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废话三国:董卓你得支棱起来啊>第194章 历史里那位阴郁的青年

“御侮”,抵御谁的侮?

当地其他黑社会团伙和轻视备崽儿团伙的豪族。

《华阳国志》对当时备崽儿集团的性质、以及关张的角色定位,解释得更为清晰。

河东关羽云长、同郡张飞益德,并以壮烈为(先主)御侮。

东汉语境下,年轻后生敢杀人就是壮烈。

《魏书十八》:霸年十八,将客数十人径於费西山中要夺之,送者莫敢动,因与父俱亡命东海,由是以勇壮闻。

臧霸十八岁杀人劫狱,史书称之曰:勇壮。

《魏书九》:(惇)年十四,就师学,人有辱其师者,惇杀之,由是以烈气闻。

夏侯惇十四岁就拔刀砍人,史书称之曰:烈气。

所以壮烈是什么个意思差不多很清楚了吧?

要说战斗民族,嗯,咱们祖宗拥有充沛的武德和暴脾气。

不比大毛差,所以大毛那边觉得咱们才是战斗民族。

备崽儿纠结乡里的时候黄巾之乱尚未爆发,那他纠结人手干嘛呢?

咱也不能黑备崽儿,坐寇虽然有个寇字儿,却也能算是个正经营生。

桓灵时流民遍地,邪教蔓延,流贼丛生,地方秩序崩毁。

为了维护地方治安,许多地区自发成立或雇佣流民武装,类似后世的团练。

这玩意儿在东汉叫“郡贼”;在民国时叫“保安团”和“民团”。

就是靠出卖武力收保护费的武装团伙。

学术上的专有名词就叫“坐寇”,搁现在就是涉黑团伙。

备崽儿这涉黑团伙还有官方保护伞,因为他交情不错的师兄公孙大玉儿当时是涿县县令。

他通过师兄介绍还结识了当时的幽州刺史陶谦,自然不免替陶谦当耳目。

有了关二爷张三爷的辅佐和官方背景,刘备场子开得越来越大,帮众越来越多。

《蜀书二》:(刘备)好交结豪侠,年少争附之。

《蜀书六》:稠人广坐,(关、张)侍立终日,随先主周旋,不避艰险。

每日帮众云集(稠人广坐),专心聆听大哥备崽儿画饼传道。

关张侍立在旁,手按刀柄怒目圆睁,替大哥壮声势。

后来备崽儿坐寇团伙是以军功洗白的。

但却不是黄巾,而是跟着大玉儿征讨张纯。

公孙大玉儿从涿县县令转武职,治下的武装团伙当然要带上。

备崽儿也曾作战勇猛,出生入死。

《典略》记载:

备有武勇,时张纯反叛,(备)遂与相随,遇贼于野,备中创阳死,贼去后,故人以车载之,得免。后以军功,为中山安喜尉。

《三国志》说备崽儿受封安喜尉是靠镇压黄巾,《典略》说是靠“镇压张纯”。

为什么典略更可信呢?

安喜县在中山国,而叛贼张纯,恰好是中山国相。

镇压张纯,作战地区一定是中山国附近。

之后以“三互法”在当地就近安排就业。

跟他丹阳跟毋丘毅之后,在下邳遇贼力战有功被安排到附近的下密县为县丞一个道理。

并且虽然《后汉书》记载,黄巾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

但黄巾三十六方中,主力集中在巨鹿(冀州)、颍川(豫州)、南阳(荆州)一代。

幽州黄巾是出人出力去别家的主战场卖命的。

幽州不是主战场,且中平元年(184)备崽儿年仅二十三岁,又没有宗族支持,没那个能力远赴他州讨伐黄巾。

备崽儿鞭督邮的事儿,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个合理缘由了。

劳资黑道大佬出身,出生入死平张纯混了个县尉身份。

你特么朝廷现在跟劳资说劳资不合格?

求见你个督邮讨说法你特么还不见。

给脸不要脸,管你官不官的,看劳资抽不死你!

不用张三爷背锅,喜欢斗鸡走狗的备崽儿是有这个暴脾气的。

而臧霸集团从泰山郡流落到东海郡,也是从流贼变坐寇,最后才获得官方身份。

可想而知,臧霸带着兄弟替阿瞒出征了,留守的昌豨跟其他兄弟却跟备崽儿很投缘。

备崽儿起兵反曹,咱们道儿上兄弟讲义气,一起上!

道儿上兄弟很给力,备崽儿这回却拉了稀。

庚始七年(200年)二月,阿瞒亲自率精兵东击备崽儿。

备崽儿以为这回没袁小骨牵扯,自己就算正面拼刺刀也能过两招。

不想阿瞒一鼓而下,迅速占领沛县。

备崽儿全军溃败,只身逃往河北投奔绍宝。

阿瞒转而进攻下邳,迫降了被备崽儿安排着镇守下邳的关二爷羽。

昌豨还是靠臧霸求情才保住了性命。

但这哥们儿叛这一回没死掉结果壮了胆子。

后头又二叛三叛,叛到臧霸都不好意思求情了。

于是三叛之后被于禁给嘎了。

阿瞒一个月内快速解决了备崽儿,这才回军应对绍宝宝的大军。

绍宝宝虽然自己回去看儿子了,你也不能说他没做事。

他自己虽然没有亲临前线,却在阿瞒揍备崽儿的这个二月,让手下挥军黎阳,寻求渡河与曹军主力决战。

不存在大家误解的毫无作为坐失良机。

这里头其实存在一个问题,绍宝也被污名化了。

《魏书》的《袁绍传》,基本可以视作田丰与沮授二人的“附传”。

内容不断论述沮、田二人的“英明忠诚”,来反衬袁绍的“昏聩短视”。

这种纪录方式非常反常。

因为纪传体史书,大抵奉行“隐恶扬善”的原则,会将与传主相关的负面案例,放在其他列传中进行书写。

张昭的负面被放在《周瑜传》中,张合的负面被放在《张飞传》中。

郭淮的负面被放在《魏延传》中,马谡的负面则被放在《王平传》中。

以张合为例,瓦口关惨败,在《张合传》中被轻描淡写为“为张飞所拒”。

但在《张飞传》中则被直书为“弃马缘山,狼狈奔走”。

类似袁绍这种,在本传中对传主直接加以贬斥的案例,极为罕见。

它对袁绍的历史功绩罕有涉及,反而夹杂大量的负面描写。

史书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三国志知意》说:驱除者,一代之所因所胜也。凡断代史书,列所因所胜,皆在列传之首。

袁楷模作为阿瞒的“驱除对象”,理所当然会被作为反面案例书写。

理由也不难理解,绍宝宝曾经是河朔霸主,也是阿瞒旧日的主君。

因此被阿瞒击败之后,为了宣扬法统,便必须对他进行污名化处理。

田丰与沮授皆为冀州豪族。

树立他们的光辉形象来反衬袁楷模绍昏庸,能够人为割裂袁楷模绍与冀州豪族之间的情感联系。

既讨好了冀州士族,又将对绍宝宝的追思与悼念,贬损为一种愚蠢。

你们对他做得已经够多了,他不配。

那个被亲爹弃认的庶子,阴郁成长为一枚一方霸主后,在被曾带给他一束光的那位儿时同伴污名化之前,到底曾是什么模样?

我们已经很难得知。

只能从其他的一些传记纪录里,寻找只言片语的真相。

《魏书 于禁传》:太祖引军还官渡。刘备以徐州叛,太祖东征之。绍攻(于)禁,禁坚守,绍不能拔。

在阿瞒揍备崽儿的时候,绍宝宝军曾攻击于禁镇守的延津渡,想夺取黄河南岸要点,以保障主力渡河。

是没打下来,而不是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