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三人就达成了共识，利用现有的印刷设备，挣笔快钱。这个好事可不能落下哲辉，否则得落下埋怨。铁家祖负责去购买设备，家定则去安排厂房。印刷厂的设备说多也不多，但总归是占地方的。好在关晏山已经知道铁伟宁的尿性，早早在机电厂旁边，逐一的起了两三间简易的厂房，以备不时之需。
伟宁落得一身轻松，人闲下来就想要给季家找找麻烦，否则铁家人受的委屈该怎么发泄出去。
“谢团，你欠的东西，什么时候还我？”大早上伟宁就给在鸣州市的谢臣渊拨打了一个电话。
谢臣渊接电话后听了这么一句，挺莫名其妙的，还没反应这人是谁，所以说话也挺冲的。“我什么时候欠人东西了？你谁啊？”
“你祖宗！铁伟宁！”
谢臣渊鼻子差点冒烟，“好好说话！”他恨不得当面就给这小子一个弹指。
“你什么时候还我东西？你可别说你忘记了。”
谢臣渊顿时想到上次在火车上的事，人还帮了个大忙，并且扣下人家的东西当证物。想到有这茬子事，语气就缓和了许多。“你有空旅来鸣州市一趟。”
“谢团，你们职能部门不是自诩为人民服务吗？我不是人民吗？不能送上门吗？”
“不能。我忙着呢？”臭小子脸可真大，还送货上门。
“这样啊。本来还有事告诉你，算了。我直接去省纪委那里告状还快。”
“等一下。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季家的事。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随时要爆的那种。”
“铁伟宁。”谢臣渊忽然拔高了声调，“你等着。”然后就挂了电话。
伟宁被他一惊一乍的，耳朵嗡嗡几声才清静。
谢臣渊来得也挺快，午饭前赶到铁家。他穿一身警服出现在南岗村，着实把村民稀罕了一番。
村里人知道铁家人和镇长关系密切，但想不到铁家还和公安局的人扯上关系。这下谁家不长眼去惹铁家。
掐在饭点上来家，肯定得招呼人家吃饭。谢臣渊本想问完话就走，但铁家长辈留饭也不好再拒绝。
“说说看，是什么个情况？”
一进书房坐下，谢臣渊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的东西呢？你别告诉我，没带来。”伟宁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就要东西。
谢臣渊心里咯噔一下，尴尬的避开他紧盯的眼睛。“那个，我出门急，没带。”他咳了咳正色道，“那个证物做完笔录和采集后，其实是需要本人带身份证去领回。”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理由，完全忘了当初承诺会搞定这一切。
伟宁‘呵呵’两声，“我是应该相信你呢？还是应该相信你。”
谢臣渊赶紧转移话题，一边解释道，“那个迟些再说。此次上面也下达了命令重查季家。但是又不能单刀直入的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伟宁摇摇头，“不明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这样。资料可以给你。但在抄季家的时候，我能捞点好处不？”
谢臣渊身体往椅背上靠，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伟宁不惧怕他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让他盯着。“怎么样？我长得不赖吧。你该学学我，你看我马上要当爹了，你还光棍司令一个。”
“你脸皮咋这么厚呢？”
“脸皮厚能讨得上媳妇。”
“我没打算成家。”
伟宁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大腿根处，不禁一阵惋惜直摇头，“可惜了这么大个人，竟然……。”
“你往哪看呢？”谢臣渊觉察他不善的目光，连忙翘起了二郎腿。奈何军人习惯使然，觉得翘起二郎腿的行为很失礼，又赶紧放下，然后正襟危坐。
“你是不是不行？所以不想耽误人？”
谢臣渊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和他谈事情都能气吐血。“铁伟宁，端正你的思想态度。”
铁伟宁嘿嘿一笑，“我态度很端正啊！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啧啧，真可惜。白瞎了一张脸。咱们有事说事，你有事就赶紧治，耽误不得。否则小毛病变成大毛病，那就得悔恨终生。你说是不是。”
谢臣渊伸腿锡向铁伟宁，“别废话。”
伟宁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下属，少用你惯常的语气。说说看，我能不能要点好处？”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车有房有存款，已经比很多人富有，还要什么好处？何况还是赃款证物。”
伟宁傻傻的看着他，“希望你待会看了照片，还能如此淡定。你不拒绝，我当你同意了。”
“你不要犯错误。这是违法的事情。”
“我只拿一两件。何况季康当年从铁家也搜刮了不少财富，我拿回一丁点，有错吗？”
谢臣渊不跟他废话，“如果真的是从铁家抢夺去的，只要有依据有清单证明是铁家的，国家会酌情返还一部分。”
伟宁比了个oK的手势，从书桌抽屉里一沓了相片。
谢臣渊拿起来看了看，一脸的震惊，“这都是真的。”
伟宁点点头，“你以为我跟你闹呢？这是我第二次拿相机去拍的。证据确凿，季康、季述是没得跑了。”
“你还去了两次？你当季家是你家的后院呢？”顿了顿再问，“地方隐蔽吗？能带我去瞧瞧吗？”
伟宁看了看他，“围墙有三米多高，我不确定你能不能爬上去。”
“用绳子。用爬钩。”
“大哥，你闹呢！你这大张旗鼓的搞，分分钟留下痕迹，还会打草惊蛇。我怀疑那个归坂正雄和季家有合作，具体是什么，你拿到那些资料就了然了。”
这下谢臣渊更想去一探究竟，“你想要什么好处？这两次怎么不想着顺点？”
伟宁心里呵呵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拿。嘴上却回应他，“你当季康这只老狐狸是摆设呢？一旦有点不对劲，他都会警醒。地下室的宝藏和文件，早就转移了。所以我才给你递信。你怎么看？听你话的意思，你们也在查季家。说说你们都查到什么了？”
谢臣渊听他提起这个有些尴尬，“局里人手不够，而且是绝密任务。我只能找以前的部下来调查。但季家人口众多，光理顺这些人的关系就让人头疼。他们执行任务可以，涉及到普通百姓中，侦探工作就异常艰难。又不能和寿安公安部门联手。”
“幸亏你没去找县公安局帮忙，他们和季家就是一丘之貉。”
“照片我要了。咱们动身去探探。”
伟宁摇摇头，“我就不去了。看见那么多亮瞎眼的黄金在眼前，我都克制住了。再去，我怕控制不住。”
“你一猴精猴精的猴样，我怎么一点都不信？”
“不信拉倒。”
“你带我探探路，我就信你。”
“可以啊，不过在你们捣毁那天，我能顺两件吗？”
“不能。如果你能光明正大的顺走，算你有本事。”
伟宁撇撇嘴，到那天顺走的时候吓你一跳。
“那咱们动身吧！时间不等人。”
伟宁看看外边天色，“谁大白天闯人宅子的。你一个大局长有点常识好不好？”
谢臣渊气结，又被这臭小子教育了。“那你说个时间，我或许还能利用这会功夫做点别的。”
“谢团，现在是下午二点多。你还想赶回市局工作，然后再跑来寿安？”
谢臣渊横了他一眼，“我不傻。我想着来都来了，顺便去探望从前的战友。”
“那你快去。晚饭后我们就出发。”