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沈昌宇藏身的方向走。
沈昌宇呼吸不变,一动不动。
她停下,然后伸出手。
缓慢的动作似乎在转瞬间拉长了时间,而长时间的静默让躲藏起来的人悄无声息地往后移动,调整姿势,蓄势待发。
老妇人的手落下,掀开那层布,那张脸上的皱纹霎时变得愈发深刻。
她冷冷地哼了声,然后重新把竹篮盖好。
脚步声再次响起,随后是冲刷的水声。
沈昌宇默默地舒出一口气,浑身的肌肉不在高度紧绷。
他就这样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等待着。等到水声渐停,等到脚步声起,等到关门声止……
等到只听得见他自己一人的呼吸。
沈昌宇用手指捻住丁点桌布往上提,确认厨房里没有其他人后立即慢慢地钻了出来。他活动了会儿身体,直到双腿的酸麻消减才走到窗边,熟练地从兜里拿出一根交'缠的铁丝,轻而易举地打开上面挂着的老式门锁,越窗而出,身影转瞬间便融入渐沉的夜色当中。
……
……
溪桦镇。
“席先生,请进吧。”
黄发的年轻男人将铁门推开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夹带腥味的水汽一下子铺面而至。
席钰皱了下眉,面上露出几分嫌弃,“里面有什么?”
年轻男人按着门的姿势不变,答道:“您要找的范先生啊。”
席钰目光一凝,某种锐利的锋芒又在同一时间藏匿。他重复道:“原来是我要找的范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