撞个跟头不可。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慧看着紧闭的宫门,扬声喊道:“你别误会啊!”

  杨清宁并未走远,自然听到了他的喊声,却并没打算回应,心里想着之前两人的交谈。

  “公公。”

  小瓶子的声音打断了杨清宁的思绪,他抬头看了过去,随口问道:“何时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小瓶子答道,随即看了看紧闭的宫门,“方才那声音是侯府的五公子?”

  杨清宁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口应了一声,“最近宫里是否有什么变故?”

  “公公听说了?”小瓶子说话时,又看了看宫门的方向,很明显是有所猜测。

  杨清宁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点头说道:“方才与五公子闲聊,他说了些最近朝中发生的事。”

  “最近朝中不少人针对厂公,且来势汹汹,怕是不能善了。”

  连小瓶子都这么说,可见此事是真的,杨清宁好奇地问道:“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应对?”

  “能保就保,不能保,那就只能弃卒保车。”

  这是意料之内的答案,无论之前秦淮为张明华做了多少事,当真正面临取舍的时候,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舍弃。不过秦淮不比那些小喽啰,知道太多内幕,在确定无能为力之前,张明华还是会尽量保全他。秦淮也一定会留有保命的东西,不会这么轻易便被拿下。这两方的博弈,谁输谁赢,还真有待商榷。

  杨清宁接着问道:“娘娘可知此事幕后推手是谁?”

  “内阁东明党。”小瓶子没有隐瞒,“郭轩便是东明党成员。”

  “那这般说来,东明党是要与皇后娘娘开战?”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杨清宁热不住深吸一口气,“那三股势力相互制衡的局面便会被打破,朝堂之上怕是会掀起腥风血雨。”

  后面还有一句话,杨清宁没有说,那就是东明党敢与张明华开战,十有八九已与陈明威为首的武将集团联手。若当真如他猜测那般,那张明华可就要头疼了。

  小瓶子沉吟片刻,问道:“公公与侯府五公子走的似乎有些近。”

  永寿侯府是陈明威阵营的主要成员,小瓶子作为张明华的人,自然要过问,杨清宁心里清楚,“咱家去见他,就是想知道他刻意接近咱家,到底有何目的,顺便套套话。咱家这条小命,就好似那漂泊在那汪洋大海上的小舟,倾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总要掌握先机,才能保住性命。”

  小瓶子点点头,“那公公可问出什么?”

  杨清宁推测道:“自上次咱家去侯府后,永寿侯便对陈钰改了态度,甚至积极为陈慧张罗婚事,咱家以为永寿侯应该已经知晓此事,在为以后做打算。”

  “自陈钰暗杀吴乾军失败后,行事便低调了许多,表面上与吴乾军也是和睦相处,就好似无事发生,暗中却在查找所谓的目击者。”小瓶子看向杨清宁,似是有所怀疑。

  杨清宁解释道:“那日他问咱家是否有目击者,咱家回答时故意迟疑了一瞬,就是想引他怀疑,让他再有所行动,因为只有这样,咱们才有机会抓到他。”

  小瓶子恍然道:“原来如此,公公英明。”

  杨清宁苦笑着说道:“咱家也只是想保住命罢了。”

  “小宁子。”

  杨清宁转身看过去,只见凌南玉正站在书房门口,他急忙走了过去,道:“殿下怎么出来了?”

  “已经下课了,先生正在收拾东西。”

  “这么快?”杨清宁往里看了一眼,果然见鸿吉正在收拾东西,道:“殿下,今日先生可曾布置课业?”

  凌南玉点了点小脑袋,“今日所学皆要背诵,明日先生会检查。”

  两人正说话,鸿吉从里面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杨清宁,随即看向凌南玉,叮嘱道:“殿下好生完成课业,老臣明日再来。”

  “先生放心,学生明白。”

  鸿吉满意地点了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东宫。

  凌南玉抬头看着杨清宁,小眉头皱着,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道:“小宁子方才去了何处,为何去了那么久?”

  杨清宁在凌南玉蹲了下来,解释道:“方才侯府的五公子来找奴才,奴才便出去了一趟,一时没注意时间,殿下莫怪。”

  “他怎么又来了?”凌南玉的小脸皱成了包子,随即问道:“这次又输给小宁子多少银子?”

  “这次他寻奴才有事,并非来与奴才比试的。”

  “他寻小宁子能有何事?”

  “殿下,外面太阳大,我们进去说吧。”

  凌南玉点点头,和杨清宁一起进了书房,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宁子快说,他寻你到底何事?”

  “这几日永寿侯在为

  他张罗婚事,他不想这么早成婚,便让奴才给他出出主意,看怎样能毁了这桩婚事。”虽然凌南玉还小,但杨清宁不会什么事都瞒他,也不会让他成为不知世事的贵公子,会适当地让他了解这个世界的黑暗面,他的身份注定要面临这些。

  “他的婚事与小宁子有何关系,为何要小宁子出主意?”凌南玉十分不解。

  杨清宁也弄不明白陈慧的脑回路,“大概是因为他觉得奴才够聪明吧,所以才会向奴才讨主意。”

  凌南玉跳下软塌,来到杨清宁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小宁子,若以后他再来,你不要搭理他好不好?”

  杨清宁愣了愣,奇怪地问道:“殿下为何对他这般不喜?”

  凌南玉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道:“他几次三番纠缠小宁子,定是心怀不轨,小宁子不要搭理他。”

  杨清宁一看便知他在撒谎,毫不掩饰眼底的失望,道:“殿下,奴才一直以为我们是两体一心,殿下有什么事都会告知奴才,没想到竟是奴才一厢情愿。”

  凌南玉闻言急忙说道:“小宁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殿下告诉奴才实话。”

  凌南玉撅起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他一来,小宁子便去见他,都没时间陪我了,我讨厌他!”

  杨清宁一怔,心里顿觉有些好笑,凌南玉太过依赖他,竟吃起了陈慧的醋。

  杨清宁蹲下身与他平视,耐心地解释道:“殿下,奴才做事之前都会三思,因为咱们的处境看似安稳,实际危险重重,奴才要保证凡事占据先机,才能从容应对。陈慧是侯府的五公子,又是禁卫军统领陈钰的弟弟,从他那里奴才可以套取情报,用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若是他来,奴才还是会见。”

  凌南玉看着杨清宁的眼睛,极其认真地问道:“那是否我变得足够强大,小宁子便不用抛下我,去应付其他人?”

  杨清宁想了想,“若殿下足够强大,那奴才确实不用再费心去谋划,所以殿下要好好读书,好好学本领,快快长大。”

  快点长大吧,他也能尽早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鸟笼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好,那我们拉钩。”凌南玉抬起右手,伸出小拇指。

  杨清宁也没多想,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凌南玉一脸认真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见杨清宁没说话,凌南玉提醒道:“小宁子也说。”

  杨清宁有些无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盖章。”凌南玉执着的和杨清宁走完程序。

  杨清宁无奈地照做,随后说道:“好了,殿下快点背书吧,明日鸿大学士可是要检查的。”

  “那小宁子与我一起,我们还和往日一样,比一比谁背的快。”

  “好。”

  坤和宫内,张明华坐在软榻上,身体前倾,手上拿着奏折,外眼角微微上扬,一双柳叶眉轻轻蹙着,眼角的细纹被紧绷的表情拉得平整。种种迹象表明,她此时的心情并不愉悦。

  福禄躬身站在一旁,眼睛看着地面,静等着张明华的指示。

  ‘啪’,奏折被扔在地上,张明华恼怒地开口:“混账东西!真是该死!”

  福禄上前将奏折捡了起来,平静地说道:“娘娘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张明华被气得脸色铁青,怒道:“这个混账东西,竟瞒着本宫做了这么多事,甚至暗中与蛮人勾结走私盐和茶叶,真是死不足惜!”

  福禄接话道:“其他事都好说,找几个替死鬼,给他们点好处,也就能将他摘出去。可与蛮人勾结一事,实在不好办,说的难听点,那可是通敌卖国,是要株连九族的,谁敢出来顶罪。”

  张明华的脸色更加难看,“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暂时无人知晓,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咱们能查到的,他们早晚也能查到。娘娘,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自上次他因杨清宁的事去找秦淮后,福禄便派人去调查秦淮,查到了他勾结蛮人走私一事。他本不打算那么早便将此事告知张明华,谁知朝中诸臣竟对秦淮群起而攻之,他才不得不将此事说出来。

  张明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确实要早做决断。”

  福禄提醒道:“娘娘,从此事便可看出,秦淮已对娘娘有了二心,而他又跟随娘娘多年,对我们的底细了解甚多,恐怕会为了保命出卖娘娘,不得不防啊。”

  “他敢!”张明华眼神凌厉,眼中闪过杀意,道:“你去一趟乾坤宫,让他夜间过来一趟。”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看着福禄离开的背影,张明华越想越生气,秦淮和福禄是她的左膀右臂,谁出了事,于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不过为了保全自身,就算自断双臂,她也会毫无不犹豫。

  御书房内,凌璋坐在御案之后,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淮,沉默许久也未开口,气氛就在这种沉默中慢慢紧绷,让向来恣意狂妄的秦淮,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君王的压力,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身子,让他的脊椎一弯再弯,几乎匍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