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泺身体细微地颤着，林煦说话时的热气像疯了一样扑在他的皮肤上，令人不安的是他现在好喜欢，尤其是多出来那里的感觉。
荀泺单薄清瘦的背紧贴着墙，想说他不要，可是根本不敢再开口。
“好吗？”林煦吻住了他软红的嘴唇，但没有进行下一步，似是非要等他的答案。
这和折磨他没有区别，坏死了……荀泺要掉不掉含着的眼泪掉了下来，张口想骂他。
然而他的牙齿才张开一点点，林煦的舌尖就趁势探进了他的嘴里。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林煦最先回神，与冷淡的眼型给人如出一辙感觉的薄唇碰了碰荀泺的，似乎又是一怔，而后偏头，含着荀泺的唇缓缓将吻加深。
荀泺懵懂的任由他亲，连哭都忘记了，这刻只剩下羞耻和奇怪。
作为男生的他，和一个男生在亲嘴。
原来亲嘴是这样的。
可是别人的舌|头伸到自己的嘴巴里，那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林煦亲得专心。
荀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开始挣扎。
这时，林煦骨节分明的长指下移，握住荀泺细得不堪一握的腰。
接着，仿佛言语，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扣。
……
晚上22点对于深城许多务工人员来说，夜生活正开始，也不知道荀泺半路下站的地点是哪，这片街区和他们出租屋那边差不多。
楼巷尽头好像是个夜市，像是隔了一层纱，隐约传来喧嚣的人声。
今晚的雨才停不久，地面积攒着水，楼下过路的人踩在水上面。
发出了湿答答的声音。
鞋底抬起时，也拉连起了一条透明的水丝。
林煦握着荀泺腰的手轻推，将两人分开，嘴唇之间，一条拉长的水丝在分离中扯断。
林煦往后靠到墙上。
下一秒，荀泺被拉着靠在男生怀里，止不住发着抖的腿几乎站不直。
他努力呼吸，让自己别窒息在缺氧的状态里，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神经松懈下来。
忽地，林煦搂着他腰的手推他。
荀泺吓得顿时眼睛一热，立马抱住他，难受地说：“我不想亲了……”
林煦停顿片刻，轻声一笑，扶着他的肩让他站稳，打开身后的灯。
房间骤然亮起，荀泺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林煦看着他。
荀泺仰着头，也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林煦，我不想亲了。”
眼睛里全是泪，流得白嫩的脸上都是，被亲肿了的红艳艳的嘴巴也是湿的，但显然不是泪，是混合着他们彼此暧|昧的口水。
可怜纯情里带着的，却是让人骨头都发痒的诱人风情。
林煦伸手，擦掉他嘴边的口水，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好好配合就放过你。”
荀泺听懂了，泪眼朦胧看他的眼神闪躲起来，生怕他还要做别的似的，赶紧说：“..好。那你别吃嘴巴，吃得疼。”
刚才林煦一直吸他的嘴巴。
林煦神色平静，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把嘴张开。”
荀泺听话就要照做，这时，冷不丁注意到了对方跟他一样的情况。
他迅速闭上了嘴，不安地看着林煦。
林煦云淡风轻，“怎么了。”
“……”荀泺一动不敢动，弱声说，“..站累了。”
林煦起身。
荀泺连忙迈着虚软的步子走向床，房间很小，几步路的距离，看见林煦也过来了，又忙说：“热。”
林煦不用他说，越过他拿起有些掉漆的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
打开。
“还有什么吗？”
他低眸看着荀泺。
荀泺粉白的手指动来动去，“渴、渴了……真的渴了，不是拖延时间。”
林煦看了几秒，没说什么，往门口走去，只是到了门口后淡声道：“你这副样子被别人捡走了，我不会去找你，自己评估能力。”
等他离开了好一会儿，荀泺才品味出他的意思，在说他要是逃走的话，可能会被别人捡走……
荀泺想要趁机逃走的心思变得烟消云散，一时怏怏不乐，再生不起任何想法。
他今晚的遭遇简直就是自食其果，谁让他做坏事，怪不了任何人。
而门外，林煦身形清落，修|长挺拔的身躯挨靠着墙，面色平然，刷看着对于这个时候的他来说无比枯燥乏味的摄影教学视频。
不过几秒，他退出软件打开浏览器，在页面停留了会儿，抓起领口的衣服送到鼻尖，一阵初晨山林雾雨天，推开窗时闻到的中草药味。
他薄唇轻抿，输入“男男性”三个字，全部删除，再次打开抖音。
过了半晌，林煦给陈春华发送一条今晚去同学家住的语音消息，收好手机。
下楼。
街边好几家便利店，林煦走进其中一家，买了几瓶矿泉水、牙刷牙膏，还有两条新毛巾。
掏手机付账时，掏到了那盒套。
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生，见此有些尴尬有些遗憾。
林煦没什么多余表情，塞回兜里，付好账，提着往宾馆的方向走。
……
林煦回到宾馆，荀泺不见人影，他扫视一圈，东西放桌上，来到卫生间门外。
卫生间里，捏着手机的荀泺肩膀缩了缩，“我，我在上厕所。”
“是吗。”
“..没有骗你。”荀泺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林煦出现在了视线里。
荀泺衣着整齐地站在磨砂玻璃墙边，撒谎被戳破的脸热过后就是不安，他已经没有眼泪了，但看到林煦，因为心惊胆颤的害怕以至于又有要哭的趋势。
认识这么多天了，他发现林煦真是一个聪明敏锐到可怕的人……
而且胆子特别大，特别是在那类事上。
林煦面无波澜。
荀泺和他对视了小会儿，双腿发虚地朝他走近，仰着脸怯怯地说：“……不是，不是故意骗你的。”
林煦没说话，手指摸了下他眼睛周围那层哭红了的娇嫩皮肤。
荀泺眼睫条件反射眨了下，嘴唇也一动。
林煦看着他的嘴唇，那里还耀武扬威地彰显着被他亲过的痕迹。
荀泺上嘴唇和下嘴唇的肉都多，被他亲了这么久，此时颜色就像是熟透了一样的烂红。
林煦看了片刻，轻捏住他的下巴，转向镜子，说：“看你，色死了。”
荀泺反应慢半拍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周围红红的，嘴巴也红红的。
“……”他觉得这是正常的，可林煦说他色，他就不想看了……
林煦无声一笑，长指挑开他额前有点汗湿了的黑色碎发，低下头，亲着他的耳朵，延至到颊边。
荀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一个男人亲着，脸通红，“林煦，不在这里亲。”
怕林煦不肯似的，语气带着仿佛掺了糖的撒娇。
林煦顿了一下，猛地扶住他肩膀将他转过身，旋即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荀泺被亲得身体往后一仰，两只手下意识抓住林煦的衣服。
……
廉价不过50块就能睡一晚的宾馆，隔音不好，旁边的房间开门，没关上，里面电视剧传出的音量门板和墙都隔绝不了的嘈杂声。
荀泺娇弱地靠在林煦怀里，好半天，软得不像样子了的声音，难受地说：“我头好疼。”
林煦垂眸，看他不像在说谎，怎么会头疼，不知道是缺氧了还是药的原因。
他吐了口气，拢起荀泺细瘦的腿，抱着他出了卫生间，放在床上。
而后，他将身上的T恤脱了。
荀泺看见他这个架势，瑟瑟发抖地躲进了被子里，“你骗人！”
林煦没说话，作势掀开被子。
荀泺死命抓紧，眼圈又红了起来。
林煦没再坚持，关了灯，将身上的运动长裤放椅子上。
荀泺听到拆包装的声音，眼泪开了闸一样源源不断地汇聚到眼眶。
林煦上到床上，这次掀开被子的力度证明他刚才并没有用劲。
他躺进被窝里，挨到荀泺的那一瞬间，荀泺恐惧得发抖。
林煦默了默，抱住背朝着他的荀泺，像在公交车上时一样短暂的接触，说：“已经是个水人了，还哭。不是说和霍钰元做过很多次了么。”
荀泺眼泪流个不停，闻言又害羞又惶恐，抓着他的手拿开了也不敢放，因为药……就算没吃药打也打不过，只能哭着说：“那是骗你的，对不起，我又骗人了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林煦静默了两秒，就着窗外投进的光，看着荀泺的头发，眼中似也有着思量。
他慢慢地说道：“我不想问你今晚、以后，这一切匪夷所思事情的意图，事实上我也不想真的对你做什么，但我觉得，你做这种伤害人的事，必须让你知道再这么做的后果。”
荀泺哭着点头，“再，再给你亲。”
说着，荀泺转身，主动去亲林煦。
林煦笑，“……我可没有答应这样就够了。”
荀泺一僵，就要背过身去。
林煦追着往前，“放心，我说过不会对你真的做什么就绝对不会，我也会帮你，所以别再害怕了。”
他边亲着荀泺混了泪水的嘴唇，边捉住他软白的手，放进他手心。
“给我戴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