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泺莫名,不知道大迪奥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整句话就不像好话。

  估计是骚扰信息,直接点击右上角想把号码拉黑,下一秒又取消。

  荀泺:【神经病。】

  信息发送,拉黑。

  对于这种人,就该骂,也许被骂多了就迷途知返了。

  把手机放回原位,嫩白脸颊贴在枕头上,饱|满的嘴唇遭受挤压微微嘟起。

  望远镜焦圈放大。

  感觉口渴,荀泺睁开眼睛,发现水在茶几那边。

  困意抵挡了渴意,不喝了。

  荀泺重新闭好眼,舔了舔嘴唇,娇嫩的红色沾带上一层水光。

  “汪。”面包咬住喻树的裤腿,让他陪它玩。

  喻树目光从望远镜里移开,没理它,查看荀泺一分钟前给他回的信息。

  神经病。

  他爸在骂他。

  喻树没有丝毫受伤的意思,想象这三个字是从他爸那张色坏了、容易勾得陌生男人去亲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反而多了一道兴奋。

  他回信,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也没有气馁,看来要多准备几个电话号码了。

  打发走面包,喻树将书桌拖到了窗边,调低望远镜的支架。

  坐在椅子上,抽出一张白纸,握着笔写了会儿字,然后再看看望远镜。

  他也这才发现,荀泺左手的手腕上有着几个暧|昧至极的红指印。

  想也是做的时候,被攥着手举过头顶吧。

  这肯定不是他父亲弄的,昨天就告诉他,他们离婚了。

  所以,这肯定是他大伯做的。

  真是一个浪荡又美丽的人夫,吃完丈夫的,又吃丈夫哥哥的……

  喻树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泄出一丝克制隐蔽的兴奋与妒忌。

  ……

  荀泺再醒时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像在沙漠里徒步了一个星期。

  鞋都没有穿,荀泺赤着脚走到茶几。

  一口气喝完掉矿泉水,荀泺小吐了一口气,直接软躺在沙发。

  看着电视柜上的钟,他才睡了40分钟。

  睡不着了,喉咙好像还有点干,又喝掉半瓶。

  好像还干。

  荀泺张开嘴想继续喝,倾斜的水都打到了嘴唇,他却忽然停住,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矿泉水瓶子,这个症状……好像不太对。

  荀泺忙翻开背包里那半本小说,找到林煦第一次犯病的剧情描写:

  林煦不断喝着水,但怎么也抵挡不了那阵干意,喉腔中也似是有火在灼烧。

  林煦疯狂地试图用冰块阻断这种感觉,起不到丝毫作用不说,随着时间流逝,烧意逐渐向下侵蚀,直至蔓延整个五脏六腑……

  ……

  晚上霍胥庭果然没在家,林煦将一碗有着好几样配菜的面放在清澈眼睛看着他的荀泺面前,“不够再说。”折回去拿自己那碗。

  荀泺坐在流理台的高脚凳上,视线一直追着他,但对方也一直没有问他……

  荀泺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挑起面条,要吃的时候反应过来,“我吃不了这么多……”

  林煦把自己那份推到他面前,荀泺往他碗里夹了一半。

  林煦看着面碗,“不想吃面条?”

  “..想,就是不太饿。”荀泺推还给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一口水,边喝,眼神边飘向林煦。

  林煦感受到,不似往常会提神关注他,平静吃着自己那碗面条。

  荀泺把杯子放下,也开始吃。

  过了没一会儿,他接着看向林煦,非常明显的看,但对方似乎都没发现。

  荀泺原本还想着他要是因此问他怎么了,他推三阻四几下就说的小心思弱掉……

  荀泺另找着话题:“林煦,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霍总人很好……”

  他话还没说完,林煦终于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却带着审视。

  荀泺心里一突,像是他又做了坏事被发现了,转念一想他今天又没做什么。

  林煦没有说话。

  荀泺犯着嘀咕,也就默默吃面条了。

  ……

  吃完晚饭,荀泺洗完碗时,林煦已经不在客厅了。

  荀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想喝水了,伴着一阵细密的灼烧。

  荀泺手指摸摸脖子,愁眉苦脸地往自己卧室走。

  怎么办,他肯定得渴血病了……

  他现在的症状显然就是发病的前兆。

  书里写了,次日林煦去医院检查,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这之后有次发作,霍胥庭带他医院检查,也没有检查出具体的病因。

  自然没有应对的方法,除了喝新鲜的人血。

  可是他该去哪里找血喝……

  荀泺抱着抱枕,纠结地点开林煦的聊天框,下一秒又退出。

  好像从中午开始,林煦对他的态度就有点疏离了,不知道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他没给他亲,在生气?

  荀泺其实也不怎么想找他,林煦这个人每次做出来的事都可怕死了。

  荀泺划拉着微信界面,原主没什么玩得好的朋友。

  他来这个世界,也就认识林煦、大伯哥、霍钰元三个人。

  霍胥庭的态度也忽然冷淡了,就算不冷,他也不可能好意思请对方帮他。

  他们不算非常熟。

  至于霍钰元这个前夫,更不熟悉了,但像请求帮忙会帮的人。

  荀泺挣扎了半天,弱弱地给霍钰元发了一条微信:【..在吗?】

  等了好几分钟。

  霍钰元:【嗯。】

  荀泺:【你在家吗?】

  霍钰元:【不在,有什么事可以说。】

  他都不在家,那还是算了。荀泺回复他忘记拿车了,原主有一辆自己买的车。

  这确实是荀泺忘了,他会开车,在英格兰也有驾照。

  林煦家里离公司远,路上难免堵车,还要过红绿灯,通勤不如坐地铁方便。

  退出聊天界面,荀泺甚至想加被他拒绝的高中生林子昊好友。

  口渴的感觉再次袭来,喝水总归要比不喝的时候要舒服,尤其是冰水。

  荀泺忧愁,下楼。

  刚进厨房。

  听见响起密码锁的声音,他看向门口,一身剪裁合体黑色西装的成熟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大哥。”荀泺打招呼。

  “还没睡?”霍胥庭换着鞋,金属般的语声并不熟络。

  “等下就睡了。”荀泺说。

  霍胥庭看了眼他手里的水杯,“那间房有矿泉水。”他下巴一抬。

  荀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了的点点头,“好,谢谢大哥。卧室还有,不过我想喝冰水……您要来一杯吗?”

  霍胥庭扯掉领带,连同外套一起扔沙发,坐下,“给我倒一杯吧。”

  荀泺拿出一个玻璃杯,往里放几颗方冰,倒满水,过去送给阖着眼,用拇指指腹按着眉心的男人,似乎是头疼。

  荀泺闻到了一股白兰地的酒味,估计喝了不少。

  “大哥,给你放这里了。”荀泺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嗯。”霍胥庭没睁眼。

  荀泺放轻脚步,回了厨房,如法炮制给自己弄一杯。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悦耳的声响。

  沙发上,霍胥庭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目,看着站在厨房吧台喝着冰水的荀泺。

  冷调质感的灯光下,荀泺身段清涩,过耳的黑色头发柔顺垂着。

  旁边就是白墙,映着的影子漂亮一张侧脸,睫毛纤长,还有那充满了少年气的微肉脸颊。

  霍胥庭带着腕表的左手抓着杯沿,喝入一口冰水,睿智的眸子注视着荀泺。

  想起了那天早晨。

  霍胥庭偶尔有晨跑的习惯,这样能以一个更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通常是围绕着小区跑一圈,而那天,经过霍钰元家的时候无意往围栏一瞥,脚步便慢到停了下来。

  当时荀泺趴在草地上看书,白色的缎面睡袍,纤细的腰肢下塌。

  那双没有穿鞋,光着的连脚后跟都沁着一层薄粉的雪白双脚翘在空中。

  玲珑美丽的身体曲线。

  衣摆因为姿势,色|情地掉到了奶冻一样嫩的大腿|根。

  荀泺分明26岁了,霍胥庭却想起了一部大学时期看过的电影,《洛丽塔》。

  荀泺感觉得到霍胥庭一直在看他,犹豫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霍胥庭视线扫一眼荀泺动作时露出的左手手腕,将玻璃杯放茶几,往后靠着沙发背,用指腹揉了下太阳穴。

  荀泺适时转头,“大哥,你不舒服吗?”

  霍胥庭富含岁月沉淀的深邃眼眸看着他,在荀泺不自在的时候,露出一笑,“嗯,有点头疼。”

  “因为喝多了酒吗。”

  霍胥庭指端点了两下自己旁边,示意他来坐,“不是,最近工作忙。”

  荀泺见此,心想他免费住在这里,或许应该帮一点忙,于是踌躇着过去:“那大哥,要我帮你按按头吗?”他以前经常给爸爸按。

  霍胥庭微讶,继而笑了,“可以吗。”

  “可以的,”荀泺腼腆道,“但是不专业,也只会按太阳穴……”

  “那就麻烦小络了。”霍胥庭目光柔和。

  荀泺走到霍胥庭身后,给男人按了起来。

  霍胥庭闭上眼,只觉得荀泺的手真是像他所想的一般,又软又嫩。

  而二楼,走到楼梯口的林煦脚步一顿。

  按了一会儿,霍胥庭便让荀泺坐了,荀泺绕过沙发来到他的身边。

  刚坐下,荀泺的手就被男人温暖的大手握住。

  “累了吗?”霍胥庭关怀,轻轻打着圈地给他捏揉着拇指,而后笑着感叹,“小络,你的手怎么这么软呢。你看对比大哥的。”

  荀泺想说不累的话止住,看着他的手一时没有说话。

  男人个子起码有一米九以上,高大挺拔,毋庸置疑有着一双大而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和手背上的肌腱大而分明。

  荀泺看着他手上显眼的青色血管,莫名的,口更渴了,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地抽出手。

  “没事,不累的,这么短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软,可能是年轻……”

  说完,荀泺察觉说错话了,脸有些热地看了看霍胥庭。

  霍胥庭笑,没有计较,他今年34岁了是事实,“小络,有没有考虑换一个工作岗位?”

  “没有。”

  “那,要考虑一下做大哥的助理吗?”

  荀泺愣住,说:“我不会那些。”

  霍胥庭道:“我有个生活助理辞职了,基本没什么难度,平时只用负责上司的衣食住行,预订约见客户的餐厅就好。”

  荀泺下意识地想拒绝,他没有工作经验,连大学都还没有开始读。

  然而忽地,灵机一动,荀泺询问道:“大哥,你缺助理的话,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吗?”

  霍胥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示意他说。

  荀泺希冀道:“就是林煦,他大学专业是金融,刚好可以跟大哥你学习东西。”

  虽然把林煦送过去不好走剧情了,但他们主角攻受在一起工作了,还怕生不出感情吗。

  霍胥庭笑了笑,宽大的手覆盖住荀泺放在腿上的手,看着他,语声温和:“可我想要的是小络你。”

  荀泺汗颜。

  霍胥庭移开手,分析道:“何况,你弟弟下个月就开学,届时又要重新招人。”

  荀泺心想也是,老板身边的助理哪有换来换去的,不过他还是不放弃地说:“但林煦真的很聪明优秀,学东西特别快,他在我们客服部门上了两天班,能力就能并肩老员工了。他考的大学也好,以后毕业了还可以来公司效力。”

  荀泺自然地强调,“他还是单身,不会像其他才18岁的同龄人一样谈恋爱上头,敷衍工作。”

  “大哥慧眼识珠,应该也看得出来。”

  霍胥庭看着他,没有说话,片刻后玩笑道:“小络,怎么像在给大哥介绍相亲对象呢。”

  荀泺尴尬,心想和聪明人尤其是商人打交道真可怕,忙要解释。

  霍胥庭遗憾道:“抱歉,小络,我得为了自己的工作效率考虑。”

  荀泺闻言,没敢再就这件事多说。

  霍胥庭泪沟的眼睛含着笑意,安抚道:“不着急,你考虑一下。”

  荀泺点点头,没有回绝,万一换岗位对他的任务有帮助呢。

  而荀泺看不到的二楼,林煦转身。

  ……

  荀泺和霍胥庭聊了会儿,上楼之前装了一杯子的冰,推开卧室门,他愣了愣,原本和霍胥庭一样住在三楼的林煦竟然在他房间。

  四目相对,荀泺心里悬着的石头忽然落下,没有问林煦怎么在这里。

  把门反锁。

  荀泺脸热着转身。

  林煦正在拉窗帘,而后走到床边,摸出兜里的东西放床头柜。

  再拉出抽屉,将印了英文的盒子放进去。

  荀泺定睛一看,顿时害怕的迈不动腿,下意识往门口后退。

  林煦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兀自上到床上睡觉。

  荀泺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喉咙里烧得疼,他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关掉灯,再掀开被子。

  他睡的是另一边,而他刚躺下,身后林煦就靠了过来。

  “怎么不脱外套。”林煦摸到他穿着的牛仔外套,没有等他回答,帮他盲解着纽扣。

  “我自己来……”荀泺坐起,很快就躺好。

  “布条拆了么。”林煦手试图查看,荀泺反应迅速抓住他的手。

  “拆、拆了。”

  “穿了么。”林煦往下。

  荀泺抓着他的手不敢放,害羞地说:“穿了..”

  林煦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像荀泺以为的会坚持作弄他,只是单纯抱着他。

  这样过去了许久,在荀泺怀疑林煦睡着了,注意力被喉咙占据的时候。

  “你最好不要再犯笨。”林煦淡道。

  荀泺怔怔,想问林煦为什么这么说他,胸腔猛地像被沸水烫了似的。

  疼的荀泺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林煦察觉到,伸手开灯,“怎么了?”

  荀泺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紧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林煦蹙着眉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边说,林煦边拿过手机拨打120。

  稍微缓过来的荀泺听见声音,费劲按住他的手:“别喊救护车……”

  “你怎么了。”林煦只能先放下手机。

  荀泺没说话,短短几秒,额头和脖子便全是汗。

  林煦帮他顺着胸口。

  荀泺呼吸慢慢平稳,但他心跳的声音就连林煦都感受得到。

  “哪里不舒服?”林煦再次询问。

  荀泺欲哭无泪,忍着难受小声说:“是药的后遗症,中了……”编着谎,“当时买的时候卖家说有不确定因素,中了的话会想喝血……”

  他话说完,林煦突然沉默了下来。

  荀泺羞愧。

  半晌,林煦说:“人的血?”

  “对……”

  林煦冷言:“你真是了不起。”

  即便难受都抵不住荀泺的面红耳赤:“..你帮我的话,我会回报你的。”

  “我,我再那样帮你一次,好不好?”

  灼烧感再次袭来,没有刚才那么严重,荀泺还是疼得皱起了脸。

  林煦面无表情,将手指送到他嘴边。

  荀泺愣住。

  林煦按了下他的嘴唇。

  荀泺眼圈一红,不可能不对他的行为感动,可是,“……我不敢咬。”

  他用牙咬的话,也会把他手指给咬烂的。

  林煦冷眉冷眼,下床找了一圈。

  看到剪刀,他拿着折返床边,而后用力往指腹一划,眉皱了一下。

  把手指伸到荀泺嘴边。

  荀泺看看他,颤着睫,含住他流着血液的手指。

  ……

  次日早,荀泺下楼的时候林煦已经不在了,发微信问才知道对方乘地铁去公司了。

  于是荀泺自己一个人,像昨晚和霍胥庭说好的,坐他的车去公司。他打算下午再去霍钰元家拿车,不然这么早就去拿会被质疑。

  到了客服部,荀泺看见林煦坐在工位上,他底气不足地走过去。

  林煦工位在他旁边,隔了一条过道。

  “..你吃早餐了吗?”荀泺小声问,看着他贴了一个创可贴的手指。

  林煦专注地看着电脑,处理周末堆积的工作消息,没有理他。

  昨晚林煦给他喝完血就走了……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荀泺换位思考,是他也会生气,明知道药有问题还给他喝……

  荀泺欲言又止,犹豫着现在到底按不按照剧情来。

  书里:林煦因为昨晚渴血病发作,喝了一个男人的血,甚至被……与荀络同处一个空间让他无比恶心,他前往洗手间。

  不明所以的荀络跟上,看到林煦身姿清落站在窗前,左右环顾一圈,没有忍住上前,摸上了林煦的臀,并恶言威胁这点好处都不给他,那就还钱。

  而在荀络自以为没人的吸烟室,一个叼着烟,头发茬染成蓝色的男青年在看到这幕后,挑眉,止步。

  荀泺第一次找林煦和好的时候,他就决定不走这些剧情。

  可是主角攻一个比一个不按照正常发展,他必须早给自己做打算,不光要撮合主角攻受,还要赚满1000积分以防任务失败,有积分能兑换那个商品。

  但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张不了口,而且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会再对他做什么。

  荀泺看着林煦,挣扎了半天。这时,林煦突然起身,出了部门。

  目的地似乎是洗手间。

  荀泺忙跟上。

  走到吸烟室,透过磨砂玻璃墙面,荀泺隐约看到了里面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原主当时也是没有注意,而正因为他的不注意和放肆,才使得叫闫轲睿的新同事钻了空子。

  书里,因隶属同一个部门,加上原主对林煦日益汹涌的态度,闫轲睿发现了他和林煦的不正常关系,后来用揭露、钱,威胁他。

  原主没办法,达成“就一次”的协议,把林煦送到了闫轲睿的床上。

  事实这次事后,原主血本无归,还掉入了闫轲睿给他设的投资局。

  人财两空,欠了一屁|股债。

  因此,书里林煦对这个攻感情最深。

  荀泺心里打着鼓,转身,扒着门框往走廊尽头看。

  林煦和书里一样站在那。

  荀泺窃喜,走过去的时候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任务最重要。

  他放轻脚步。

  林煦依然听见了声音,回眸。

  大概见是他,没什么情绪地转身,望着窗外的景象。

  荀泺莫名脸一烧,摆弄着干净又粉的手指,停顿一下后继续过去。

  然后一鼓作气,手放在了林煦屁|股上。

  林煦低头看着他。

  荀泺脸在这一小会儿就几乎红了个透,抖着睫毛,强行镇定地摸他。

  在度秒如年,看到面板上的积分增加了50分,就要走的时候。

  胳膊被林煦握住。

  微一拽,荀泺被拽到了林煦身前。

  而后比他刚才要过分一百倍的,隔着单薄的运动裤,用力揉抓着他的臀部。

  而后“啪”地一声,打了他臀一下,再一下。

  就像大人惩罚小孩一样。

  荀泺都懵了,回过神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他忙推他,“林煦……”

  林煦放开,面无表情离开了这里。

  开始和结束都是那么出其不意。

  荀泺心理上腿软的扶着墙,还没有缓过这阵情绪,感觉有人注视。

  他偏头,看见一张痞坏的笑脸。

  “啧,偷人啊。”青年说。

  ……

  早上9:00整,上班时间到。

  荀泺和部门同事走进会议室,每周一早晨都会开一次会,开会期间,会议室门被人事部的人敲响,主管打开门和对方交谈了几句。

  会议结束后,主管道:“大家先别急着走,今天我们部门来了一个新同事。”

  她推开门,“进来吧。”

  荀泺和同事们一起看向门口。

  下一秒,走进来一个和霍胥庭差不多高,显然经常运动的男青年。

  荀泺首先被吸引住视线的是对方那头染成蓝色的寸头,再是一双满是桀骜的狭长丹凤眼。

  以及肌肉结实的手臂上,从耳后一路延伸至手背的蓝色直线纹身。

  荀泺脸颊白里透红,看看对面对新同事并不好奇望着桌上记事本的林煦。

  主管笑道:“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青年走到会议桌前,掀起眼皮,散漫的眼神在看到荀泺时闪过一抹兴味。

  荀泺冷不丁和他对视,顿时满面生出红晕,握着笔也看着记事本。

  闫轲睿移开眼,声音有些烟嗓:“大家好,我叫闫轲睿,本地人。”

  介绍简短。

  “这就没了?”主管笑说,“哪个学校毕业的,平时喜欢做点什么。来到咱们客服部门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很好相处,别紧张。”

  闫轲睿哼笑。

  有同事闻言偷笑。

  闫轲睿说:“大学美国读的,没什么爱玩的,偶尔踢会儿足球算的话。”

  “好。”主管带头鼓掌。

  掌声落下,主管看了一圈,点了坐在荀泺旁边工位同事的名:“陈乾,你带一下新同事。”

  陈乾道:“我明天休年假。”

  这时,闫轲睿举手,懒散笑问主管:“姐,我能自己选择人带吗。”

  主管被这一声姐喊得喜眉笑眼,帅哥谁不喜欢呢,“可以,你想让谁带,这里有认识的人?”

  闫轲睿指向荀泺,“他吧。”

  会议室内除了林煦,一齐看向荀泺。

  “……好。”荀泺抓着笔,点点头。

  “那行,辛苦荀络了,”主管吩咐道,“陈乾待会儿你换个工位,把位置让给新同事。今天的早会就到这儿,散会。”

  “组长,新同事你认识啊。”旁边的同事聊着天,以为闫轲睿那句话意思是认识荀泺。

  “..不认识。”荀泺收拾着记事本,拉开椅子,闫轲睿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他。

  “……走吧。”荀泺眼睛掠过他,根本不敢再和他对视。

  “不互相介绍一下吗,”闫轲睿忽然搂住了他的肩,亲昵地低头,呼吸擦过荀泺的耳朵,“嫂子。”

  他笑:“啊。妈的,你可真大胆啊,在丈夫的公司都敢偷人。”

  “还被打屁|股,玩得真野。”

  闫轲睿是霍钰元的朋友,去年踢球的时候认识的,今年春节见过一面,还无顾忌地骂过原主小白脸,霍总结婚的男人原来就这。

  “……”

  荀泺无言以对无法反驳,脸颊酡红地挣开他的手,快步往工位走。

  “是发烧了吗,脸咋这么红,”有个同事说,“我那儿有药。”

  荀泺说没事,调整好情绪。

  工位上,坐他旁边的陈乾在收拾着东西,给闫轲睿腾地方。

  有人在帮忙,荀泺就搬起椅子,轻手轻脚放到林煦的椅子一边。

  回着客户消息的林煦抬眸。

  四目相对。

  荀泺脸颊温度升温,迅速躲开,回头喊道:“闫轲睿,你坐这里。”

  荀泺又对林煦道:“……林煦,你先带带新同事,我那边有点事。”

  林煦注视了他一会儿,继续手上的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荀泺仗着自己是组长,在心里给他答应了,小说里原主也是直接塞给林煦的。

  “不是你带我吗?”闫轲睿慢悠悠走过来。

  “我是组长,今天上午有点忙,要处理几个VIP客户。”荀泺帮他拉开椅子。

  回到岗位,荀泺用手心碰碰滚烫的脸,无论昨晚还是今天早上,剧情都偏离得让他羞耻得死的感觉。

  ……

  中午,华柯每个制作室和部门休息均是一个小时,去食堂吃完午饭,荀泺回了部门,整个上午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的林煦不在。

  林煦来公司第一天,听说公司有图书馆,他就每天中午都会去。

  荀泺坐在工位上,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睡会儿午觉。

  今天睡不着,等会儿闫轲睿也会来找他。

  小说主管一开始就让原主带新人,原主为了偷懒,把闫轲睿扔给了林煦。

  这正合对林煦有点兴趣的闫轲睿的意,上午不断找着林煦说话,奈何林煦像个锯嘴葫芦,他只好来找原主打听。

  没让荀泺等多久,闫轲睿走进了部门。

  荀泺视线和他在空气中交汇,尽量镇定地操作着电脑,播放一个纪录片。

  闫轲睿痞痞一笑,拖着他那张椅子到荀泺座位边,坐下,然后看着荀泺。

  过了一会儿,闫轲睿身体前倾,仔细看似的,“你是打针了吗,嫂子。”

  你才是嫂子,老嫂子。

  荀泺把自己的椅子往边上挪,试图离他远一点。

  闫轲睿笑,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拖住椅子,“干嘛,怕我去霍钰元那儿告状?不应该啊,你现在不是应该讨好我,让我千万别说出去么。”

  “..你想怎么样。”荀泺照着书里说,离婚的事霍钰元那边还没说可以公布,他不好私自宣扬。

  “你转过来,看着我。”

  “……”

  “我又不会吃了你。快点儿,不高兴了真告诉你丈夫了,在公司被男同事打屁|股,吓死人了。”闫轲睿说。

  荀泺觉得这个主角攻真是恶劣得很,不愧是四个攻里行为最可怕的人。

  荀泺没有办法,红着一张漂亮脸转头去看他。

  离得近了,荀泺才发现闫轲睿唇边有个洞,应该戴过好几年的唇钉。

  闫轲睿狭长的眼眸盯着荀泺,而后低低一笑,“小白脸变小白花了啊。”

  说话时嘴里好像有个银色的东西。

  “……”荀泺扭过头,他不喜欢这个人。

  性格痞痞的,邪里邪气的。

  如果不是目前对方剧情最多,还能给他加积分,他才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闫轲睿又笑,好半天,他说:“你跟霍钰元结婚几年来着?”

  对上剧情了。

  荀泺说:“3年。”

  “3年啊,那么无聊的一个男的,难怪腻了偷人,”闫轲睿胳膊搭在荀泺的椅背,“不过你是真的牛比,在他的公司给他戴绿|帽。”

  “……”荀泺没有理他。

  闫轲睿说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搭理,直到闫轲睿啧了一声,“下午下班一块儿出去喝一杯?”

  “我不喜欢去酒吧。”荀泺说,书里写了,闫轲睿这个家里几十栋楼收租的富二代,日常不是旅游就是游轮酒吧轰趴。

  “没说去酒吧,”闫轲睿放电脑上纪录片的视线移到荀泺脸上,好笑道,“你不喜欢去酒吧?我在潞水湾可看过你好几次。”

  潞水湾,深城知名的高消费酒吧。

  原主是经常去,投资买马失败的钱、买药的朋友,就是那里认识的。

  “……反正现在不喜欢了。”荀泺嘟囔。

  “那你平时喜欢干什么,跟另外一个小白脸玩儿?”

  另外一个小白脸,说的估计是林煦。

  现在不用看任务进度都肯定是0%,暂时一门心思加积分算了。

  荀泺自动忽略他后面一句,拿起手机说:“平时下班没什么事做。林煦倒是喜欢摄影,偶尔会去扫街和约拍,这是他的抖音账号。”

  闫轲睿真是笑了,谁他妈管他的小白脸喜欢什么啊,不过没说出来,而是看着荀泺那只又白又嫩,指|尖裹着层嫩粉的手。

  闫轲睿眸子眯了眯,刚要说点什么,两个同事结着伴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在,打着招呼。

  她们走了,荀泺也关掉了手机。

  闫轲睿莫名觉得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好笑,摸出烟盒弄了根烟放嘴里。

  “这里不能抽烟。”荀泺余光瞥见,提醒道。

  闫轲睿忘了,“麻烦。”把烟摘了扔垃圾桶,偏头时难得见荀泺居然在看他。

  他们今天见面到现在说了这么久话,都没看过他几次呢。

  “干嘛。”闫轲睿扬起唇。

  荀泺奇怪地看了看他的嘴巴。

  闫轲睿忽然懂了,坏坏的笑容,“看到这玩意儿了?”

  说着,他舌尖抵着门牙。

  而他舌头上,正是一个戴着刺的舌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