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贤见江即白竟然明目张胆的抢人,赶忙冲过来拦在他面前。
“江即白少将!您可别胡来!您想想您的立场,如果您从我这儿劫走他,您知道您会有什么后果嘛!?”
江即白当然清楚。
他身为帝都特查部部长,本职是扫除帝都内所有的变异天赋者。
可现在,他却因为一己私欲,要带走明天可能就会变成变异天赋者的人。
那等待他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江即白不在乎这些,平淡的语气里,带着几份警告的意味:“让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周温贤咽了口口水,乖乖让了路。
研究院内,也没一人敢拦江即白的路。
江即白就将林听打横抱在怀里,当着研究院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林听发烧了。
在研究院的时候,江即白就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滚烫。
江即白带着林听去了自己之前所住的别墅。
等回到别墅,江即白将林听抱到床上,就翻箱倒柜的去找退烧药。
将退烧药用温水化开,江即白扶着林听坐了起来。
林听此时意识迷糊,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所以江即白让他张嘴他就张嘴,让他吞咽他就吞咽。
江即白拿着小勺,一勺一勺的往林听口里送。
可好不容易全喂进去了,林听一个恶心,全都吐了出来,把被子和江即白的衣服都弄脏了。
江即白也没在意,抽了纸巾将林听嘴边残余的药汁擦干净,扶着他先睡了下去,再给林听换了床干净的被子,又仔细帮他捂紧实了。
药既然灌不进去,江即白只能拿来湿毛巾,用温水浸润,搁在林听脑门上。
等毛巾里的水分被吸的差不多了,江即白就将毛巾重新润湿。
一晚上,他就这么倒腾来倒腾去。
到了早上,江即白再探林听体温的时候,热度已经退了大半。
林听也像是终于睡的舒服些了,不像前半夜,一直睡的都不安稳,嘴里还轮番叨念着景言、白鸥等人的名字。
林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醒来时,他精神有些恍惚,但依稀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多少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江即白是怕他熬不过那种治疗,所以就顶着压力,将他从研究所里给带了回来。
昨天林听依稀听到江即白说要带他回家。
所以他现在是在江即白的家?
林听环视一圈。
就见房间的装修风格是浅灰色系的北欧风。
室内陈列的都是些古玩意儿,一看就价值不菲。
连最不起眼的窗帘,用的都是顶级的银纱面料。
证明了这屋子的主人财力十分雄厚。
“醒了?”江即白本想瞧瞧林听烧退了没,可却见林听已经坐了起来,走过来探了探他额头,问,“有哪不舒服吗?”
“我没事了。”林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回避江即白的手,“这是你住的地方?”
“我之前住的地方。”江即白察觉到林听的回避,也不在意,收回了手,“你烧应该退了。”
“哦。”林听觉得自己浑身是汗,问江即白,“我手机呢?”
江即白:“怎么?”
林听:“我想洗澡,你这儿没我的衣服,我在网上定一套,让速递送过来。”
江即白沉默了一秒:“林听,速递送不过来。”
“什么?”林听没听懂,“为什么送不过来?”
这年头,还有速递送不过来的地方?
江即白:“我这里被机甲部队包围了。”
所以别说是速递。
现在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
可江即白在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到就像是在说,我们今晚是吃稀饭还是馒头。
完全没有任何紧迫感。
让林听都怀疑,江即白是不是在耍他玩呢?
于是翻身下床,一把掀开房间的窗帘。
接着,就被别墅外密密麻麻站着的机甲部队,给震惊的不行。
“别看。”江即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捂住他眼睛,“你要洗澡,我先拿我的衣服给你。”
江即白手指尖缠绕的淡淡无极山泉的香味,让林听有些觉得脸上发烫:“嗯……”
林听双手后撑在床上,看着江即白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最后翻出一件衬衫和一条中裤。
“这是我念书时穿的,尺码应该适合你。”江即白将衣服丢给他。
念书时?
林听抬头问:“你怎么念书时就单独住出来了?不住家里吗?”
江即白:“当时和家里吵了架,就搬出来了。”
林听微微错愕。
他记得读书时,江即白就像是个乖宝宝似的,怎么还会和家里吵架?
“你干嘛要和家里吵架?”林听有些好奇。
江即白没再答了,扯开话题:“快去洗澡,我怕水被断了。”
“哦。”林听没多想,抓了衣服就往浴室走。
半小时后,林听洗好澡出来,问江即白吹风机在哪。
江即白一回头,就瞧见林听带着一身水气,朝他走了过来。
他给林听的那套衣服还是太大了。
林听瘦窄的身材,硬是把那衬衫穿出了男朋友风的感觉。
宽大的中裤下,两截白皙的小腿匀称修长,颇有种出水芙蓉的清欲感,很是惹人犯罪。
而当事人显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撩人。
他像是嫌衬衫袖子太长,所以便将袖口一股脑挽到胳膊,露出他骨干分明的手臂。
看的江即白不禁喉头一滚,克制的挪开自己的视线,给林听取来了吹风机。
可林听刚吹干头发,就听见外面有人用扩音设备在喊。
“江即白少将!您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限你一小时内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我们就开火了!”
林听急忙扭头看向江即白。
江即白像是听不见那声音似的,问他:“饿了吗?”
林听被江即白云淡风轻的态度弄的一愣,而后是感觉有些饿了。
他这三天来,就没吃过东西,只打了营养剂。
江即白很久没在这里住了,因而在冰箱找了一圈,只找到一包速食白粥。
看了看日期,好在没过期。
江即白将白粥用开水泡熟,搁在林听面前:“吃吧。”
林听用勺子舀起一勺粥,想了想,又把勺子放下了。
“怎么了?”江即白问他。
林听眼神担忧的往窗口看了眼:“被这么多重机甲用枪口指着,感觉没胃口。”
任何一枚粒子炮发射过来,他恐怕就要和这碗饭一起灰飞烟灭了。
江即白揉了揉林听的脑袋:“放心吃吧,他们不敢开火。”
林听嫌弃的啧了声:“你怎么又揉我脑袋。”
江即白:“不能揉吗?”
林听塞了口饭:“不能。”
江即白:“为什么不能?”
林听嘴里含糊:“像在揉狗脑袋似的。”
江即白又被林听逗笑了,揶揄他:“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