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废话三国:董卓你得支棱起来啊>第144章 庚始元年的诸多变化

改年号是皇帝的特权。

庚哥愿意改,谁也管不着。

只要编出来一堆祥瑞就是了。

周庙立庙就是现成的祥瑞,编瞎话都省了。

但庚哥做得很绝,他改完以后的皇帝都不让改了。

作为现代人,庚哥很不习惯年号记年的方式。

什么熹平几年中平几年,谁记得了那么多年号?

弄来弄去聊点儿天还得算,太费脑子,不适合咸鱼。

他觉得原来世界的公元纪年方式就挺好。

可惜我天朝上邦哪里识得你泰西荒神耶稣是什么毛神?

就算识得也肯定不会把这毛神当回事儿。

再说庚哥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公元前公元后,到底是多少多少年。

所以他就有个恶趣味的想法。

从劳资开始创建一个连续不中断的纪年方式。

他要搞这个也没人反对,毕竟年号这东西本来就是他们老刘家搞出来的东西。

原先的年份,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则。

其实也有,授时历之前有个上元积年。

太初历太初元年是上元积年年。

《皇极经世》有推荐元会运世年的纪元法,写史从唐尧元年[甲辰]开始,为午会之首(也就是以年为始)。

但很难理解也很难记,基本上很少人用。

写史之人就自行按皇帝或者王分开计算。

类似鲁宣王多少多少年,就是鲁宣王登基治国的第多少多少年这样。

汉武为了秀存在,搞出年号这东西之后,纪年方式变成了根据诏令来。

诏令说年号是什么就是什么年。

你说一遍时间就得念叨一遍皇帝诏令,顺便想起来皇帝。

这方法挺好的,所以历朝历代都有样学样的沿用了下来。

皇帝们还时不时改下年号,表现一下自己掌握正朔的权力。

时间都得听劳资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直到明朝以后,才开始一个皇帝一个年号从登基用到死的规矩。

他们是为了秀存在,庚哥小朝廷却是唯恐别人注意到自己。

苟起来偷摸发育,大家在这一点上早就达成了共识。

熹平这年号是庚哥登基的时候定下的年号,念叨一遍就提醒一遍人家庚哥的存在,这很不好。

庚哥的意思就是以周庙立庙这一年为元年,那大家说起年份就会想起周庙而非皇帝了。

甚至他说哪怕他嘎了最好大家也平时尽量少注意皇室。

方便他的子孙继续苟。

站越显眼的地方就越容易中枪,苟起来就没人想着篡位换你了。

大boSS总是要躲在幕后的么。

万世一系的年号也是庚哥自己指定的,所谓庚始庚始,就是从我髙庚朔开始。

也是恶趣味,他想在废除年号制度之前最后玩儿一次。

之前定熹平的时候没他说话的份儿,何进和他御姐妈跟一帮大臣定的。

庚哥没解释这年号为什么这么定,但不是有卢喷喷和博士院么?

一帮大儒各自脑补,都说好。

庚,从干从廾,本意为“脱谷的农具”,后篆体写成“人两手把干立”,象秋时万物庚庚有实也。

万物皆肃然更改,秀实新成。

刚也,坚强貌也。

也就是上古之治到今天结出的累累果实,一切从新开始并呈现出万古不易的坚持。

庚也有时间的意思,同庚年庚生庚庚帖庚齿什么的。

也有人说庚是天干第七位,会被人理解为第七个,不如用甲始。

然后被众人一起鄙视没文化了。

庚哥倒是被提醒想起来要不要搞个七天一循环的星期制,方便以后的工薪狗做五休二什么的。

但现在的朝会惯例是五日一朝,他搞这个出来纯属给自己加活儿,当然就此作罢。

倒是给毕岚提了一嘴印书坊和瓷器工坊不如给工匠们实行七日一休制度。

甲乙丙丁午己庚日,庚日休沐半天让大家有个假。

实没实行他没管,就顺便提了一嘴。

随着周庙立庙,印书坊和瓷器坊分店率先在河东郡开张了。

庚哥给瓷器定了天价,这年头这玩意儿就是宰人用的奢侈品。

他算是见识了世家豪族的购买力。

瓷器的受欢迎程度是必然的,毕竟东西是真的好,而且还有周庙礼器的名头。

哪怕自己不用,砸锅卖铁都得买一套回去祭奠祖宗,让祖宗先用上。

更别提日常吃饭啥的用这个,总比漆器青铜器体面豪阔,不知道的人会还以为全是玉质的。

搁在屋子里当摆设那更是倍儿有面儿。

在瓷器技术上庚哥让张让负责玩儿了专营制,当然只限于他们的高温瓷。

但凡看见假冒伪劣,或者有仿制他们技术的,一律要杀头。

这特么可是周庙专营(就是个名头),你特么的这是不敬周庙之过。

各地豪商疯了一般的来抢货。

京师的往来客流量都因此升了一截,带动京师开店出苦力的,只要勤力都不愁吃喝。

分店开在河东,那是给河东郡引流呢。

一方面让商人看河东郡的三代之治,让他们出去满世界吹。

另一方面也是给河东士绅看看瓷器的火爆,给以田换股做铺垫。

书局生意就没有那么火爆了。

最起码看起来没那么火爆,周庙观礼之后各地豪族都是不吝什么书一样一本的买回去。

包括吕大憨批所撰的那本。

毕竟都是大路货,他们自己家也有。

接下来他们带回去纸书读起来的轻便又让他们跑回来回购,但都是找管事去仓库直接拉货。

门店基本上都是寒族子弟的白嫖党挤满。

寒族这年代一般指的是家里几代没人当官了的家庭。

不一定真的穷,很多也悄咪咪找管事去库房拉货。

白嫖党都是真正穷了的寒族子弟。

家里败落了,但还能读得起书识得起字,不至于沦为黔首屁民。

这帮人都是背着个大布袋子天不亮都等在门外。

门店一开就挤进来,拿着书从大布袋子里抓木简硬抄。

虽然已经有了纸,但这时候还是以木简竹简为主。

你看韩馥馥自杀都用的是削简牍的小刀。

要大家都已经用纸了,还随身带削简牍的小刀干吗?

颍川韩家子弟都随身带削简牍的小刀,更别提这些连书都买不起的寒族子弟了。

一个个嘴巴污其嘛賍,不是满口秽语,而是满口墨香。

都喜欢舔和抿毛笔尖,用口水润笔,可不就一个个嘴上跟墨砚一般黢黑么?

纸质书都被翻烂了好多本,也耽误做生意。

但张让也是寒族出身,怜悯他们,所以让店内管事不得阻碍驱赶。

这才养成了真要买书找管事的去仓库的习惯。

要瓷器店,不管你多大单的生意都得在店面交割,所以店门口才从早到晚挤那么多人的。

卖方市场,独此一家,只能照人家的规矩来。

书店倒没人偷书,大抵是不忌给他们看和抄,也没人敢冒险偷书回去。

毕竟十里八乡读书人都挤在这儿,但凡被发现偷东西名声就全毁了。

他们读书完了是为了扬名得富贵,还没有人笨到做偷书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荀彧荀文若和荀攸荀公达带着一群荀家子弟,已经在书局外看了一整天了。

尽管这书局里头所有的书,他们家里早就采购了好几套。

虽然替祖宗挣得了敬圣公这种世代传承的公爵爵位,荀彧和荀攸却依旧未仕,即使他们俩皆是世间名士。

这次返回京师,荀彧直觉这京师氛围,与往年间大不同了。

究竟是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最开始,他和荀攸还觉得,他们没有被举荐做官,是当时在博士院争得太凶,导致给那群大儒留下恶感了。

但直到听闻河东郡的暗潮涌动,荀彧才清晰意识到,这种不同,或许已经大到了足以让他们荀家改变活法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