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学校里有名的死对头，一时间消息传出，大家纷纷前往。
“听说路宁和裴哲远要打一架？”
“是啊，比球，输的叫对方爸爸。”
“玩儿这么大？”
.......
球场外围熙熙攘攘，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路宁在学校人气本来就高，裴哲远又是个混不吝的，学校学生大群里都在下注最后谁会赢。
哨声一响，双方开始防守和进攻。
路宁体力不太好，但他的篮球好歹也是霍脩竹手把手教的，顾白这个校队队员又常常拉着他一起打，球技也还算可以。
今天气温格外高，温度计攀到三十八度。
路宁额前的黑发完全被打湿，汗水顺着脸滴到了睫毛上。
他重重喘着气，单薄的脊背在不断起伏。
比赛进行到一半，路宁的体力就有些不支，开始把球都让给顾白。
对面看到后也不再针对他，转去拦堵顾白。
外头烈阳高挂，比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路宁灵活走位，运着手里的球往前，身边立马围过来两个男生。
路宁身形偏瘦，被挡得严严实实。
顾白这时候冲了过来，跳着拍了拍手喊他：“崽崽！”
路宁微微点了下头，原地起跳，将手里的球用力抛出，球被顾白稳稳扣住，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投篮。
两分！
哨声在这时响起，比赛结束。
同一时间，人群里开始发出惊呼。
“路宁怎么了啊？”
“怎么倒下了？”
......
路宁身边的人迅速围了上来，顾白从另一头冲过来，推开拦在他身前的人。
人群中，路宁抱着胳膊，面色凝重，脸有些惨白，满脸的汗。
顾白不敢用手碰他，拉着他身边的一个男生问：“怎么回事？”
男生没说话，眼神轻轻往裴哲远那边看了一下。
“操，妈的，老子就知道是他，我说怎么好端端跑来找我们打球。”
路宁的手手臂关节刚刚狠狠撞向地面，现在还有麻，缓不过来劲。
他抽了口气说：“小白，你先带我去医务室。”
顾白咬了咬牙，急忙带着人去医务室检查。
“还好没骨折，下次小心点儿，拿着冰块敷一会儿就好了。”
路宁：“谢谢医生。”
他抬眼望去，顾白的身子倚在门口的墙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舞动。
浓眉紧皱，像是要找人干架。
路宁站起来，扶着冰袋：“走吧。”
“走哪儿？”
“去换衣服啊，难不成穿这身回教室上课啊？”
顾白抬起他的胳膊看了好一会儿，除了有点肿之外没看出来其他不对劲。
“是裴哲远干的是吧。”
当时的情况确实有些混乱，路宁没看清，只觉得右侧被狠狠撞了一下，就摔了，左手撑了一下地面，就成这样了。
“不知道，不过打篮球磕磕碰碰难免的嘛，不一定跟他有关。”
顾白：“我看就是他推的你，肯定还记恨王晓敏喜欢你的事。”
路宁：“......”
两人来到换衣间，刚刚打球的同学们都围了上来。
“路宁，你手没事吧？”
“没事。”
换衣间很大，裴哲远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正看见路宁换好衣服，往手上戴表。
裴哲远身后的一个男生惊叹一声：“劳力士诶，好帅。”
路宁最喜欢有人夸他的表，当下显摆地举起手腕转了转，“我也觉得帅。”
砰！
换衣间的门被裴哲远狠狠关上，只留下一个背影。
顾白：“神经。”
第二天早自习，路宁刚进教室，就看见王晓敏坐在他座位上，双手放在桌面上，面上带着笑。
路宁心里一个咯噔，转头去看裴哲远。
果不其然有看到对方哀怨的眼神。
路宁哀叹一声。
这不能怪我啊，谁叫你成绩没我好呢。
他耸了耸肩，走过去，而这个动作在裴哲远眼里变成了挑衅。
整个上午路宁都觉得裴哲远一直在看他，视线如同一把把刀，往路宁身上扎。
两人虽然同在一班，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双方心头都有疙瘩，互相看不上，一年到头话都说不上一句。
路宁课间去了厕所，刚要出去就发现他那个从小到大的死对头瞪着眼睛看他，身子堵住了门。
“裴哲远，你干嘛？”
裴哲远比他高些，往他跟前一站就比他高半个头，想要用气势压倒路宁。
路宁懒得搭理他，歪着身子要去开门。
却被对方死死按住。
“你还是这么讨厌。”
裴哲远在变声期，声音像乌鸦叫，和小时候的声音一样难听。
路宁讪笑：“上次你们打球打输了，按道理说是要叫我爸爸的，叫一声来听听。”
所有人都觉得路宁身高不高，瘦了吧唧，脾气软和好欺负。
但路宁其实是个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兔子，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还故意把他撞倒。
之前路宁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没有让别人知道是裴哲远撞的他。
现在上个厕所都被堵在里面出不去，路宁再不发火就真的是个软骨头了。
裴哲远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揪住路宁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也配，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爸爸，反正你也没爸，不如叫我一声。”
裴哲远最喜欢拿路宁的身世来嘲讽他。
而路宁因为有父母的爱，早就对这件事免疫了，无论别人怎么说自己不是路家的亲生儿子，路宁都不觉得难过。
因为白雅兰和路辞近十年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路宁，他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看见他神态自若，裴哲远突然推了他一下。
路宁身子一晃，手腕撑在洗手池上。
裴哲远盯着他。
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凭什么......
裴哲远眼睛充血，拿起角落的拖把就挥了过去。
路宁闪躲不及，原本受伤的手臂挨了一棍。
他伸手扶住，却见裴哲远的眼神落在了他手腕上的手表上。
路宁忙用手按住。
“呵。”
裴哲远冷笑，直接扑到路宁身上，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仗着体格优势，裴哲远占了上风，捏着路宁的手腕，背着往地上一砸。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坚硬的表盘被砸碎，里头的零件都被弄坏了。
路宁一脚把人踹开，看清手表状态的时候眼神突然发起狠来。
“裴哲远，卧槽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