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废话三国:董卓你得支棱起来啊>第235章 审配的八万斤收获

有大量劲弩和弩兵,审配守城还守得挺好。

阿瞒没打下来,留曹洪在邺城攻击牵制。

他自己跑去揍毛城的尹楷和邯郸的沮鹄去了。

守城也没那么多事儿,审配整天就惦记着裴绾说的到底是尊嘟还是假嘟。

所以审荣天天来裴氏别院看地谷长势,光审荣天天来还不够。

有那么天审配亲自闯过来了。

裴绾一边陪着一边暗呼可惜。

要知道这哥们儿要来,咱早叫随季埋伏人手直接干掉他和审荣不就完了?

剩下的今晚就去放火逐一暗杀,毕竟护卫不像审配身边这么严密。

可审配这来的谁也没料到,没准备当然干不了这种事儿。

他只好赔笑带着审配去参观。

审配是个暴躁脾气,就因为自幼这个暴躁脾气,他才能在绍宝跟前完美掩藏他的心机。

心机归心机,这人挺跋扈的。

他不怎么看得上裴绾。

所以全程冷脸没跟裴绾说过话,站在裴家别院的人工温泉大棚跟前板着脸看着。

小苗已经起来了,一片片的蔓延到满地都是。

审配看了一会儿,突然问裴绾:“苗种何在?”

裴绾又赔着笑带着审配进了地窖。

就两百多公斤的地谷,囤在地窖里面。

审配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汝休要欺吾,此物非今上所赐。”

给裴绾吓了个激灵,说这货怎么知道?

不了解情况,他只能装傻,说审公何出此言。

审配盯着那二百多公斤生鲜地谷出神,看都不看裴绾,嘴里却阴恻恻的道:

“某闻有河东商贾令狐氏,于邺城兜售此物未果,便是拜会汝后离邺。”

“其货满城皆未曾购,怕便是眼前之物。”

“如今汝尚不吐实言,不惧刑罚乎?”

裴绾擦了把冷汗,心说还好还好,劳资还以为出叛徒了呢。

你要这么问,那劳资就能掰圆了。

他因此伪作惶恐答曰:“实不相瞒,审公所求,东廷上下仍无定论。”

“绾已使人尽力促之,然朝议繁杂不能定。”

“前贵侄至询,绾恐寸功未进,不得保身。”

“恰曾购乡人此物,又有仆从识此物垦殖之法,因此诈言乃朝廷赐下。”

“实无意欺瞒,为全性命也,还望审公垂怜!”

言罢泣泪伏拜于地。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审配的嘴角挂上了一丝上翘的弧度。

这才对么,这才是贪财贪生又奸诈的商贾本色。

纵使世家子为之,也会沾染上这些龌龊习气,跟劳资面前装什么风仪?

见这人浑身颤抖的跪伏在自己面前,他心头那股子被癞蛤蟆爬脚面的恶气终于彻底出了。

再说,他生性便最爱看人在自己面前害怕讨饶。

心里爽到了,嘴角上翘了,但语气仍旧是嫌弃的:

“以眼前之物为种,果真能得那草面万石?”

裴绾不能答,以目视陪在旁边的一名中年仆从。

他都装胆寒装成这幅模样,当仆从的不知道他是装的啊,当然更快吓尿了。

可是小主人以目光逼迫,又不敢不站出来。

那人颤颤巍巍的上前答道:“以半百之实,即可为一亩之苗。”

“此处约莫两千余斤,足可耕田四十余亩矣。”

“若收成好些,一季所产应在两千四五,差些亦有千八。”

“然若为谷面,当有损耗,两千斤约得谷面千二之数,千二为……千二为……”

他算的当然都是汉斤,自动折算4汉斤约莫1市斤,8汉斤为1公斤即可。

地谷跟地谷面在司并并不用石和斗这些体积计量方式。

盖因为细须很多,超占体积,而且刚挖出来和晒干了体积差别更大。

更别说磨成面了,所以一般都是按重量来计量的。

这仆从虽然识些数,但急切之间又心神不稳,哪里算得出?

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滚滚而下。

他虽然不曾仔细算过,但约莫觉得,应不足万石之数。

毕竟一石稻谷是一百到一百二十斤,万石稻亦有百万斤之重。

一石地谷面怎么都比稻子更重那么四五成。

按最大出产满打满算也就能种出来十万斤,磨成面再用石斗来量的话,怕是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见审配酷烈,自己小主人都吓到跪伏于地了,心中就一个念头,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四郎主自己都得死,自己这个做苍头的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哪里知道,审配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看到面前这些东西,他就知道不可能有万石出产,裴绾在吹牛逼。

城里各种空地闲地都不止四十亩。

按每亩两千斤算,三四个月之间等于凭空多得八万斤粮食。

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是种苗不够的情况下才止这点出产。

这东西看样子还不讲节令,气候足够就能生长。

那以冀州的天气,熬过今年,自己明年能种足两季,且让全邺城都全种上。

有这玩意儿,等于邺城全城的粮食都不用愁了。

军粮不愁,弩弓又足,这邺城他觉得自己想守多久能守多久。

守到天荒地老都不费劲儿。

且此等奇物掌握在审氏手中,他审氏手握源源不断的军粮,那是想拿捏谁就拿捏谁。

叫他如何不喜?

他城府极深,心中虽喜,也不过嘴角上翘的弧度略大了些。

面上仍旧是阴恻恻的冰冷,只背负着双手,朝那仆从努了努嘴,沉声下令:“带走!”

又朝面前的生鲜地谷努了努嘴:“皆都带走!”

兹事体大,他还是信不过裴绾,所以他要亲自试。

不就是挖沟渠制暖泉么?他家又不是没有此等人手。

总好过让别人来试,总有作假的可能。

他见自己问产量的时候裴绾都要朝这名仆从相询,已经断定这人便是裴绾口中识种此物的苍头。

听他下令,自有军士架走那仆从,兼开始上前搬运那些生鲜地谷。

见有军士挟持自己,那仆从直接尿真的吓出来了,惶声大呼:

“四郎主,四郎主救吾性命,救吾啊四郎主。”

裴绾能有什么反应?

眼睁睁看着他被逮走呗,敢多说一个不字儿那就是拿自己的脖子在玩儿刀锋时刻。

他心中不由暗自庆幸,还好这货不曾得预任何机密,否则自己免不了要提心吊胆。

审配看都不看仍旧爬伏在地窖地面上的裴绾,负手昂然而去。

当天晚上裴绾就得到消息,据随季挑选出来一起出去踩点的庙卒说,审府东院最向阳的庭院似是在兴土木。

随季自己没看见,他手残爬树不方便。

要往审氏府邸眺望得爬树才能让视线越过高墙。

裴绾知道那估计是在修暖泉地棚。

果然第二天之后就听闻那边搭起了竹架蒙起了麻布,并且有雾气逸出。

麻布只在每天日光最烈的午时掀开少许时候。

存心留意了这么久,裴绾还是了解一些审配性格的。

他没有让军士在裴氏别院中打砸,也不曾伤人性命,说明他对此行收获很满意。

瞅着城外的曹兵攻城围城并不急,都不阻止城中百姓出城樵采,只是盯着城中兵马而已。

乘着审配的高兴劲儿,裴绾干脆去央告审荣。

他说是他不走,但周庙祝祭皆为贵姓,若有折损他担心牵连自己家族。

毕竟当初是他作保让朝廷在邺城立周庙的。

如今兵乱既起,能不能让祝祭们先撤出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