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懿:“……”

  他气笑了,真心敲开许子润的头看看里面都塞了什么:“很奇怪?”

  许子润拿脑袋撞了撞他锁骨:“我以为你学了。”

  “我不喜欢,”江懿下巴搁在他发顶,嗓音淡淡的,最隐秘的情绪,也不忌讳和怀里的人分享,“因为我爸的亲儿子学了,我就得会。”

  “凭什么。”

  许子润皱起眉,听了比他还生气:“对!凭什么!他儿子头上长犄角了吗,你比他厉害多了,他怎么不学学你长这么好看,怎么不去整容?”

  江懿唇角无声地勾了勾,绕过了这个话题,笔尖戳了戳纸面:“这道题,考。”

  许子润又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题,又回头看他,眼底是不敢置信:“你去办公室偷题了吗?”

  “是呢,”江懿搬回他的脑袋瓜,“我有透视眼。”

  许子润下巴被他捏起来,只能嘟着嘴说:“……辣你福说深么(那你胡说什么)。”

  江懿在刚才的√上描了一遍,语气又慢又拽,拉着调子说:“你学霸男朋友给你压的题,非常珍贵,你要珍惜。”

  许子润扯开他的手,珍惜地把这道题做了,然后物尽其用地拽着江懿又给他压了几道,看时间不早了才趴回自己的床上。

  “我今天在这儿睡,”他一边拿出热水袋一边说,“你今天也别熬夜了。”

  江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下床先去洗澡了。

  许子润拿了换的睡衣,等他出来才进去。

  虽然已经是男朋友的关系了,但该避开的时候许子润都会避开。

  不然他控制不住会脸红,以及做梦。

  以他对江懿的了解,到时候肯定八百个理由等着他,解除好不容易立下的规矩。

  许子润洗了个热水澡,又装了个热水袋,才爬上床准备睡觉。

  “江懿,可以关灯了。”

  自从有了190.23745的江懿,他再也不用担心关灯需要下床的事儿了。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许子润抱紧热水袋,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睛,床忽然晃悠了两下。

  一片巨大的阴影踩上他的床,紧接着掀起一点被角,和高大身形截然相反的灵敏。

  钻了进来。

  许子润感受着身后明显高于他的炽热体温,舒服地叹了口气:“你不睡了?”

  江懿从身后,侧躺着抱住他,脸埋在他脖子上,语气飘忽:“我已经睡着了。”

  许子润:“……”

  糊弄傻子呢。

  过了会儿,发现后面的呼吸真的越来越匀了,许子润赶紧碰了碰他的胳膊:“你不回去了?”

  江懿含糊地应了声,搂着他的腰把人紧按在身上,两个人贴在一起的状态翻了个身。

  许子润像个粽子,江懿就是粽子皮儿,对方轻轻一动,他就从睡在外侧变成了睡在里侧。

  简单的程度。

  看来江懿早上的话是真的。

  不等他说话,江懿已经开始迷糊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还有点儿可怜兮兮的:“不回去,好冷。”

  许子润一肚子话憋回了喉咙,最后也只是拍了拍他手臂:“睡吧睡吧。”

  他也困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许子润精神抖擞,考试没什么压力地考完了。

  中午回到班级就听人在骂这次的题难到变态,学委都气哭了。

  他坐下,等了十多分钟,江懿才和于思胡惊风带着午饭从后门进来。

  出于对男朋友的关心,许子润接过饭,边拆边问:“英语也挺难的,你答的怎么样?”

  江懿往旺仔牛奶上插了个吸管,闻言,咬着看他,语气莫名其妙:“什么?”

  许子润有点问不下去了:“没什么,中午好。”

  江懿却忽然治好了失聪,“哦”了声:“确实难。”

  许子润眉毛一动。

  罕见,实属罕见,他家狗居然在说人话?!

  不等他感慨,江懿慢悠悠地补充:“能把这么多没意义的题凑到一起,确实难。”

  他这里的没意义指的是又偏又难,高考基本不考。

  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

  学委刚因为英语没考好气哭了,一圈人围着安慰,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总有人能听见江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