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回舟早已将白卓君的脾性摸了个透彻，这人呆板封建，木讷无趣，最笨又不会说话，陈回舟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好好改改他的性子。
他知道白卓君在床事上是最放不开的，这人向来只会埋头苦干，动作间都向设定好的程序，羞耻心又极强，内里保守封建，连喘息声都强忍着不肯泄出半分。
视线无意间扫到门口的穿衣镜，陈回舟有了主意，将镜子挪来正对着床头，又让白卓君靠在床头上，使镜子和镜头都刚好只能照着他。
“老婆，老婆，老婆……”
摆弄间白卓君嘴里一刻也不停歇的喊着他，黏在他身上扯也扯不掉。
陈回舟一边回应他，“我在呢”，一边拿出白卓君散落的皮带，将这人的双手扯出捆绑起来牢牢地拴在床柱上。
布置完毕，陈回舟点击按钮，开始摄像。
由于光线的缘故，镜头里的白卓君皮肤更白，在略微昏暗的卧室里白的反光，格外注目。
白卓君只有一半身子暴露在镜头里，屏幕边缘刚好卡在内裤那里，陈回舟将他的紧勒的内裤脱下，勃起的性器立马直立弹起，刚好完全暴露在镜头内，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白卓君常年在室内办公，虽说每天抽出一小时时间健身，但近年的操劳和应酬让他的肌肉掉了不少，只剩一层薄肌覆在身上。
现在因为发情的缘故，肌肉充血涨起，摸上去硬邦邦的。
“老婆，老婆，抱抱我，老婆。”
白卓君试图把手挣脱开，奈何四肢无力，挣脱不开又想和陈回舟亲密接触，可怜地央求着老婆。
陈回舟嘴上说着“马上抱你”，手上却突然动作，握住白卓君的性器撸动起来。
上下快速的撸动起柱身，右手不时的摩擦着龟头，连根部也照顾到，从上到下，一口气滑到根部时左右旋转两下，配合着右手剐蹭两下龟头。
“啊！”
快感来的太过猛烈，白卓君背部弓起，却是把下身主动递到陈回舟手上。
腹部浮出青色的血管，胸口更是潮红一片。
龟头冒出的前列腺液打湿了陈回舟的手，却起到了润滑作用，使陈回舟的手法更加灵活。陈回舟却不让他射出来，一有高潮的迹象就停下，等他喘口气，手上又动作起来。
白卓君动弹着挣扎，却因发情的缘故使不出力气，情欲越陷越深又不得纾解，可怜地喊着老婆。
“老婆…救救我……”
声音破碎沙哑，好不可怜。
陈回舟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问他：“你叫我老婆，为什么叫我老婆？”
“因为，你是我的Omega。”
陈回舟：“你还知道我是你的Omega，那易感期快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身下的人又开始喊着老婆，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想糊弄过去。
哪儿这么容易。
见身边有自己被偷走的丝质睡衣，陈回舟拿过来用床头柜上的水打湿一片，拧的半干后将打湿的那片对准龟头，两手撑着将那片展开，摩擦起来。
“老婆！啊嗯……”
丝质睡衣布料柔软丝滑，在龟头上左右摩擦，白卓君哪受过这个，剧烈弹动起来，腹部痉挛几下就要射出来。
陈回舟瞅准时机，在抵达高潮前一刻停了下来。
“老婆，老婆！”
床上的alpha在欲望的漩涡里不上不下，被逼出了眼泪。
陈回舟轻轻地擦去他滑在脸颊的泪水，问他：“易感期为什么不找我？”
大约是终于受不住了，白卓君竟痛哭起来，嘴里呜咽着混着泪水，说出不成调的委屈。
“呜呜呜……我不敢找老婆，老婆讨厌我，不喜欢我。”
陈回舟又问他：“我怎么不喜欢你了？”
白卓君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流着泪控诉他：“你……你在床上的时候喊白卓安的名字……你只喜欢弟弟，还……还说我无趣。”
最后，他给陈回舟定了罪：“你只是贪恋我的脸……”
陈回舟生气又无奈，对着这张满脸鼻涕泪水凄惨的脸，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陈回舟拿过纸巾帮他擦去泪水，等白卓君不哭了之后，说：“那我为什么会讨厌你，只喜欢你弟弟呢？你和你弟弟长的一样，你说我只喜欢这张脸，那我怎么会只喜欢你弟弟不喜欢你呢？”
白卓君头脑糊涂着，被陈回舟这一大段话给绕进去了，迷迷糊糊不得解，却只记得自己很委屈，重复的说着：“你不喜欢我……老婆不喜欢我。”，边说边打着嗝。
陈回舟强忍着笑意，说：“你说我讨厌你，我为什么不讨厌你呢？我来白家的第一天晚上，你就把我标记了，你和我商量过吗？”
“就当你不知道我是被骗来的吧，那之后呢？我不愿意，你为什么还强迫我？”
话音落下，空气沉默下来。
白卓君像是清醒了，可眼神仍迷离着。
就在陈回舟准备换一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发现白卓君的嘴角又开始渗血，他眼疾手快，强行掰开白卓君的嘴，发现是这人在咬内壁，上好药的伤口破开了不说，又添了新口子。
无力感袭来，刺眼的鲜血像凋零的花瓣，再艳丽的玫瑰枯萎时也只剩尖锐顽固的茎刺。
陈回舟松开手从白卓君身上下来，拿了件衣服将手上的粘液擦干净，又关掉了手机。
信息素已经尽数收回，白卓君意识也逐渐清醒，眼神开始聚拢，却执拗着不看陈回舟。
两支高强度抑制剂就在门口旁的缝隙里，还是陈回舟拿镜子的时候看到的。
他下床将两支抑制剂拿过来，丢在白卓君身上，又解开了捆绑他的皮带，最后将镜子和衣杆撤走放回原处。
白卓君沉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陈回舟在他的注视下拿了件毯子随手给他盖上。
干完这一切，陈回舟立在床边，静默了许久说：“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原谅你了，我以为你会长记性，我以为你终于明白了错在哪里。”
“可你没有，白卓君……”
陈回舟一直挺立的肩膀拉耸下来，摇摇欲坠却强撑着不让自己退缩，他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我不想这样的，每天思索怎么能报复你们，活在仇恨里拉扯分裂自己。我承认了，我就是心软。割断白文元的犬牙后我哭了很久，每天夜里我都偷偷流泪，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下手这么狠，我偷偷去医院看他，祈祷他能赶快好起来，我宁愿他活蹦乱跳在我眼前惹人烦也不想他是病蔫蔫的。”
陈回舟长叹一口气，无力道：“我真的觉得累了，我有血有肉，是有心的，看你们受罪我一点都不快乐，我会在夜晚辗转不安，每一晚都在噩梦中惊醒，再也不敢睡下去。”
“如果你们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爱，如果不爱我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了断…放了我或是杀了我。”
最后一句话说完，陈回舟已经用完了所以力气和精力，他只觉得疲惫不堪。
他想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睡上一觉。
“回舟…”
白卓君突然起身，从身后抱住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
陈回舟掰开他的手，深呼一口气，说：“先让我走，我现在状况很不好，先让我冷静冷静再说，好吗？”
白卓君紧抱着他不撒手：“那你就在这里，别……离开我。”
“老婆……”
陈回舟确实累了，任由白卓君将他抱到床上。
陈回舟躺在那里放空大脑，眼泪却不自觉的流着，打湿了枕头。
白卓君手足无措却不敢打扰，只敢在旁边小心轻柔的擦着他的脸颊。
＊
放空着放空着，陈回舟开始思索他们的关系。
扪心自问，他不可能对他们没有感情，只是这感情难免太多复杂繁重，动起心来常常蚀骨自缚。
可他也不想再复仇了，他就是心软，有圣母病。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狠辣无情，可报复过后的自责和愧疚让他不安痛苦，像蚂蚁一样啃食他的内心让他饱受煎熬。
他不得不承认，他们赢了。
现在，他想放自己一马。
陈回舟睁开眼，扭头对白卓君说：“你不是说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吗，想说什么，说吧。”
闻言白卓君立马抬起头直起身子。
他一直跪在地上，陈回舟躺在床上冷静的时候他就双手攀着床边趴在那里等待omega的发落。
此刻他紧张起来，双手谨慎地收回放到膝盖上。
等了好久，白卓君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上一任共妻，也就是我的……母亲，她不安本分，酗酒赌博，还经常带不同的alpha和beta回家过夜。因为他是共妻，父亲们都不敢违抗他……最终将白家搞得四分五裂他才同意拿钱离开。”
“所以，我很排斥共妻，但也不敢违背祖父的命令。”
陈回舟斜眼看他了一眼，白卓君急忙道：“不过，我早就不排斥了，在标记你的第二天，我就不排斥了……只不过当时没想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现在呢？想明白了吗。”
白卓君抬起头，直视陈回舟的眼睛，说：“你可能不知道，你来白家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几年之前我就见过你了。当时下着雨，我和白卓安加完班回家，我在车里看到你蜷缩在巷子口，鬼使神差的，我下车冒着雨就过去了，白卓安也跟着我，他说你发情了。”
“说来唐突，我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你的信息素，只记得很好闻，我一直念了很久，这几年做梦都经常梦到那个雨夜，梦到蜷缩在我怀里的你。”
“后来时间久了，我也记不清那股味道了，也梦不到你，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白卓君脸上浮上笑意，语调都昂扬起来，“可我又想起来了，就在这里，就在我易感期躲在衣柜里闻着充满你的信息素的衣服时，我全想起来了。”
可下一秒，白卓君又低迷起来，自嘲道：“但是太晚了。我有情感障碍，所以在你的事上我总是不得要领，现在我才明白，真正造成障碍的，只有我。”
“你明明说着厌恨我，恶心我，但我的易感期到了，你还是来了。你主动打开了那扇门，又将我从衣柜里拽出来、帮我处理伤口……”
一滴眼泪无声低落，砸在被子上，晕出圆形涟漪。
白卓君低声道：“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不配让你原谅我了，你给过我那么多次机会，我都没有抓住。所以，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只希望你能狠狠报复我，然后离开，再也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白卓君……”
陈回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你是m吗？”
正在黯然自伤的白卓君忘记了哭泣，“什么？”
陈回舟坐起来揉揉头发，说：“我说，你是m吗，这么喜欢受虐。让我狠狠报复你，怎么报复，像刚才一样控制你射精吗？”
“我可不要，你爽到了怎么办。”
白卓君的眼泪已经停了，脸上迅速漫上红晕，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陈回舟扭过去面对着白卓君，清了清嗓子，说：“白卓君，我喜欢你。”
白卓君愣了两秒，神色不自然的扣着手指，才说：“我……我也喜欢你。”，说罢眼神就移向别处，只敢趁陈回舟不注意悄悄撇上几眼。
陈回舟手搭在白卓君的肩膀上，白卓君觉得那处皮肤都燃烧了起来。
他被陈回舟拉到了床上。
陈回舟：“刚才是我最后一次主动了，白卓君，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卓君明白过来，刚才的告白是陈回舟说的“最后一次主动了”。
他思索几秒，紧贴着陈回舟躺下，抱住他，犹豫过后，紧皱着眉头在陈回舟的耳边试探道：“老……婆。”
“哎…”
陈回舟舒坦的叫了一声。
白卓君突然觉得有所顿悟，尽管仍觉得羞耻，却无师自通地将陈回舟往自己身上贴，闭着眼睛一遍遍地喊着“老婆”。
刚开始还不熟练，几遍过后，白卓君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将“老婆”二字脱口而出了。
半晌，陈回舟突然问：“我们这算是先婚后爱吗？”
白卓君神情颇为严肃，认真地说：“先婚后爱的定义是结婚时没有感情，互不相爱，结过婚后才日久生情，心生爱意。按照我们的情况，应该……”
收到一旁omega的注视，白卓君突然停下，喊了声老婆，然后说：“我们应该不算，因为我一直都单方面喜欢你，只是我明白的有些晚了，所以不算。”
陈回舟小声否定道：“也不一定吧……”
白卓君：？
陈回舟赶紧岔开话题，说：“可是白文元太恶劣了，不知悔改也不加收敛，我还要狠狠报复他吗？”
白卓君严词厉色道：“不能报复他。”
“为什么？”
“怕他爽到。”
陈回舟：“……”，“可不给他点教训根本不行，给了他教训我又过意不去。”
为了防止白文元爽到，白卓君主动揽下了教育幼弟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会让他知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