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序之的话明明白白地传入众人耳中。
沈凉听到张序之的话后一笑了之，季明晖低头，避开了众人问询的眼神。
沈治唇角带着温和笑意：“好了，小季，你看下票数。记得算上视频入会的两票。”
现场会议的投票结果出现在了会场大屏上，沈凉歪了下头：“已经看到结果了哦。提案通过。”
季明晖：“提案通过。”
沈凉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提案通过，那就……散会了？”
沈治：“散会吧，今天辛苦大家了。”
沈凉等着议院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退出了会议。
正在工作的张序之抽空问她：“结果怎么样？”
沈凉在证据墙前来回踱步：“还行吧，至少是按照我们设想的方向推进的。季部长这几天估计要去一趟瓦斯洛联邦，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带去。”
张序之：“您不想去就不去，想去的话就和季部长说一声呗。”
沈凉：“也不是很想去……我只想在公共卫生安全部收网的时候帮个忙哈哈哈。”
“不想去就不去。”张序之揉了揉眼睛，“说实话，如果你要去，季部长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让你以什么身份出使瓦斯洛联邦。”
沈凉目怀希冀：“比如？”
张序之：“比如储君。一般情况下，是没有普通皇室成员出使瓦斯洛联邦的先例的。”
沈凉泄气：“那算了，储君这种事还是交给沈冽来比较好。我只想要一颗属于我自己的、富庶一点、环境温和景色优美的星做封地，然后在那里养老、混吃等死。”
“晚了。”张序之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在你选择进入军校的那一天，你混吃等死的愿望就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沈凉哀嚎一声，倒在了扶手椅上：“怎么办，在知道混吃等死和我说拜拜以后，我现在连看比赛的欲望都没了。”
“那就放松一下自己。”张序之建议，“比如，你可以现在出门一趟，给我打包点下午茶和晚餐回来。”
沈凉从扶手椅上蹦跶了起来：“你使唤我？”
张序之：“是我拜托你，我求你，行吧？”
沈凉不知道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她套上了外套，起身走出了套间。
*
赛场里的七校联赛、季明晖和瓦斯洛联邦外交部的交涉都推进得很顺利，某天，在沈凉躲开酒店楼下记者的围追堵截、拎着两袋食物回到酒店后，她恰好看到了赛场直播里的爆炸场面。
沈凉眯起了眼睛：“机械研究所摧毁了？”
站在证据墙前整理着新证据的张序之闻言转身，她眯眼看着光脑扩展屏的画面：“看样子是的。”
“太好了。”她顺手关掉了光脑扩展屏。
张序之诧异：“你不看了？”
沈凉：“最重要的事解决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张序之似乎难以置信：“你就不想看下是哪个军校拿第一？或者关心下阿尔法军校能拿第几？”
“中央军校第一、枫雪岭第二，阿尔法军校第三。”沈凉耸耸肩，“没什么好看的了，结果肯定是这样的。”
在沈凉的联邦银行账户上多出了一千多万流水时，她知道阿尔法军校生们已经出了赛场。
她飞奔到酒店顶层的停机坪上，开走了张序之的飞行器，只身一人去往了赛场。
堵在赛场门口的记者们见沈凉从飞行器上走下来后，齐齐主动给她让开了一条路来。
沈凉对着记者们挥手示意。记者们的提问也像是潮水一般向沈凉涌来。
“沈凉殿下，大家都很好奇您在看守所里的这一段经历……”
沈凉直接无视了记者们的提问，她的目光越过零零星星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落在了从赛场里走出的阿尔法军校学生们身上。
“你们辛苦了。”
路语看见沈凉后，“嗷呜”了一声，朝着沈凉飞奔过去，她抱住了沈凉：“凉宝呜呜呜，我们只拿了第三。”
“第三也很棒了。”沈凉抬手揉了揉路语的头发，“我们的第三，是和第一差距不大的第三。”
周骏西拖着步子走在路语身后，他看着沈凉的表情里满是怨念：“你倒是快活了，留我一个人在赛场里受苦。”
沈凉举起双手：“我可没快活，我这几天被骂得可惨了。”
季明皓语气讥讽：“谁敢骂你啊？”
沈凉撇嘴，语气委委屈屈：“你问你哥去。”
在那连续两天的会议之后，季明晖给沈凉发了一份皇室家规，并且把其中有关控制自己情绪和脾气的内容标红：“沈凉殿下，这些您看下。”
沈凉企图狡辩：“如果不是我，提案会通过得那么顺利？”
季明晖：“别和我装。你是故意那么说的还是控制不住脾气的，我会看不出来？”
季明皓见沈凉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也不再追问下去。一行人勾肩搭背地去接受记者采访时，沈凉回到了飞行器边。她倚靠在飞行器驾驶舱的门口，口中含着棒棒糖，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看着路语一边接受着采访一边对自己挤眉弄眼。
“你们问我们拿第三有何感想？”路语嗤笑，“没什么感想啊，拿第三怎么了？你们看不起第三？”
“不是的路语同学，因为阿尔法军校拿了好几次第一，所以我们想知道你们这次拿了第三后，心里会不会有落差？”
沈凉歪头，远远看着路语。
她很期待路语的回答。
“落差不至于。”路语嘿嘿笑着，“但没了沈凉的比赛失去了很多乐趣。”
沈凉闻言，低下头，龇牙一笑。
周骏西站在路语身后不住翻白眼：“路语，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嫌弃。”
他抬手，作势要推路语。
路语嘿嘿笑着躲开了周骏西的攻击：“走吧走吧，我想回招待所了。”她提高音量：“沈凉，你要和我一起吗？”
“可以。”沈凉点头，她把飞行器启动器递给了从赛场里出来的一名皇家护卫，“你先把这架飞行器开回去。飞行器是张部长的，你到时候记得把启动器拿给她。”
那名护卫朝着沈凉敬了个礼，转身去启动飞行器了。
“走吧。”沈凉勾上了路语的肩，“见不到你们的这几天，我可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