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炎正举着豆浆在屋子里乱晃。
尽管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是因为李炎瘦，本来就宽松的睡衣穿在身上便显得大了一号，从领口便能看到深挑的锁骨。
阳光微晕，白皙皮肤上停留着恰到好处的浅灰色阴影，将眼前人的轮廓勾勒得清晰分明。
加上略微凌乱的半干的头发，许行之觉得自己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血压。
早知道自己现在还要吃饭，就不应该给他找这件破睡衣。
许行之在餐桌旁坐下：“这家的早点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李炎点点头，“确实。这个糯米糕不错，一点不粘牙。”
“他家的招牌。”
手机响了一下，许行之拿起来，是电子票的提醒：
[**大学第二体育馆B101报告厅 9:00~11:00
*** 公开讲座]
学校每年举行的讲座数不胜数，其实许行之本来对这个讲座没什么兴趣，但他现在认为自己很有去拓展一下知识的必要。
“什么事？”
“哦，没什么，一个讲座，今天上午九点开场。”
“讲什么？”
“精准医学的大数据创新。”
“嗯，挺高级。”李炎点点头。
“你……去吗？”
“什么？”
“我是说，你要是想去的话，咱们可以一起。”
“随便进吗？”
“啊……不是，要打电子票，但是应该坐不满人，所以你要是……”
“算了吧，”李炎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周围逛逛什么的，也挺好。一会儿我问问刘帆他们在哪。”
“也行。”
室内的窗帘全都拉着，外面已经明亮的阳光穿透暖色的屏障，过滤了满室暧昧的昏暗。
许行之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会儿，感觉也吃不下去什么，于是把桌上的盒子袋子卷进垃圾桶，走到卧室换衣服。
刚准备脱衣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哎。”
“干什么？”许行之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我的天你还跟进来了……”
“放心我没那么变态，”李炎手里拿着一件卫衣，“要不是你拿的是我的衣服我也不会进来。”
“哦，”许行之接过来，看了一眼，“对不起，拿错了。”
“光线不太好，嗯？”
“习惯了，随手拿了一件就过来了。”许行之接过卫衣套在身上。
“这卫衣料子不错，摸起来挺舒服的。”
“嗯，我买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许行之穿的是宽松版的薄卫衣，料子的触感十分顺滑，李炎指尖触及的那一刻，体温便闪电般传递过来。
这一点点温度使他舍不得弹开手指，反而引诱着他在衣料的表面得寸进尺，手指滑过，似乎连里面肌肤的纹理也能够感知得清清楚楚。
许行之站立的姿势有些僵硬 ，只感觉衣料贴身的一刹那的一丝凉意之后手指的温柔触感在那寸皮肤上引起了一股电流，顷刻便传递到全身，使他的心脏一阵震颤悸动。
终于，许行之抬起冰凉的手，将李炎轻抚在腰间的手掌按在了自己身上。
……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随后许行之空着的左手扯过李炎睡衣的领子，目光炽热相接，李炎也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摘下许行之的眼镜，干柴烈火地与他吻在了一起。
许行之顺势向旁边倒下，按着李炎的手腕将他压在了床上。
这个吻被贪心地一点又一点加深，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李炎身上的扣子已经被许行之尽数解开，露出略显单薄的胸膛和结实漂亮的腹肌。
在略带冰凉的手指再向下攻城略地的时候，李炎抓住了那只手。许行之行云流水的动作一顿，温和加点沉醉的眸子抬起来，看向李炎。
“你好歹也是一高材生，能不能有点自持力？""李炎轻笑一声，唇角勾起一个轻佻的笑容。然而李炎并不知道这个笑容简直危险得堪称“点火专用”。
幸好许行之刚摘掉了眼镜，眼睛一时半会还没有适应过来，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因而还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和他说话。
“咱们两个谁先招惹的谁？”许行之也笑了，还带着没完全平复下去的喘息，“你敢撩就要承担后果，现在后悔，晚了。”然而身体上并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压在李炎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不是还有讲座么？”
“哦，你去吗？”
“不去。”
“巧了，我也不想去。”
许行之不和他废话，手顺着刚才解开的扣子向下，拉开了绳结，李炎没被压制着的手顺着卫衣下摆滑入，顺手一抬，脱下了许行之的卫衣。
许行之从李炎的双唇一直吻到耳边，再到圆润的耳垂，然后叼下了他耳上的耳钉。
“戴着这个不怕受伤吗？”
“您倒是给我一个摘了的机会。”
“不用，我帮你摘。”
许行之将李炎的耳垂含在口中，舌尖轻挑，将那个与黑色金属耳钉一对的白色金属小圆片从原位脱了下来。然后一偏头，将其吐在了床头柜上。
许行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少了些平日的温润，却多出了几分性感不羁的张力，深邃的眼睛愈发摄人心魄。
“操。”李炎笑笑，“你给我吐哪了。”
“不知道，”许行之一挑眉，“不用要了，反正不好看。过后我送你一对怎么样？”
“好啊……”
李炎话未说完，许行之便又吻了上去。
“呼……”两个人被吻得都有些呼吸错乱，“你买的东西，在客厅。”
“不用，”李炎抽出手，“我拿过来了。”
“我去……什么时候……”
“刚才。”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两手准备。”
“……李炎？”
“嗯？”
“你腰上纹的是……你家狗吗？”
“那是柯基。”
“……”
“那叫蜜桃臀。”
“……”
“是不是很有质感。”
“……是。”
沾了润滑剂的手指抵至股间，冰凉的触感熟悉又陌生，李炎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呼吸，偏头将脸的一半埋在被子里。许行之的手指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圆润没有棱角，一根手指没入，并没有带来明显的不适感。
“可以吗？”
李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许行之这才继续第二根手指，动作轻缓。
李炎其实想对许行之说他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他还不至于这点不舒服都受不了，但是所有神经到了许行之这里，都变得异常敏感，进行到这一步，他已经感到了一点血液上涌的眩晕。
第三根手指刚刚没入的时候，李炎感到一股电流顺着脊髓到达大脑，浑身一阵痉挛，一声呻吟脱口而出，带着喘息的尾音，显得分外勾人。许行之被他叫的也有一些迷乱，手指的上动作加重，又一次的触碰到了那略带柔韧的地方，同时把吻落在那片栖息于雪白脖颈上的阴影。
……
“许行之……你他妈，是新手吧……”
“怎么了？”
“上手挺快的，学习能力……不错。”
“……”
“可，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
“嗯……”李炎一手搂住许行之的肩，另一只手抓在床单上，修长的手指将床单抓得微皱。
“如果你觉得……”
“你他妈赶紧提枪上吧，你要是再磨叽就换老子来。”
“……”
“啊……”不知是由于刺激还是痛感，李炎的声线里带了些许沙哑，痛与快如同裂帛般铮鸣。
一血管的肾上腺素流经心脏泵往早已失去感觉的经脉。全身的所有官觉似乎都供给了那几根震颤的神经，电流蔓延至心脏，痛感与快感，窒息的空白与情动的绯红交错出现，带着眩晕与眼前那双雾气迷蒙的双眸，向上攀升。
“你疼的话……不要忍着。”
“少废话。”
李炎用手环住许行之的腰，将他又猛地拉近了几分，一股强烈的痛楚从身下传来，让他猛烈的吸了一口气，又失声叫了出来，这一声介于痛苦与快意之间，掩盖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你……”许行之对李炎这种狂野得接近自虐的行为又无语又心疼，不再试图抽离，但动作却还是放缓了下来，低头去吻李炎微微发红的眼尾，吻去了眼角渗出的泪水。
李炎却好像并不在意：“没事。”
“就你这技术……”
“哪有做的时候不疼的。”
“……”
但是你疼的话我会心疼。
许行之没说话，只是轻吻着李炎的双眸，看眼睫如精灵翅膀般震颤。
“你行不行，不行滚下去。”李炎一偏头，躲开了许行之又将落下的一吻。
许行之唇角一挑，不再与他纠缠。
……
“我操，许行之！”
……
“你慢……一点，我们，我们歇一下。”
“行……之……”
“放松。”许行之将唇贴近李炎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音调在一如既往的温柔上带了点沙哑，令人听了不禁失神。
然而这种温柔的声音与剧烈的动作极度不符，李炎感到自己还未完全坠入这片温柔之时就被痛楚又抛掷回来。
“我不知道你原来喜欢这样。”
还是那温柔而略带喘息的声线。
“操……滚……”
李炎已经失去了回击的力气，只能偏过头表示自己懒得理他。
电子票走了自动作废的流程。
也没人去动浅橙色的窗帘。
浴室一片氤氲的雾气中，许行之觉得李炎这种长度的头发有点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