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废话三国:董卓你得支棱起来啊>第210章 厚相待结而不能用

《魏书 杜袭传》记载,会荆州出步骑万人来攻城,(杜)袭乃悉召县吏民任拒守者五十余人,与之要誓。

此次荆州方面出动的兵马规模达到“步骑万人”,,可知刘表对此次北伐颇为重视。

然而此役最终败退,之后就再不见备崽儿领兵出征的记载。

他之后向刘表提出的北伐建议也无一例外遭到否决。

甚至连本人的驻地都被从新野移至樊城,动辄被召至襄阳宴饮,彻底失去了独立地位。

其中的原因,《蜀书 先主传》里头说的挺明白。

“荆州豪杰归先主者日益多,(刘)表疑其心,阴御之。”

劳资收容你是为了让你帮我打生打死的,给你块地盘儿是为了让你麾下兵马就食。

你倒好,公然在劳资地盘上招兵买马。

光收黔首大头兵也就算了,你特么连士大夫都收,你这是想干啥?

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啊!

刘备屯驻新野期间属于客居荆州,招徕人才难免有挖刘表墙角的嫌疑。

从《蜀书》的人物籍贯及归附地点来看,来敏、邓芝皆为新野人。

魏延、刘邕、傅肜、郝普等人为义阳人。

《晋书 地理志》说,及(晋)武帝平吴,分南郡为南平郡,分南阳立义阳郡,改南乡顺阳郡。

义阳是西晋时从南阳析出,此时和新野一样,同属于南阳的一县。

上述诸人应是在此期间投效刘备。

蜀汉后期的尚书令樊建,亦出身义阳,其父祖辈应该也在此期间追随刘备。

还有颍川名士徐庶,也是在“先主屯新野”时投效的备崽儿。

后来离开前,还向刘备推荐了隐遁山野的诸葛孔明。

备崽儿在客居新野期间得到刘表的资助,日渐强盛,又大肆延揽四方豪杰挖刘表墙角。

加上他个人信用不怎么好,以魏书记载,“备数反覆难养”,即惯于背弃故主。

因此《魏晋世语》才会称“(刘)备屯樊城,刘表礼焉,惮其为人,不甚信用”。

换你是刘景升,家里来了这么个恶客,你对他客客气气,指望他帮你看家护院。

他却老实不客气的在你家大肆搜刮抄你家底儿,你不膈应他?

从春秋战国时候就有讲究,土地人民,皆属其主。

备崽儿在荆州招揽豪杰招兵买马,那都算是公然揩刘景升的油。

刘景升也被他的无赖嘴脸给恶心到了。

但他讲究一个名士风范,不好明说。

所以只好把备崽儿的驻所从新野调整到了樊城。

樊城紧邻刘景升的治所襄阳,属于你既然不讲究那就给你调到劳资眼睛头上来盯着。

偏偏备崽儿还不识趣,屡次借机向刘景升提议北伐。

从《九州春秋》的相关记载看,备崽儿在樊城期间过得不甚顺心。

虽然衣食无忧,但壮志雄心遭到极大遏制,集团势力的拓展也被迫中断。

“(刘)备住荆州数年,尝于(刘)表坐起,至厕,见髀里肉生,慨然流涕”。

跟刘景升一起饮宴,上厕所时发现大腿上都是肥肉,然后痛哭流涕。

肯定不会偷偷哭,这是哭给刘表看的。

备崽儿归席后,借机对刘表诉苦,称“(昔)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

言下之意是向刘景升请兵,希望能够离开樊城,北上领兵作战。

司马彪在《九州春秋》中没有记载刘景升的答复,不过《先主传》倒是有记载。

(建安)十二年,曹公北征乌丸,先主说(刘)表袭许,表不能用。

阿瞒去幽州那边揍拥立着袁熙袁尚的乌桓诸部去了,备崽儿提议捅阿瞒菊花攻击许县。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时机。

但刘景升却染上了绍宝的老毛病,不用良策。

他收容备崽儿不就是为了帮自己打生打死的么。

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不用了呢?

因为刘景升心里清楚,虽然几度被阿瞒打成丧家之犬,备崽儿和阿瞒之间却没仇。

他这么热心的想打阿瞒,当然不是为了匡扶汉室。

而是不甘心在樊城寄人篱下,想给自己打出一块独立地盘儿。

备崽儿刚投荆州那会儿合力攻曹刘景升就看出来了。

但凡打下来地盘儿,备崽儿一定会控制在自己手中。

合着劳资出钱出粮支持你出去独立创业是吧,咱俩虽然都姓刘,但你也不管我叫爸爸啊!

如若是这样也就罢了。

只要刘景升再年轻一点身体好一点,他未必不会支持备崽儿的创业计划。

你就算再特么的能反复,给你打下来一块地盘儿,也是夹在劳资跟阿瞒之间当汉堡包里的饼三文治中间的馅儿。

你虽然跟曹了大德的阿瞒没仇,却数度恶心他。

怕他是不能容你,没劳资资助你扛得住?

还不是得乖乖听劳资的。

但那时已是建安十二年,刘景升已至暮年。

他卒于建安十三年,所以临死前他真正忌惮的是,备崽儿是个肉食动物。

真把他放出去,备崽儿如果在阿瞒身上没咬下来一块肉。

怕是要回头反口在自己身上咬。

他担心自己的子嗣抵挡不住备崽儿这样的枭雄。

可见直至人生的最后时刻,刘景升仍在提防备崽儿。

你说这么个光景,刘景升怎么可能临死让荆州与备崽儿?

还真信备崽儿身上有主角光环,走哪儿虎躯一震都有人争着把自己的地盘让给他啊?

《后汉书》形容刘表对备崽儿的态度是“厚相待结而不能用”八个字。

客客气气的款待你,但绝对不重用你。

说尽了刘景升对备崽儿的防范。

备崽儿被迫继续蜗居樊城,充当刘表的“上宾”。

即使被如此防范,备崽儿依旧没闲着。

他仍在暗中发挥他笼络人心的本领,私下招揽了不少人才。

其中竟还包括了刘表的“邑人”伊籍。

此人入蜀后曾与诸葛亮、法正等人共造《蜀科》,属于蜀汉历史上的重要人物。

所谓“邑人”,即同县之人。

彼时同州之人称作“州里”;同郡之人称作“乡里”;同县之人则谓之“邑人”。

伊籍与刘表皆为兖州山阳郡高平县人。

按《王粲传》及《博物记》,刘表对待“邑人”十分宠信提携,他曾招揽了王粲的族兄王凯为婿,恩宠有加。

伊籍无疑也曾受到刘表的特别礼遇。

然而结局竟是“先主之在荆州,(伊)籍常往来自讬”。

伊籍彼时居于襄阳,这种状况当然发生于刘备与刘表治所位置接近的时候,即刘备客居樊城期间。

他想借伊籍搞风搞雨,就像他在徐州的时候借着糜竺陈登他们做过的那样。

然而备崽儿生命中最重要的邂逅终于到来了。

那一年备崽儿四十六,诸葛孔明二十六。

谁也不知道这年岁相隔二十岁的两个男人之间,会擦出何等璀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