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懿推开他的手,一副看破尘世的模样,“你瞧不起我。”

  许子润:“……”

  许子润咬牙切齿地捧住他的脸:“我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江懿连眼睛都不看他了,嗓音又低又沉:“你走吧,你们三个才是好朋友。”

  许子润心里一梗,忽然浮现出酸酸涩涩的疼,反驳他:“你也是,我们不是许过愿吗?!”

  江懿嘴角扯了扯,似乎在嘲讽他的天真,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自暴自弃:“小孩子的东西你都信,蠢。”

  许子润可以对懒洋洋嘴欠的江懿拳打脚踢,也可以对莫名撩人的江懿羞到掉眼泪,但他唯独不会安慰因为家庭自卑的江懿。

  甚至现在,这份自卑是他带来的。

  “我……”许子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推了推他肩膀,一口气堵在心口,被江懿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不知所措,“我不走了……那我和你生气还不许吗?”

  江懿耷着眼皮,轮廓深刻的侧脸此刻像失了色彩的画卷,让人难以接受。

  他忽然站起来,绕过许子润,上床,钻进被里,盖住脑袋,不动了。

  拒绝沟通。

  许子润被这四个大字砸的当场懵住,浓烈的后悔袭上心头。

  顾不得什么搬不搬家了,他赶紧上床,爬到江懿床头,按了按他脑袋的地方。

  “我不走了,”他笨拙地揉了揉,动作像和面,“我没瞧不起你,我走是因为,是因为……你老欺负我。”

  被团没动,一副任你解释但我不听不听就不听的模样。

  许子润感到无处下手,他想了好久,还是那几句干巴巴的安慰:“你家里的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是你的错,你帅你聪明你好,和他们没关系,和你有没有钱也没关系。”

  看江懿沉默不语的架势,许子润又在他肩膀轮廓的地方揉了揉:“那这样行不,我以后赚钱给你一半,你还是大少爷,我以后会赚很多钱,你别担心这个。”

  少爷在被子里传出一声凉凉的“真的?”。

  许子润赶紧点头,发现他看不见,又说:“真的。”

  他期待地等了等,但江懿还是没从被里出来。

  许子润想起昨天那通电话,趴在被子上说:“十一假期你别回家了,你来我家吧,我请你吃饭,和我们一起过节,然后我们去小破山许愿。”

  被角动了动,探出半张帅气但忧郁的脸,定定地望着他。

  许子润:“……”

  他有些紧张地说:“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江懿缩回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不许走。”

  许子润乖乖点头:“不走……但是,但是你不能欺负我了。”

  江懿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子润看他情绪低落,也没在意他答不答应的事情。

  他继续笨拙地说着自己能做到的事儿:“十一我家里会做很多菜,我亲自给你做几道,行不行?”

  江懿眼底暗了暗,伸出一只手握住他手腕,低声说:“一起住。”

  许子润愣了愣,想起什么,脸歘地红了。

  他偏过头,胡乱答应着:“那不然,你还能睡外面吗?”

  作者跨上小电驴边在夜色中兜风边说:润润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江懿的套路。

  【江懿:耶。】

  瓶底

  许子润哄好江懿,立刻陷入了另一个漩涡——

  他,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要和江懿同床共枕睡够七天七夜。

  七天!

  七夜!

  许子润完全不敢保证自己什么反应都不起,那个时来时不来的梦就是个严峻的问题,还有和江懿近距离接触,也可能回忍不住……

  那个“隔壁班女孩”的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懿看穿了,许子润之后再提,他都会用一种“你当我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许子润悲伤地意识到,他再也不能用这个挡箭牌解释自己的春,梦了。

  所以,他必须再想一个办法。

  一晃周四,明天正式放假,今天晚上住校生就可以离开了。

  许子润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了胡惊风一个眼神,对方推了推眼镜,隐蔽的点了点头。

  趁江懿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说月考的事,许子润紧急地和胡惊风于思开了个小会。

  操场大树下。

  “什么?你喜欢唔——”于思睁大眼睛,嘴上按着胡惊风的手。

  见他冷静下来了,胡惊风松开手,问许子润:“所以需要我们两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