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兜比脸都干净,钱全在手机微信上。
又饿,又困,还心累。
本来就迟到早退的,这次直接旷工,应该不用多久,就要跟许林寻这个没良心的说拜拜了。
格里克蹲在路边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捏着一块小石子,每过几分钟,就在地上画个不规则的圆。
“画个圈圈诅咒你!”
在第十个扁圆最后一笔的时候,终于见到自己的爱车。
“亏你还记得我!”
格里克就差没哭出声了,委屈两字都写在了脸上。
“开这么快!姓许的你不会回头看看,我有没有上车吗!”
格里克还想责骂几句,开车门看见缩成一团直冒冷汗的羽辰笙,眉头微皱。
“许,羽辰笙,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装的。”
“是……吗?”格里克抚上羽辰笙的额头,烫得缩回了手。
“姓许的,他发烧了!”
刚刚不还是好好的?
许林寻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羽辰笙正抱着双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念的字也含糊不清。
许林寻将后备箱打开。
“上车,回医院。”
“我?坐后备箱?”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坐我腿上。”许林寻又阴阳怪气的附加一句“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
迫于无奈,格里克这一米八的大高个,拼了老命终于塞了个屁股进去。
一路上更是不少人拍照留念
太社死了,格里克只希望头条里的文案能写得委婉一些。
——急诊室——
抱起羽辰笙的那刻,许林寻发现他轻的可怕,像片羽毛似的,稍不留神,就会从指缝中飘走。
“许教授,请问这位是您的爱人吗?”
“……”
“算是吧。”
这是什么回答?急诊的护士有些迷糊,不过病人现在身边也就只有许教授,应该是家属没错了。
她拿出的报告,递到许林寻手中。
“是这样的许教授,羽先生现在体温38.9°,血糖和血压值都挺低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可能……”
护士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许林寻的脸色挺难看的,有点渗人。
那张纸上,羽辰笙的各项数值都比正常的低了许多,高烧不退许林寻也清楚意味着什么,要是肺部感染严重,会很棘手的一件事。
“安排留置针,注射精氨酸阿司匹林,每隔一个小时就测量一次体温。”
“好,我马上就去。”
看着平时总在自己身边聒噪的人,如今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胸口处闷得慌,心疼吗?不,这绝对只是作为医生对病人的担心而已。
都是羽辰笙咎由自取罢了
他怎么可能会去心疼这种人
这个护士刚过实习期不久,又加上被许林寻这种教授盯得发抖,手上的针孔一连几次都没成功进入。
昏睡中羽辰笙都轻声嚷着疼
“给我!”
许林寻那张脸本就冷,只是语气稍微重了一些,就把那个护士吓得扔下东西,呜咽着跑开了。
羽辰笙的血管很细,他要耐心寻一处最合适的地方下手,虽然费了点力气,但娴熟的动作顺利让针尖推了进去。
“许哥……我疼……”
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羽辰笙本能的握住了那只手。
掌心相触,温热如初。
许林寻感受着那才二十六岁,就层层起茧的掌心。
这一次,许林寻并没抵触,只是望着那张脸出神,那张闭上双眼,就不像慕念的脸。
很久,久到,他自己也忘了,有多久。
八点手机里闹钟准时的响铃,这个时间段,许林寻都是要去查房的。
看着病床上的人,他有些犹豫,自从结婚后羽辰笙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好像如今能照顾他的人,就只有自己这个法律上的丈夫。
许林寻还是选择松开了那只手,他首先要是一个对患者负责的医生。
“嗨,许,恐怕再过不久,我就得回老家了……”病房门口出现格里克幽怨的声音。
他又又又被张院长请到办公室喝茶了,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本来可以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张院直接甩出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一个卡在后备箱的棕发碧眼的小哥正在‘全市旅游’,格里克瞬间就被怼的哑口无言。
许林寻目光死死盯住格里克,向他走了过去,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眼下唯一靠谱的只有他了。
格里克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羽辰笙身边离不开人,我现在还有工作,格里克,你可以……”
“哈?”格里克瞬间炸毛,给那人胸口上来了结实的一拳。
“不是吧?因为你俩的事情,我刚挨了骂,你现在又要我来履行你的义务?你怎么……”
“一个月的伙食我全包,外加苏琦的微信。”
这条件一出口,格里克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刚才是他说话太大声了,他要重新说。
“你怎么能跟我见外呢,咱俩谁跟谁,那可是我亲嫂嫂!”
格里克这个人很好猜,心里想的什么一眼就知道了。
许林寻还是有些不放心,到了门口又折了回去。
“有什么情况发生,打电话给我,还有别抽烟。”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格里克推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抱怨。“我也是医生我会处理,注意事项我自然清楚,去吧去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要到女神的微信!快快快!”
见他走远,格里克又补上一句。“许林寻,你要是忘了,咱俩就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