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电影压抑的声音扩大了不少，在这内外寂静的房间里，恍惚之中他们现实的世界，整个他们周围的呼吸似乎都变得粘稠。
荀泺说不清是哪一方面更让他羞耻了，这时林煦舔了下他耳朵后的皮肤。
接着又一下。
再接着，他脖子也泛起了湿软的触感，男生的呼吸也顷刻间被放大。
荀泺吓到了，“林煦，别……”本能地使劲力气挣开他，从床上爬起来，不敢去看林煦，连鞋都没有穿就赤着雪白的脚跑出房间。
林煦手撑着床，身体半支起，扎在脑后的头发躺得有些散乱。
风扇吹起他鬓边的发丝，冷静下来后。
他看着门口，眼底对于荀泺再次抗拒的反应涌现出一抹困惑。
这是欲拒还迎，还是如今的荀络确实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林煦自认自己的智商已经无法对这件事再剖析出个有说服力的答案。
昨天见面起，林煦就觉察出了荀络和以前不同，长相、身材、眼神、说话语气。
而对方的行为也验证了他的猜想，那双不同于以往被钱财浸染的清水眼睛里，没有了对他的迷恋，并且说只用在他身边跟一段时间。
当天他其实做好了和荀络鱼死网破的决心，以往荀络对他有肮脏心思，因为那一年并未做过于出格的事，母亲也让他忍耐，所以他没有选择报警，告诉霍钰元。
这次用才16岁的林子昊和欠款来威胁他做情人，他觉得没有必要忍耐。
他不可能让自己烂在荀络这里。
他原本打算假意臣服，再灌醉男人错位拍下他出轨的照片，让荀络在嫂子面前毫无反驳的机会。
然而对着那样一双眼睛，林煦很难不生出信任的想法，甚至怀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在荀泺喝醉后，脱掉了他的裤子，然后看到了他大腿|内侧的两颗红痣。
后来他出去买退烧药时，用那张拍摄的唯一照片经过反复对比，确实是在同一个位置。
以至于他将荀泺翻过身，犹豫了许久，直到电击棒不小心掉到了荀泺后腰上。
荀泺是在演戏吗？他丈夫发现他什么了？
林煦跟着他回家，观察他们夫妻的相处，故意给荀泺制造麻烦。
结果表现不像是演的，霍钰元也不像知道荀络有精神出轨迹象的态度。
这点在他恨不得打荀泺一顿时得到了验证。
当时荀泺的反应就是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小孩突然遭到了没有想象到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手指扣着门框，皮肤过着敏，可怜脆弱的样子。
于是他将他带回了家。
跟荀泺睡一张床，他不是没有犹豫过，所以他单独盖了一床被。
今天荀泺忽然疼，给他看了与众不同的地方，接着身体变得生龙活虎，此时他已经对荀泺是个穿越人士有了百分之八十的信任。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们以前的事，又为什么提出让他跟在身边一段时间。
以及，昨天“离婚了”居然没有和他说，如果早说，他不会再做那些无谓的事。
所以，他又用言语逗了一下荀泺。
这些笃定了的想法，一直到跑腿送来荀泺的东西前。
不过此刻，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所谓。
林煦神情寡淡，半晌，摘掉皮筋重新绑了下头发，坐回电脑桌。
桌上有颗果仁，他扫了眼，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应声入桶，而桶内，还装着几粒像是被水泡过的果仁。
……
第二天傍晚，荀泺下班回来，林煦套着围裙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回眸看了他一眼，“下班了？”
荀泺眼神飘忽，吭叽一声就跑进了卧室，因为昨晚的事，荀泺不怎么想和林煦待在一起，而且胸口和那个地方走路产生的不舒服，让他只想舒服躺着。
荀泺找出一身换洗衣服钻进卫生间，洗完澡后就躺到了床上。
“吃过晚饭了么？”林煦走了进来。
荀泺一激灵，想要碰自己胸的手立马缩回，然后埋进被子里。
林煦只绝好笑，坐到床边，“吃了没有？说话。”
荀泺才不想理他，可是他确实没有吃，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没跟同事在公司吃完饭才回家。
过了好一会儿，闷在被子里的荀泺才嘟囔道：“……没有吃。”
“那就起床，别饿到了自己和我的孩子。”林煦说。
“……”
荀泺脸一热，羞坏了，拳头在被子上砸了一下，“你又乱说话，我没有怀你的孩子，我不能怀孕。”
林煦清浅一笑，“嗯。谁知道呢……”
……
吃过晚饭，林煦预约的二手相机店到了一批CCD，他要过去看看，问了句荀泺。
荀泺还在羞恼他调侃他的事，本来不想去，可工作了一天，他也想出去透透风。
相机店不远，走路几分钟。
荀泺问：“……你不是买了单反吗？为什么还要买CCD。”
“有些氛围单反拍不出。”
“噢。”
荀泺这会儿安静下来，过一片刻，偏头偷瞄林煦。
他怕林煦会反悔说当时的话是开玩笑的，到现在还没问他昨晚怎么了，怎么就自己想通愿意在他身边跟一段时间了。
还说要他给他生孩子……
天啊可怕，他可是男人，就算多了一个东西也是，荀泺脸热，使劲摇摇头试图把这个思想甩出去。
林煦偏头看他一眼，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经过一个街边转角，说：“昨晚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荀泺一愣，抬头看向他。
“不过，”林煦目光平静，“我只当1。”
“……”荀泺顿时脸红耳热，他想解释他真的不会和他做什么，可是记起后面的一两个剧情，他闭起了嘴巴。
而且只当1吗，你之后会有四个男朋友呢……
“那，那跟我一起上班呢？”荀泺问，这个剧情同样重要，书里原主为了和林煦培养感情，强行让对方和他一起去公司同部门上班。
而在那里，林煦认识了另外一个小说描述，过几天就会来他们部门入职的主角攻。
荀泺现在有了大伯哥“收留”他的橄榄枝，他已经决定等对方回来就说这件事，带着林煦一起住进霍胥庭家。
这比书里住在自己家还要方便撮合他们主角攻受的感情，何况喻树住在对面。
为了以防万一某个主角攻暂时对林煦不感兴趣，荀泺决定多方面开花。
“可以。后天行么？”林煦说。
“好。”荀泺按耐住高兴说，不出意外的话，任务一切都在按照好方向进行中。
……
到了相机店，老板将相机摆出，林煦试用着相机，荀泺就看着老板店里的电视，里面在播放《权力的游戏》第四季，野人攻打长城。
最精彩片段之一，连老板都紧盯着电视，也不怕试用相机的林煦跑路。
“老板，你第一次看吗？”荀泺问。
“是啊。”老板目不转睛。
荀泺眉飞色舞，“你猜野人胜利了还是守夜人胜利了，耶哥蕊特有没有和雪诺和好。”
老板听懂了，“别剧透！……和好了吗？”
“嘿嘿。”荀泺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有，被守夜人那个小孩奥利用弓箭杀了。”
“什么？！也死了？”老板惊了。
忽地，一道快门声响起，荀泺扭头，林煦举着的相机镜头正朝着他。
荀泺没有在意，继续看电视，和老板讨论着剧情。
林煦看着取景框，荀泺身上穿了件纯白T恤，两条细瘦的雪白手臂放在商品柜上，脸上洋溢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明媚笑容。
林煦按了下快门，没有安装储存卡的相机只是画面一闪。
“就这台吧。”林煦走过去，将试用的那部相机放柜台，早先他做过功课，因此这次来购买目的非常明确。
老板瞟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说：“980。”
“280，”林煦在老板要拒绝前说，“用相机拍的第一条视频抖音小红书评论区置顶你的店名。”
老板卡住，他关注了林煦的抖音号，对方单反就是他介绍去朋友店里买的，一挥手，“……行行行，拿走。”
“我帮你付。”荀泺掏出手机。
林煦顿了下，“不用。”
林煦付完钱，荀泺和老板说了一声再见，两人走出店里。
“你英文好像很好？”林煦问，他听见了荀泺说那几个人名时的发音，很正宗的伦敦腔。
“还可以。”荀泺随口说。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来这样的地方，目前什么都不用担忧了，一双净黑的漂亮眼睛新奇地四处看。
林煦视线偶尔落在他身上，眼中似有玄机，旋即却又变为了平常。
……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是褪了色的灰蓝，街边各类店铺的灯牌亮起。
嵌在纵横交错电线下面的路灯也亮着，老式低瓦数的朦胧昏黄。
岔路口摆了许多华南华中地区的特色小吃摊，还有些卖衣服卖饰品的商贩。
烟火气息浓厚。
荀泺经过一个小摊，尤其是吃的，就会好奇停下来看看对方卖的东西。
但尽管特别想吃也没有买，似乎是怕不卫生，中午吃凉菜也只吃了一小点香干就不吃了。
林煦慢步在他身后，相隔了一段距离，看着赧然对老板笑笑说不买的荀泺。
快到他们所租住的楼房时，林煦出声问：“你介不介意录个视频？”
“啊？”荀泺看着他。
“我想录个视频发小红书，”林煦直白地说，“你的脸拍照的话很有感觉。”
荀泺想了想，点头，“好。有主题吗？”
林煦打开那部新入的CCD，举起对着荀泺，“没有，你自由发挥，随便拍。”
深城他们所在的这个区住的多是外地务工人员，楼房老旧，房租便宜，电线杂乱穿绕。
延伸出来的窗台底下那一面，有着长久漏水引起，看一眼仿佛就能闻到的霉味。
但对于许多年代复古、文艺爱好者来说，最是喜欢这种地方。
能引起不少这样类似环境长大的人共鸣，以及特别有氛围感。
随便拍。
听他那么说，荀泺就转身，倒着走路。
林煦问：“为什么这样走路？”
荀泺说：“你不是在拍我吗？”
林煦用了一个梗，“我在自拍。”
“哦。”
“就哦？”
“不然呢？”
莫名，林煦笑了下。
每次林煦笑都没好事，荀泺不太自在，这时裤子有些无法忽视的不适，但相机还拍着，他的走路姿势就别扭了起来。
“你怎么了？”林煦看了出来。
荀泺停住步子，垂在身侧的粉白手抓着衣服，不自然道：“..你先把相机关掉。”
林煦关了。
荀泺忸怩了会儿，低着头害羞地说：“裤子，就是卡着那不舒服……”
“……”
林煦听懂了，沉默了半天，“那怎么办？”
荀泺脸颊白里透红，小声：“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林煦静默，过了片刻，说：“卡着肉？”
“。”
荀泺脸皮薄，回答不出口，这个林煦怎么说话总这么不婉转。
“你可以给我想个办法吗……”
林煦说：“..穿女士的吧。”
荀泺愣了愣，登时抬起头羞着骂他，“你是混蛋。”
林煦看着他，没说话，但神情仿佛在说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么？
那也不能……
荀泺意志不坚定，犹豫了好半天，他看着林煦，结巴道：“你去，你去给我买。”
林煦：“……”
“为什么。”他说。
荀泺语塞。
林煦垂眸看着他，云淡风轻，“除非，你穿好后给我看看？”
……
街对面就有家都市丽人内衣店，荀泺站在巷口，看着林煦走了进去，然后就不好意思再看了。
没过多久，林煦走了出来，手提着一只梅子色塑料袋，装得很鼓。
“……你买了很多吗？”
“嗯，随便拿的。”林煦将袋子递给他。
荀泺脸通红，躲着不拿，“到家里再说，到家里再说。”
林煦先洗的澡，今晚他未如往常用电脑修片剪视频，而是靠坐在了床头，拿着一本文学书，不过看了一会儿，他便看向床尾。
梅子色的，印了一朵小花的塑料袋被风吹得窸窣作响。
林煦探身，将袋子拿过来，倒出里面他其实用了点心选的女士内|裤。
少了一条白色蕾丝的。
荀泺今天澡洗得有些慢，半个小时才慢腾腾地踩着拖鞋回房间。
林煦合上书。
荀泺避开他的视线，把袋子放进自己的行李箱，然后爬到床上。
“换上了？”林煦看着荀泺被热水熏得粉粉的脸。
荀泺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羞赧地点头。
“怎么样。”
荀泺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脸红红地说：“..舒服，但是不好意思经常穿。”
林煦将书放回电脑桌，“给我看看？”
荀泺抱着膝盖的手指动了动，声音软泥一样，“那你不能笑。”
“不笑。”
荀泺抿抿肉感的嘴唇，心想反正都是男的，不就是一块布料……
这样做着心理建设，荀泺跪直在床上，然后，把裤腰抓下去。
再然后，他害羞的用手捂住自己眼睛。
他连手指都在害羞，第二个指节都晕上了一层清纯又色气的红。
林煦竟忽然生出了荀泺好可爱的想法。
而后，他目光往下。
空气似是有一瞬的沉寂。
这是条白色的，蕾丝的，两条交叉的带子缠绕在荀泺不盈一握牛奶一样白的细腰上的内|裤，中间缀着一个很小的蝴蝶结。
林煦不知道是不是他买小了，还是本来就是这样，荀泺的臀被紧紧裹着。
林煦眸光一眨不眨凝视，半晌，他说：“你屁|股怎么这么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